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的气势震到正要洗耳恭听的法斯特：“……”

他老老实实给北黎添了一杯果汁。

“威廉和其他贵族子弟不一样，他曾经隐藏身份进了军队，在法德加和精灵森林的战役中，立了大功。”

“回到明萨城接受奖赏时，众人才知道这名士兵的身份。”

“北黎小姐，我会把其他值得注意的人的画像送到你的房间。今天的情况太危险了，我差点就要过来带你走……”

“等等，”捧着苹果汁的钝感力占卜师小姐突然敏锐，“你怎么知道今天我经历了什么？”

“你监视我？”

北黎放下杯子，表情平静地质问法斯特。

找书未果的九号慢悠悠飞过来，试图为她的主人增添一些气势。

“那不叫监视。”法斯特无辜地眨眨眼。

北黎被气笑了，反问道：“那叫什么？”

“我只是监听你而已。”

“……哇塞。”

法斯特和威廉，还真的是很哇塞的两个人啊。

北黎被他突如其来的癫弄得头晕眼花，甚至忘了她来找法斯特的真实目的，起身要走。

“你生气了？”

擦身而过的时候，法斯特突然抓住北黎的手臂。

离开不了的北黎只能抬头看他。

“你被人监听，你会不生气？”

“还好吧，常有的事。”

怪咖。

真是和你们这些贵族尿不到一个壶里。

北黎闭目，放弃和他理论，用力挥动被禁锢的手臂，试图甩开法斯特的手。

“你的手想荡秋千了吗？”法斯特小声问。

“……如果你的智商就这样的话，我想，我该好好考虑考虑我们之间的合作是否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眼看着把人惹火了，法斯特立马认怂。

“好了好了，我给你道歉。那片商业街都属于我，每家店面都会被我的属下监听，收集有用的信息。”

“你的招待室监听权在我，熏香室是不在监听范围里的，你放心。”

“这次是我不对，我保证以后不这么做了，你别生气行不行？”

人在屋檐下。

北黎不停默念这句话，一直不开口。

没反驳就是有机会。

法斯特趁热打铁：“你不是有事要和我说吗，我想听。”

“谁管你要不要听啊。”北黎下意识回怼。

“那北黎小姐愿不愿意说呢？”

在北黎心里，正事大于一切。

她瞪了法斯特一眼，坐回到椅子上，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法斯特拿起装着果汁的大肚水壶。

“尤尔，要和我们合作，他愿意在神殿内部全力配合我们，只要我们能把威奇拉下水。”

“神使尤尔？”

即便知道尤尔今天去了占卜店，法斯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反问，北黎就信了他没有监听熏香室的话。

北黎点点头，“我的……魔法会约束他，不用担心他会叛变。不过，魔法的约束是对双方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必须要完成尤尔的心愿才行。

“好，他的条件你不用担心，我会完成。谢谢你北黎，尤尔这个地位的神使能加入，真的帮了我们大忙。”

“有什么好谢的，反正我看威奇也不爽。”

北黎撇撇嘴，没好气地别开脸。

“那为了我们光明的未来，干一杯吧，怎么样？”法斯特脾气很好地继续给台阶。

北黎见好就收，“嗯。”

她不是原谅法斯特了，只是想喝苹果汁而已。

谁让北黎第二擅长的事，就是忽略一切让自己不舒服的因素呢。

看出她没有彻底消气的法斯特持续加码：“我记得，你有一支炼金师做的笔对吧。”

“嗯。”这不是秘密，北黎身边的人都知道。

白玻今天才立了大功，北黎又想起实验室的那谁……

“你想知道它的用处？埃尔文还没告诉你吧。”

“还说你没监视我。”

北黎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看法斯特。

“他效率太低了，北黎，我会让他参与到实验中来，也是因为我认识他的老师。”

“这么说——”北黎稍微有了点力气。

法斯特知道自己赌对了，一贯用来伪装自己的笑意多了几分真心。

“我确实听那位大炼金师提起过，这支还没来得及记载到产物册上的笔。”

怪不得埃尔文到今天也没找到白玻的用处。

北黎垂眸，安静等待法斯特的下文。

“炼金术和魔法术都是魔法的分支，这位大炼金师晚年，对魔法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可她没成为魔法师的原因是，她并没有魔法术的天分。

大炼金师不明白，为什么人与魔法之间的沟通要受天赋的限制。

晚年，她用尽一切心血，炼制出了白玻。

“你的意思是，白玻可以打破普通人在魔法上天赋的限制？”北黎瞪大眼睛。

“呃……”

北黎从宽腰带里取出白玻，使劲在法斯特眼前晃了晃，“它，这支笔，我给它取名叫白玻。”

“原则上来讲，白玻的确有这个能力。”法斯特很快就接受了一支笔叫白玻的事实，并对北黎的猜测做出肯定的回答。

北黎激动地站起来：“那、那……”我也可以操控魔法？

她怕露馅，忍着没把话说完。

法斯特补充了消息的后半截：“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它的用处我告诉你了，但是具体的用法，只能靠你自己去探索。”

“但我保证，埃尔文不会知道的比我更多。”

“好！”北黎再度拍桌而起，“我知道了，谢谢你！”

她抱着白玻往外跑。

“北黎，等等。”

法斯特薄薄的唇片紧抿，灰色的瞳孔透露出罕见的不安。

“嗯？还有事吗？”北黎眨眨眼，两只脚不停在原地倒腾。

她恨不得立马破解白玻的用法。

这可是魔法啊！

讲真的，看法斯特靠着魔法为非作歹、哦不，为所欲为，北黎确实眼馋。

言灵是九号给她开的后门，限制也很多。

北黎想自保，想及时得保护身边的人。

学会真正的魔法，对北黎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那个，我是说，很多事你可以直接来问我，我不知道的事，我手下的人也不会知道的。”

“行行行，我知道了。”

急切地点点头后，北黎带着九号冲出办公室。

被留下的法斯特叹了口气。

看她那样子，肯定没听他在说什么，只是敷衍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