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夜原仪看着女人有些认真的面孔，有些焦急的问道。“什么叫段夫人没成婚？”

“唉。”叶风萧无奈的叹了口气，“这鹅也不算很清楚，来的这两天听这的老百姓们说是段夫人早没了，也得有个七八年了吧。”

夜原仪震惊的看着她，没了，七八年了。

“怎么走的？”夜原仪问道。

“这个嘛，鹅也不清楚，听地也就只有段夫人早年就没了，君主若是想了解了解，可以去相子村的潼间庄看看的，听说那里是段夫人的故乡，也许能听到这东西。”叶风萧说道，与此同时夜原仪身后也站着了一个人，谢晚烁不知何时就已经站到了他身后。

叶风萧看着他身后的男人，以为是他朋友，提醒了一句说：“君主，时间也不早了，烟火节应该也要开始了，既然您朋友来了，小妇人就不打扰了。”

顺着人流大步离开了，夜原仪有些不理解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转头朝身后看去，谢晚烁也往前走着，来到叶风萧方才的位置坐下后，与对面的夜原仪正对着坐。

“你何时到的？”夜原仪看着他问道，他说的是谢晚烁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的，他竟然一丝都没发现。

“刚到，跟叶小姐讨论的如何？”谢晚烁倒了杯茶，推到夜原仪身前，又重新给自己倒了杯。

夜原仪看着他的动作，并没有先开口，只是静静的等他给自己倒完茶。

谢晚烁端起茶杯小酌了一口后，开口问：“要去潼间村？”

“嗯。”夜原仪应到。他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一种不言而喻的紧张感，桌下他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眼神飘忽不定的看着谢晚烁，想起自己昨天没说完的话，他憋了憋心里那种不自觉的紧张，正要开口时，谢晚烁也开口说了。

“什么时候去？”

“待明日就动身。”他回到。

谢晚烁在桌下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但眼神却未流露出丝毫情绪，他看着夜原仪问：“昨日你不是还有话要说？还说吗？”

夜原仪眼神有些躲避地看向桌下的手指，他没想到谢晚烁会开口提起这件事，咬了咬下嘴唇，小心翼翼地看向谢晚烁说：“倘若我问了，劳烦尊上莫要将此事波及到两界的合作，这是我与尊上的私事，尊上应该不会牵连私人恩怨去处理公事，对吧。”

谢晚烁看着他，也不自觉地跟着紧张起来了。

但还是语气平稳的说了一句：“自然。”

夜原仪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谢晚烁说：“那就请尊上移步，跟着本君来一下。”他转身对着小店的老板说了句，如果有人来找自己的话，就请告诉她不用担心，先行回去。

两人来到一家客栈，夜原仪要了一间客房后，又向店员交代了几句后，带着谢晚烁就上去了。

一进屋里，夜原仪就看到了窗外的广阔天空，这是一间顶层的客房，能轻松便于直观的观察外界的事物，是一间不错的房间。

他带着谢晚烁来到紧挨窗边的桌前，外面黝黑黝黑的深夜宛如饕餮巨兽的深渊巨口，吞噬了这整个夜晚。

谢晚烁坐在椅子上，那种从心底没出的紧张感还没有退却，他看着坐在对面的夜原仪说：“说吧。”

夜原仪攥了攥有些发凉的手，平复了激动又怀揣着紧张的心理看着谢晚烁说：“谢晚烁，你觉得，我怎么样？”

“……”谢晚烁静静地看着他，想了一下，开口说：“很好啊。”

“我不是问这种，我是问，你觉得我怎么样？”夜原仪急得都快哭了，这种事说出来，本就有些不好意思，他又跟谢晚烁发生了一点儿矛盾，再跟人家说这种事，有一种罪恶之徒想罪加一等一样，不太舒服。

“我没试过，这种事是第一次，但也是最后一次。”他看着谢晚烁，目光决绝得盯着他，深吸一口气后，说：“谢晚烁，跟我试试，好嘛？”

谢晚烁：“……”他没反应过来，事情发展的太快，他这是，被表白了？还是被自己喜欢的人？这是真的吗？

他再也维持不了脸上的表情了，整个人又是惊喜又是惊讶，他看着夜原仪，盯着他的眼睛，这个人一有什么虚心的事眼神就是一个突破口，他会躲避，但这不是他想看到的，意外的事，他并没有看到，反而是一脸的真诚和坚定。

谢晚烁整个人突然精神起来了。

夜原仪的表白跟其他人不同，也许是不同的人对着不同人的方式不同吧。

这个人没有卡壳，更具体应该是说的很流畅，这件事也有一部分是谢晚烁开的头，如果说夜原仪早就想到这事了，那也就只能说是两个人都互相喜欢，他想的是这样，所以，他一直在等，等到夜原仪真就喜欢上他了，那就说明他们是真正的。

“我……噗……”谢晚烁想着想着，自己突然偷笑了起来，夜原仪坐在他身前看着，身体不自觉的绷紧，他不明白，谢晚烁突然笑了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笑了？这很好笑吗？

也许是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有点儿不符合场合了，他停住笑声，起身来到夜原仪身前俯身凑了上去，身下的人却往后躲去，被他一把摁住脑袋给钉回原地，见谢晚烁又要往前凑，他干脆认命般的把眼闭上了，为什么要闭眼呢？图一个心里安慰吧。

“不是说要试试吗？闭眼做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夜原仪小心翼翼的睁开眼，一下子就瞧见了谢晚烁那明亮的紫眸，很漂亮，像紫藤萝在他眼里绽放一般，明亮且动人。

夜原仪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盯着他的眼睛，谨慎地问：“你同意了？”

谢晚烁看着他，应了一声。

夜原仪却觉得这一切就跟梦一样，感觉自己在为被拒绝而担心的事看上去有些好笑，这还是第一次，让他担心的事这么容易就成功了，这只让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只是谢晚烁在诓骗自己一样，无法辨别虚实。

“为什么？”他身体坚持的有些累了，一只手支撑在桌子上，另一只则是搭上了谢晚烁的脖子，往他那边靠了几分，“为何这般容易就同意了？”

谢晚烁看着他，在他往上凑时，有这么一刹那他想的是，夜原仪要吻他。

可他并没有，他只是往前靠了靠，还问他为什么喜欢。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了几分，整个人像着了火一般，低头抵上夜原仪额头，两人现在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就连心跳都能收进耳里，很急促，很顺心。

“其实，在你不知道时，我就喜欢上你了，我没说，因为我怕你会害怕，觉得我不正常，觉得我跟有病一样，躲着我。”谢晚烁有些堵塞地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我不想那样，我想见到你，哪怕只是一眼，也够了。”

“可……咱们之前的交集应该也不多吧。”夜原仪开口了，他看着谢晚烁近在咫尺的眼眸，手不自觉的攥紧，眼睫毛忽闪忽闪的。

谢晚烁看着他，有些好气地问：“为什么一定要交集多了才会爱上？时间从来不是预订爱人的一个签订线。”他深吸一口气，看着他继续说：“我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有些时候我也会想，这样会不会是不好，似乎就是，就是我把事搞砸一样，我不清楚你的感情，我不知道你对我是个怎样的看法，我也不清楚你是否真的会喜欢上我，我不敢去问你，我怕暴露，这样你可能就……”他看着夜原仪的眼睛，清澈的眼眸让他痴迷，他的手慢慢地从桌子上移开，直至男人的脸颊，他抚上夜原仪的脸，开口说：“就会躲开，就像前几日，你不也因为一点误会就躲避我吗？我没法去强迫你去听，没法去逼着你去听我的解释，这没什么意义。”

夜原仪看着他，身体慢慢松懈下来，感觉很是放松，“所以，是你先动的心？”

“是。”谢晚烁瞬间就给出了答复，他盯着夜原仪，手开始降低温度，有些冰凉。“是我先动的。”

“你没想过这段感情见不得光？仙界的规定里规定过……”

“想过，但我不在乎。”谢晚烁看着他，又说：“见不得光又如何？如果你想，它也可以见光。”

夜原仪握紧放在桌上的手，有些不确定的问：“不在乎？”虽说是两情相悦，但这并不意味着一定能在一起，仙界里明确规定，仙君不得动心爱恋，神若是动了心，今后的一切凡尘都将受到影响，他是怕谢晚烁今后后悔，毕竟一开始自己也就没抱有他会同意的念头，恋人算不上，至少能做个朋友吧。

感情从来不会这么容易就被确定，它是不定向的，即使先前爱你，今后会如何，一切未知。

“对。”谢晚烁咬字坚定道，他撩过夜原仪脸庞的发丝，手指触碰到白嫩的脸颊，整个人就跟触温了一样，瞬间紧张起来。

我爱的是你，也只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