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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jin(晋)jiang(江)文学城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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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门吱嘎一声从里打开,阮玲珑拖着曳地的长袖红裙走向屋外,身上金丝蜿蜒自成一簇簇娇艳海棠花,腰间的流苏微微晃动,肩上是用贝壳拼成一朵的牡丹,随光线闪动。

她扬起红色水袖,如水泛起圈圈涟漪,她腰肢柔软,轻盈地翻转身体,额前金珠微晃,她似鱼在浅浅池塘寻到安逸之地,水袖从她面前缓缓落在,看惊旁人。

从营中回来的师修明也伫立在门口,拍手称赞道:“不愧是大邺第一帝姬,我从不知你有这般本事。”

“师修明又在笑话我了,大邺舞者无数,我也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若不是有丁姑娘在,我也怕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丁滢笑着颔首,从自家夫君手中接过油纸包裹,朝着厨房而去,“夫君洛姑娘你们聊。”

阮玲珑回屋换回自己的衣裳,二人一同坐在石凳上。

方才师修明进门时,阮玲珑便注意到他眉头紧锁,往日里他总是嬉笑着回到了园中,开口道:“营中可是有了什么事?”

师修明长叹一口气,“斥候来报,说大兖备足了粮草,已整顿军马朝四海关奔来,按他们行军速度,至多两个月,便可抵达此处。”

“竟这般快。”阮玲珑低头思索,“只怕元日会成为无辜百姓的祭日,届时家破人亡……”

她带着恳求的目光转向师修明,“师修明,送我入京都吧!”

“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师修明拿起桌上的瓷杯,揣揣不安,还是想劝她一番,“你此去必然是凶多吉少,大邺的帝姬已经死了,你大可继续做你的落姑娘在四海关活下去。”

阮玲珑看向师修明满是担忧的双眸,那个印象中,任由自己欺负,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少年郎长大了,她抬手拍了拍师修明发的肩膀,安慰道:“师修明放心,我此去只是为了我的至亲,生死不论九死不悔,想必我的皇祖母在天之灵,她老人家能原谅我。”

师修明张了张口,只道了一声“珍重”。

为阮玲珑送行之日,飘起了鹅毛大雪,她将暖炉揣在怀中,用披风裹住了身体,显得又矮又笨重,巴掌大的脸缩在兔绒毛领中,只露出一双眼。

师修明又揪了揪她的兔绒毛领,恨不得将整个人塞入披风中,满是不舍,“若是后悔便回四海关来,你以前在京都就是个小霸王,炮仗似的脾气,谁受得了你。”

一旁丁滢闻言红了眼眶,她早听闻世子与帝姬的青梅竹马之情,胜过皇家姐弟,如今一观二人之举,叫她也羡慕,“帝姬此行,也请您万分小心,保住自己。”

“嗯,我会小心的,你们也二人定要好好的。”

她说完便决然朝着马车走去,没有一丝犹豫,都未曾从马车探出身告别挥手,唯有师修明知晓,玲珑她这是有了赴死的决心。

丁滢担忧道:“夫君,你说帝姬她会成功吗?”

“我也不知晓,自古成王败寇,我也希望她能成。”师修明抬起手搭在丁滢的肩上,将人揽入怀中,伸出另一只手接出落下的雪花,“雪下大了,滢儿我们回去吧!”

*

京都变化翻天覆地,街市上张灯结彩,比从前热闹了不少,哭声也比从前更对多了,马车缓缓从人群中穿过,她见到了嚣张跋扈打骂妻女的男子,还有卖儿女的父亲,人更无情了。

阮玲珑眸色更沉,收回撩起车帘的手,坐在马车外的女子轻声道:“姑娘,咱们到了!”

阮玲珑合眼深吸一口气,长长吐了出来,重新睁开眼,起身缓缓低下头从马车内走出,将手搭在了女子的手臂上,柔声道:“走吧!月牙。”

她身染幽兰香,从门前走过,不少男子轻嗅,对着蒙着面戴轻纱的女子露出好奇之色,许是清欢阁又寻了新佳人来。

一位头戴金钗的中年女子从阁楼上走下,见到新人的那一刹,面露喜色,围着新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啧啧,也不知婆子从哪里寻来这般天仙似的人物,今年元日的花魁,必然是你了。”

阮玲珑微微颔首,谦卑道:“初来乍到,还有很多地方不足,怎敢夺了姐姐们的魁首。”

“你值得值得,”她笑着亲自将人迎上楼,关上门摘下了阮玲珑的面纱,人似拂柳柔弱,眼角旁的一颗美人痣,衬得她楚楚动人,当真是我见犹怜。

女子从盒中取出卖身契,像她这般容貌出众的女子落在这种地方,也是个可怜人,“落烟?四海牛家村人氏,可有什么才艺?”

阮玲珑微微颔首,半屈膝道:“我确实名唤落烟,女红尚且一般,琴棋书画尚且一般,舞艺尚且一般。”

女子闻言一笑,“那婆子可是打了担保的,说你才情出众,都尚且一般你来我这清欢阁做什么?不过无妨。”她食指勾起阮玲珑的下巴,盯着那张精致的脸颊,笑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从万人之中脱颖而出。”

阮玲珑不自在的缩了一下下巴。

女子也只是笑了笑。

阮玲珑每日沐浴牛奶鲜花不断,肤若凝脂,整个人愈发明艳动人,不过在外面的面前,她都戴着轻纱,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小厮,将前来窥探的人都挡了去。

阮玲珑照平时走向她用来拉伸身子的厢房,楼下嘈杂声依旧,醉酒的人搂着美娇娘推杯换盏,互相吹捧着自己在京都中的地位,她淡淡扫了一眼前来寻欢作乐的富家子弟,其中还有不少熟面孔,看来跟着新帝是没少做坏事,才换的现在的如鱼得水。

她美眸中闪过一丝厌恶,也只一瞬,又成了那副满眼笑意的落烟。

阮玲珑入了厢房,将门从里合上,叮嘱众人,“你们就在此等着,没有我的通传,任何人不许进来。”

“是,落姑娘。”

阮玲珑拉开厢房中的帘子,轻轻推开轩窗,冷风瞬间吹散房内的暖意,她衣着单薄,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她从此窗能看到皇城之上的铜钟,又想起皇祖母到死都未曾原谅自己,一道宫墙,便将自己隔绝在外。

她担忧暗道:也不知父皇母后,还有兄长姐姐们可安好。

东西重重砸地的声音从另一侧窗传来,阮玲珑警惕着取出藏在靴中的短刀,循着声音方向蹑手蹑脚走去,一只满是鲜血的手从角落中伸出,忽然抓住了她的裙摆一角,声音很是微弱。

“求姑娘……救救我,姑娘救救我。”

闹市中传来人群一阵躁动。

“敢在天子眼下行凶,当真是目无王法,速速将贼人缉拿归案。”

街上的衙役四散开来寻人,又跑来一个身着华服,浑身脏兮兮的年轻公子,他啐了一口血水,从一旁小厮手中接过帕子擦了擦嘴,恶狠狠骂道:“敢行刺老子,不知道老子是未来的准驸马!”

阮玲珑看着地上昏迷过去的刺客,准驸马?皇叔膝下未有女儿,难不成说的帝姬,是她的那位皇姐——阮琼华。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我在京都还需助力。”阮玲珑弯下腰,抓着他肩上的衣服,将人拖到了堆放杂物,更隐秘的角落。

这厢房是顾妈妈专让给她习舞用的,平日里只有自己,还有送饭的丫头来。

阮玲珑从他衣摆上撕下一条布,褪下上衣,简单包扎缠绕伤口,刀伤瞧着深了些,但没有伤及肺腑,估摸着就是失血过多才昏厥过去,歇息一阵应能醒来。

阮玲珑好奇盯着眼前人紧闭的双眸,眉目似曾相识,只是他用三角巾掩面,她抬起手又收了回去,对自己叮嘱道:“话本里说了,三种事不能做,一是好奇心害死猫,二是路边的野男人不能捡,三是反派死于话多,三不沾我才能活下去。”

阮玲珑很是嫌弃的戳了一下他的脑门,“我全当发了善心捡条狗。”

她正起身,男子忽然伸出手拽住了阮玲珑的手腕,力气之大,将人生生拽入了怀中,阮玲珑压在他的伤口上,他宁疼着呓语也不愿放手,力气之大似是要将她的手腕纂碎在掌中,恳求道:“别走,我求你别走。”

阮玲珑一边疼得呲牙咧嘴,还要一边哄着人,“好好好,我不走,我就在此陪着你。”

男子这才松手,阮玲珑身上桎梏松开得一瞬,她是连滚带爬躲在一边,狠狠踹了他两脚,“真是条疯狗,都伤成这副模样还忘不掉相好,只怕是那位准驸马行了伤天害理的事。”

待手腕上的红痕消退,她这才从厢房中出来,跟着她的小丫鬟看到她裙摆伤的血渍,将人拉到一旁,轻声提醒道:“洛姑娘,你的裙摆上有血。”

“无妨,或许是最近寝食难安,月事又提前了。”

“月牙这就去寻大夫,为姑娘您看诊。”

阮玲珑来不及叫住她,月牙便跑开去寻大夫了,顾妈妈叮嘱过了,落烟姑娘怠慢不得,指望着她夺魁能入皇城为陛下献舞,好为清欢阁夺得更多名声。

把脉时,隔着一道纱帐,她按压着胳膊关节处的脉,大夫眉头不展,良久才道:“落姑娘气血不通,定是最近累了,老夫这就开两副药调理一番便好了,落姑娘少思虑些,方可健康长久。”

顾妈妈点头道:“大夫说的是,许是我近日叫落姑娘练舞勤了些,不过她如今的舞姿,定叫那些胭脂俗粉抬不起头来。”

“你们阁中的事,老夫不便知晓。”

那大夫可谓是落荒而逃,深怕与清欢阁有牵扯。

待房内的众人出去,阮玲珑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那件染了血的衣裙,低语道:“也不知道那个人怎么样了?若是死在楼内,我便说不知晓,若没死,我便可让他报恩。”

缩在角落里的人忍住一个喷嚏,捂住伤口扶着墙缓缓站起身来,眼下已过傍晚,厢房内陷入一片黑暗,再看透过窗棂烛光的照亮半个厢房,外面灯火如昼,人声鼎沸,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门忽然从外打开,听声又被合上,他藏身入了黑暗之中,持灯笼的人走到桌旁,从袖中取出火折子点燃烛台。

阮玲珑一一点燃墙上的蜡烛,唯独堆放杂物那边的蜡烛,她未曾点燃,对着杂物说道:“也不知道你醒了没,我带了些吃食过来。”

她手臂上挎着食盒,耐心得站在杂物堆旁,刺客缓缓从黑暗中走来,声音有些沙哑,回应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

“打住打住,你抓紧养好伤便离开此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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