这些年都没出现过,他很可能已经跟简缙兄妹接触过了,那么他的消失无踪...”
众人一惊。
难道,法医室那边又要多一具尸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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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边江跟小A开车去了袁秋的老家,按他们的调查,袁秋自出现在桑同村后,并未被杀,他的银行卡消费记录保持在临边县城,后来就没了。
所以他是没见到简缙,还是已经拿到钱就回老家了?
但可以暂时判断当时他还活着。
小A:“头儿,你为什么觉得如果简缙会杀袁秋?”
“老小区那边的一些居民对袁秋有些印象,这人跟罗美娟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在剩下简舒那几年后,中间罗美娟也很本分,但居民时长听到房子里有打骂声,后来他们经常看到俩母女身上有伤,每天都不重样。尤其是简舒,经常被打,当时好多居民虽然看不起罗美娟,但也觉得两母女可怜,后来袁秋在外面跟人斗殴,怕被人寻仇就卷了钱逃了,很多年都没出现,罗美娟就认识了简东城...”
“你觉得,这样一个男人在315案发后去找简舒会是为了关心这个女儿的死活吗?”
小A黑着脸:“要钱?”
边江冷笑:“我想不出其他理由,而这世上大多数人在穷困潦倒时道德观跟安全感会最大限度等于负数,所以程海死了,而袁秋估计也差不多。”
小A皱眉:“其实简缙有钱,能用钱打发的事情,他也未必会杀袁秋,毕竟杀人带来的隐患太大了,总不能是袁秋也有什么把柄威胁他吧。”
边江:“有。”
小A疑惑,却见边江把车子开进荒僻的村路,车子略有些颠簸,但他的声音很稳。
“袁秋最大的底牌就是简舒。”
“而简缙对简舒有极强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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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很快就趴窝开不进去了。
路况太差,而且荒草丛生,只依稀看到稀疏的一些老房子散落在不同的地方,有些在路边,有些在山坡上,看起来十分荒凉。
人影都不见几个。
两人下车走了一会才在公路边的一间老旧杂货铺门口见到了几个晒太阳的老人。
都七八十岁了,牙齿没几颗,散发着一股子老年人的气味,一般人忍不了,但两人都没显露出什么,只礼貌询问了关于袁秋的事。
年纪大了记不清,有个老太太耳背,甚至闹了“马东什么梅”的乌龙,把两人搞得很无奈。
最后是边江花了二十元在杂货铺买了一包脏兮兮也不知道多少年的香烟,店老板才说袁秋几年前回来过一次,但后来就不见了,他们都以为走了。
本来也不可能留下啊。
这地方有几个人熬得住?
也就他们这些等着趴棺材入土的老东西守着。
“那袁流子是个好事的,懒货,不干事,贪财得很,他回来没多久我们村还丢钱了,肯定是他干的!”
在老者指点下,边江两人很快找到了一间趴在山岗荒僻拐角的老屋。
周边林木茂盛,遮遮掩掩,没当地人指点,还真的难以发现。
但两人一看就知道这里久未有人住了,院子里草木丛生,进门的路都快看不见了。
毕竟好几年了。
两人拨开荒草,好不容易进了门,木门推开的时候,迎面而来蜘蛛网跟灰尘。
边江站在门口观察了一会,而小A则是拍照留存证据,“好像当时没有留下什么生活痕迹。”
而后两人走进卧室,查看一番后。
私人衣物等物品也都不见了。
眼前一切都在告诉他们:袁秋真的离开了。
难道边江的推断错误?简缙没有杀他,很可能拿钱打发了他。
不过,这时小A反而觉得袁秋死掉的概率很高了,他从灰尘遍布的抽屉里掏出了一堆扑克,“调查中认识他的人都说这人有赌性,连老家都藏了扑克,死性不改,这种人如果真拿到了一大笔钱,钱来得太容易,反而会更放肆赌博,钱没多久就会花完,只会继续去找简缙勒索。”
“他应该没拿到钱,否则不至于再去偷村里那些老人没多少的钱财,你看他的消费金额,很低,买的烟酒还是最差的,说明当时他并没有多少钱。”
对!小A也认可这点,但又疑惑了,没拿到钱就回老家干什么?
这边也没啥人了,就算为了躲仇家也熬不住吧,而且根据他们调查,他在外流浪多年后,他曾经的那些仇家压根不知道他回来了。
也就是说他当时没有躲藏老家的必要。
小A摸不着头脑,边江却翻了各处,忽皱眉:“不对劲,有东西不见了。”
“啊?”
“烟酒,尤其是酒瓶,他在车站小店买的烟酒,从这到县城大概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他坐中巴车到村子这边,车上不许抽烟喝酒,所以这些他只会带到这里来消化,可酒瓶不见了。”
边江陷入沉思,“他的熟人说过他的酒量很大,这么一瓶酒根本不够他喝,不可能没喝完带走,既然喝完了,为什么酒瓶没在这里,他还会扔垃圾?”
当然不会扔,没看院子内外腌臜垃圾堆吗?
“我出去翻一翻。”
两人特地翻了所有垃圾,倒是有其他酒瓶,但不是袁秋买的那个牌子。
所以这个瓶子是真的不见了。
那就是被人特地处理掉了,这个人未必是袁秋。
两人毕竟从业多年,警察的敏锐度还是有的,小A也意识到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于是跟边江仔细查看了房屋周围,很快,边江的目光被后院吸引了。
后院是对堵的土壁,隔出了一个内凹的后院,有老旧的水泵抽调山中泉水入户,因为无人打理,这水泵很多地方都生锈了,但边江留意到的是山壁上布满一些群生植物,但有一块区域特别一些。
它表面也有植物,但周边蔓延的植物类别不一样,好像不是延续蔓延的,倒像是错乱零生的。
“头儿?”
边江扒开了这些植物,查看两边土层差别。
虽然都五年了,但还是看得出分别,因为其他土层是日积月累常年累计的,这一块却是被挖开一个洞后再埋上的,因为被翻新重填,所以表面植物生长秩序改变,后来零生长了一些出来,也跟其他植物不连续了。
“刚刚我们是不是没看到锄头?”
边江一问,小A反应过来了,被人带走了?
也对,如果对方用锄头干了这些活,自然怕留下证据,所以把锄头带走了。
“我去找其他东西挖。”
两人从厨房找到了菜刀,勉强往里面挖,挖了大概半个小时,累得汗流浃背...很快!
一片泥土松动出来,边江看到了土色有所不同,泛黑红,这是人的血肉腐烂渗入泥土的表现,紧接着再往里面挖,只见一截苍白的..骨头显露眼前。
这是一根手指。
在那一刹,边江只想到——简缙比他预想的要危险得多。
此时日暮西沉,他转头看向昏暗下来的天色。
简舒似乎答应了今天回家吃饭。
边江打了电话出去...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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