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天好,是个大晴天,曜得人照面搭话都要眯着眼。牌匾刷了金墨,一股墨水味,放在太阳下晒晒,干的比以往快多了,等不染墨,再刷上一层防水的涂料,那小二就给桑元搬来了,这涂料来的路上就干了,直接能挂。
搭个梯子,底下有人扶着,小二拆了之前的匾额,将这枚新的挂上去,金灿的字还反光呢,抬头一看,大大的春日宴三字。
桑元越看越欣喜,脸上藏不住的笑。
原本看起来灰扑扑小楼,瞬间亮堂了,这金光一朝,气派!
他极为有成就感想,这是在异世扎根立世,拥有了第一间商铺。
而以后的他,定然不会仅仅拘泥于此。
桑元,你以后会变成拥有好多银钱的大商人,扶着夫君腾飞而上。
临了晚上,桑元过于兴奋,想着明日将前堂收拾一下,准备要开张了。
锅底不仅有麻辣的,还有一部分人吃不了辣味。
他明要赶着将三鲜和菌菇的炒制出来备着,这种密料,他需要提前搅乱叫人分不清里面都放了什么。
就算孙芽他们有坏心眼,也看不出他究竟用了什么配方,桑元再觉得他们品行不错,也要防着一手。
只一张契约防的了君子不防小人。
保险起见,桑元总是要藏着些。
至于开张,桑元想找个有名气的算命先生算算日子。
在现代时,网上鱼龙混杂,线下层次不穷,人人皆可当个肚里没墨的神棍,只要嘴上会说会骗人就行,这就导致有些先生没有多少真本事,多是骗人之举。
当然,桑元也不会一棒子打死,自是多有能力的人在。
可在如今,那些风水图册都是代代相承,古人智慧不可限量,说不定真会遇上些高人呢。
相比之下,桑元还真想试试算命先生给他的谏言。
他趴在床上,摇着小腿道:“关郎,关郎,明日咱们找个算命先生啊,算算我什么时候发大财!”
关正卿看他满心眼里奔着赚钱去了:“小财迷。”
桑元已经免疫关正卿总喜欢给他身上贴一些小标签了:“你说是就是吧,反正你得陪我去。”
关正卿笑了笑:“知道了。”
桑元屈肘枕着脑袋,看他:“你是不是快要入学了。”
关正卿算算日子:“对,等春日中旬就去。”
如今正值上旬,离关正卿入学日子不远了,桑元含含糊糊哦了声。
他托腮,看关正卿衣决翩然,清绝眉眼在烛火下略显模糊。
清风峻节,一尘不染。
怎么一捧书,关正卿就变得不可接近了。
桑元心猿意马。
白日里逗不得,一亲近就恨不得把他融入到骨血里弄着,可现在到了晚上,怎么就一副好夫君做派。
嗯,尤其是还顶着那张清冷漂亮的脸,别提多有迷惑性了。
要不是桑元见过这张脸上沾染了情.欲后,是高岭之花被凡尘采撷,定会被他蒙骗过去。
其实,关正卿对他再过分些也不是不行的……
桑元咬着唇,不说话了。
他们是正经的夫夫,拜过堂入过村谱的,当时还说要他做夫郎呢,今个怎么不主动一点!
那这种事还要他提醒吗。
这般想,他连忙穿着鞋跑出去烧水。
分明已经洗过一次了,可还觉得身上不怎么干净。
关正卿听着身后声音,等再看去,房门大咧敞着,吹来一阵晚风。
灶堂灯火亮了起来,小夫郎不知在忙碌什么。
等桑元携着水汽回到卧房,连衣服都不好好穿了,松搭在肩膀的里衣,系于腰间的带子如同虚物,不用人扯,动作幅度稍微大点都能掉个一干二净的。
桑元明晃晃的写着两个字,引.诱。
他声音柔柔,还特意小声:“你的书好看吗?”
这种满腹经论的书哪有好看的,不过是道理如云的讲,关正卿摇头:“不怎么好看,倒是有几篇很有意思。”
关正卿怕他冷了,扯着他的腰带要给他系紧。
桑元覆到他手上,阻止他的动作,说:“书不好看,怎么不看看我。”
关正卿脑袋里正木楞的弦突然断了,松手,书从手中落了半截。
“你是想……”
桑元羞涩半低着头,点了两下。
他把雪花膏都拿来了,盖子一揭,还是梅花香味的。
关正卿不是不想,只是怕伤了小夫郎。
毕竟他天赋异禀,天生如此,若是长得小些,他夫郎就不会这么怕了。
他曾经也想过有这天,私下里将阿爹送他的书看了不止一遍,可究竟没亲自试过。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他接过雪花膏:“你不怕了?”
小夫郎小小的,站在他面前,乖乖等他拆开品尝。
关正卿攥了攥瓶子,又松开。
桑元还是有些怕的,但总不能他以后就只和夫君亲来亲去,做不到那一步。
如此大美人摆在面前不吃,他这叫暴殄天物!
他给自己打气:“我不怕,我可以!”
桑元视死如归。
关正卿被他这副敢又不敢的样子逗得发笑,轻笑道:“你若是想,我会轻些的。”
“嗯……”气氛开始发热,桑元听他声音,捂着耳朵有些痒,他食指与大拇指比了个手势:“你要这么点,用这么小的力气碰我。”
关正卿看他手,还很形象,两个指头都粘在一起了。
大掌扶着他的脖颈处,一捏,桑元腿就软了,关正卿拦腰抱起他,扛到床上,这才放下:“好,知道了。”
骤然接近的关正卿令桑元呼吸一轻。
他紧闭着眼,不敢看他。关正卿落下吻时,他还躲了一下,本该吻到额头上的,亲到了发丝上。
桑元不仅准备了梅花香的雪花膏,他自己还给脸上涂了桂花香的。
关正卿闻他如闻春天,手慢慢抚着他的脸颊,小夫郎睫羽微颤,蝴蝶振翅般漂亮。
关正卿情不自禁吻了吻,随后朝唇上移动,然后近乎侵略性质的,将他的呼吸全然夺取。他吻吻停停,等桑元大口大口呼吸后,又俯身将他刚得来的空气抢夺干净,吻以封语。
桑元觉得他太重了,还要压在自己身上,挨得那么近,热的浑身都在冒汗,连遮羞布都想扔掉,可对方还正襟穿戴,他确已经像薄皮的饺子,甜嫩的馅料被人舔舐品尝。
桑元说话呜咽:“你也脱。”
“好。”关正卿哑声道。
桑元微怔,他似乎从没听过他这般隐忍又好听的声线。
转头,他睁开眼,眼角流下一滴泪花,落在枕头上,开了花。他看着关正卿忍红了眼眶。
他的脑袋已经不支持他想其他事情,眼前的夫君占据了他全部想法。
关正卿想要什么呢?
对啊,他想要的自己。
桑元温热的手抓住对方的手,将他朝腰上拉着:“夫君,这里……”
这一言,擂鼓振动,关正卿抚着他的腰窝,重重捏着,桑元不疼,却想落泪,凌乱的衣物和晕湿的褥间,躺着他。
关正卿在他脸颊亲亲,叫了几声好夫郎莫要怕,自己却停不下乱动的动作,叫桑元怎么扭动都躲不开,嘤泣出声。
……
那股骤然冲上云端的飘摇感来的过于突然,叫他小腿肚子都在打颤。而这一切都全因关正卿,他要不碰,自己怎会变成一滩软的骨水,那时看见了另一番不同的天地,连眼前的景色都看不清了。到最后,他像是一朵烂掉的花朵,迎着初朝的露水,成了此间最为艳丽。
此夜绵长,方才停歇,帐暖春宵,红缎翻浪。
桑元觉得浑身都快散架了,他无法形容关正卿给他带来的愉悦,却能切身体会什么叫被大卡车碾过后,无力的躺在床上,被关正卿伺候的洗漱干净。
他伸出手,看着上面青青紫紫的痕迹,细看还有齿痕呢:“说好的你会轻点呢。”
桑元向他告状,指着他的手腕:“都红了,好疼。”
始作俑者无奈低头,露出自己的肩膀。
那都是桑元抓的,一道一道,他抓的狠,这下起了很多红印。
比起桑元,关正卿看起来像是更惨烈些。
好吧,桑元承认是他刚刚坏心眼了,估计手重了些。
桑元心虚不说话了。
可那不是怪关正卿他坏,分明说了不行还要抓着他像面团般狎弄,他只是正当报复回去而已!
关正卿躺在他身边,细细听他说话,对于怀中之人有了真实感。
他拥有了他的小夫郎。
两人身心交融,如此亲密。
今后,他不会再属于任何人,只会属于他。
桑元永远的会挂上关正卿三字,好好的过完这一生。
生同衾、死同穴,然后挂上关正卿之夫郎桑元的名头。
这种情绪冲上心头,叫关正卿久久不能平静,愉悦的他还想翻身,把桑元抱在怀里好好再次疼爱。
就像刚刚那样。
他并未贪恋攀升后所带来的食髓知味,而是想将那刻绽放的花朵记在心海里,再看多少次都不会腻,反而惊叹桑元那刻的美艳。
那种漂亮的一刹那,只有他能看得见……
只是他也就想想,桑元累的发困,他若是想,定会惹恼好夫郎的。
关正卿把他抱在怀里。
桑元这会已经不想说话,将手放在他腰上。
关正卿身材完美,不知道他一天怎么练的,还有八块腹肌呢。
桑元羡慕的摸了摸,命令他抱着自己好好睡着。
关正卿遵命照办。
今夜的月亮不同往日,羞的将月光撒下,躲在云彩里,半边身子在外,想看又看不得,好奇又不敢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