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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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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府衙时,沈朗潍唤顾颜是称阿颜,林成、赵达都是亲耳听到的。待他们回到沈府,去浴房沐浴时,林成得意说着:“达哥,你可得记着咱们间的赌约,悦来楼那顿酒,我是吃定你了。”

赵达也是稀罕:“你我跟在统领身边的时间也不短,说实话,我还是头一次见他如此,如此的温柔。你还记得王尚书的千金,就来典狱司约见统领去游湖的那位。”

“怎不记得!听说自那日王小姐被统领当面训斥后,便一直在本家养着,至今不肯踏盛京一步呢。”林家同王家是有来往,林成便一直都留意着。

赵达想不通:“特使虽长得好看,但那王小姐相貌亦是不差,统领待她二人的态度,怎就截然不同呢?”

下人浴室的浴桶只有一个大的,与外间的澡堂类似,都是在一起泡。林成往赵达身边凑了凑:“达哥,这下轮到我给你上一课了。这男女之间的感情啊,可不是单单以相貌论,先不说别的,就说能力、气势,同特使般能与统领抗衡的娘子,全大晋怕也找不出第二位来。再说了,统领也不是那肤浅之人。”

“统领年纪也不小,若他真能同特使缔结良缘,咱们是该祝福。”沈朗潍自接任统领一职,事事身体力行,朝夕不倦,赵达全看在眼里。说真,这辈子能得这般以身作则的上司,是他的荣幸。

赵达这话可是说到了林成心坎里:“谁说不是呢!他二人不论身份、相貌、能力,那都是极其相配。可看今日特使待统领的态度……”林成连连摇头:“也不知统领什么时候才能俘获特使的心,娶她回府呢。”

赵达笑一声:“咱们这些做下属的,也不好过多掺合进他们的感情事,你啊,可不许私下出馊主意,一切顺其自然便好。”

林成:“达哥,瞧你这话,好像我想左右,就能左右似的。咱们也别闲聊,快些拾掇好,明个一早又得出发福禹了。”

赵达从浴桶站起身,往旁边柜子取来一干净的巾扔给林成:“还用你提醒。”

夏日的夜比起其他季节,总会来的晚一些。顾颜用过晚膳,不过才酉时末,天就阴了下来。云月想开窗透透气,不想闷热驱散,混杂着水汽的风一下就涌进来。憋了一天的雨,似有要轰下的趋势。

顾颜走来窗前:“这雨,终是要下了。”

“是啊,憋了这许久,怕是场大雷雨呢。”风凉,云月便寻了件披风帮顾颜披上。

顾颜望着黑压压的天:“也不知盛京的天气又是如何?是否也下着雨?”

云朵从外端来碗汤,刚好听见了:“小姐离家这些日,这是想家了。”

顾颜回身看了一眼那汤:“不是才用了膳?”

云朵回她:“这是膳堂特意送来的祛湿汤,今个水汽重,小姐饮下正好。听说还是方先生的配方,用了茯苓、黄芪、山药还有陇南独有的芡实呢。”

“方先生虽行为有时怪异,竟也有这心细的时候。”顾颜坐下,饮了口汤:“汤里还放了茉莉?”只有淡淡的香气,她还是一下就尝出。

“许是吧。”云朵只打听了方世瑜用了何原料,调味这活是膳堂的职责,她没有兴趣。

顾颜脑海里充斥着不切实际的想法,她转头看向桌上摆着的茉莉,自嘲一笑,不过是巧合罢了。

“沈公子可回了府?”重查旧案,也不知周刺史应不应允。

云朵点头:“我听膳堂的人说,沈公子他晚膳前就回了。”

顾颜拢了拢披风:“趁雨还未下,你们随我去一趟,想来他还未歇下。”

“小姐,这汤?”云朵忙道。

顾颜起身就往外走:“回来喝也一样。”

外头风又大了些,府里栽的树,枝条都往一侧偏着。好在云月出来时拿了伞,能替顾颜挡下不少。

“小姐,有什么急事须要冒着风雨去寻沈公子,明日再问不好吗?”云朵双手拖着伞,生怕顾颜吹风吹出病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心不安,急想知道结果。”顾颜自知秦画一案可能另有隐情后,心绪便总是不宁。前世的她,亦是被冤入狱,那种无助、彷徨、对人生未来没有任何希望的无力感,她都感同身受。

云月搀着顾颜的腰:“沈公子的院子快到,等小姐回去后再喝碗热乎的姜汤驱寒,想来也不打紧。”

顾颜握起她二人的手,亲昵笑了笑。

等三人好不容易到沈朗潍居所前,云朵忽地一指:“小姐,你快看,那是不是然娘?”

身姿妙曼,气质卓然,虽青丝随意绾成了一个髻绑在身后,但在风的吹拂下,却能更好撩人心弦。

顾颜止住步,看着谢优然一步步趋近沈朗潍的院子,在她人进去后,院落大门随之就被关上。

天是越发沉了,风也在耳边呼啸着,顾颜呆望了那院门许久,回身幽幽一声:“我们走吧。”

云朵还以为自己听错:“小姐?”

夜月花朝,娘子独身一人进去郎君居所后,便闭门不再见客,且他二人关系本就扑朔迷离,云朵或许不知这其中意味什么,云月却是懂了。她随摇了头,示意云朵不用再劝。

就在她们返回居所途中,乌云终是承受不住水汽的重量,水汽纷纷化作雨丝往下坠落,从一开始的窸窸窣窣,逐渐演化成大雨倾盆。

顾颜她们紧赶慢赶,但还是没来及回去,淋了一身的雨。云月紧忙帮顾颜换下湿衣服,随她去浴室沐浴。

窗外大雨如注,屋内轻烟袅袅。

顾颜泡在浴桶中,看着满屋氤氲的水雾气,不禁望出了神。

云月在旁伺候着,见她如此失魂,也是心疼。沈朗潍这厢待小姐关怀备至,转眼,就又同谢优然……她怎能不恼!

“小姐,咱们早些知道沈统领的人品,也不算坏事。”

顾颜挤出一抹笑:“连你也瞧出他们的关系不同寻常了。”

“其实,我早该认清现实的。”

“小姐。”顾颜双眸满是怅然,云月想给予她安慰,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男女之间的感情事,她也没有经验啊。

顾颜拍了拍云月的手,反过来宽慰她:“你放心,我没事。”那颗心早在上一世就已经千疮百孔,如今,再伤还能伤到哪里去呢。

外面雨依旧是下着,待顾颜沐浴完,回到寝室时,云朵恰好端来一碗热乎的姜汤。顾颜喝过,就躺上了榻。

雨丝不断敲打着窗棂,发出噼啪声响。顾颜阖目躺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困意袭来,她才抵不过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经过一夜的洗礼,天空湛蓝如洗。

顾颜惧热,每日她的早膳都是云月云朵从膳堂端来,她在自己院里用过后,再将碗碟送回膳堂。昨夜雨已经下透,闷热亦是消散,难得有这清爽的时候,顾颜想逛一逛园子,遂亲自过去膳堂用膳。

只是不巧,她到的时候沈朗潍恰好也在。

“阿颜,我看你气色不大好,可是昨夜被雨声惊扰?”沈朗潍见面又是嘘寒问暖。

顾颜恢复从前那般冷意:“雨夜寂寂,总归不及公子暖帐春宵那般惬意。”

“暖帐春宵?”顾颜意思再明显不过,可沈朗潍全然一头雾水:“阿颜,此话又当何解?”

顾颜:“公子权当我口不择言,有些秘事,我知公子还不想公之于众,我也定会替公子瞒下。”他与谢优然尚未谈及婚嫁,总归是要顾着谢优然名声的。这一世,她同他不过同僚关系,他们这般,也不算对不起她,她又何必置人于风口浪尖呢。

沈朗潍:“阿颜,你是不是误听了谁乱嚼舌根?我自问行事光明磊落,哪里与你有秘事瞒。”

“今日早膳膳堂备的是油条,小姐昨夜才淋了雨,还不宜吃太油腻,不如奴婢回去再重新与小姐做碗清粥?”云月见沈朗潍仍假仁假义、纠缠不休,立马出言替她解围。

沈朗潍忙与顾颜近一步,关心道:“怎好端端会淋了雨?阿颜,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顾颜却往后退了一步:“承蒙公子关心,我很好。公子早膳还没用完,我就不打扰公子了。”

说罢,她转身欲走,何潋却在此时慌忙跑了进来:“公子、顾小姐在就好,府衙刚来的消息,又出人命了!”

顾颜眸色倏变:“是冯寻回了陇南?还是狗大狗二?”

何潋摇头:“死者是城中惠民钱庄的老板,邓坚。”

沈朗潍皱眉道:“速详细道来。”

何潋颔首:“是今早打更的刘老伯发现了尸体,就在钱庄后的巷子里。经府衙仵作验尸所得,他的死因是被掐断喉咙窒息而亡,且死后舌头被割,面颊处亦刻有银扇草。”

顾颜看向沈朗潍:“据案宗所述,秦画一案不过有四位证人,难不成是咱们推断错误,凶手行凶的动机亦有其他?”

沈朗潍凝思几瞬:“叫上方世瑜,咱们一同去府衙瞧瞧,看这邓坚是否真如仵作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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