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又叹了一口气,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董公“哼”了一声,做出了终极评价:“你个不争气的玩意儿。”
杨骎没有反驳,他也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是有够不争气的了。
父子俩沉默了一会儿,董公突然轻轻地问:“你弟弟……骙郎那边,有消息吗?”
聊正事,杨骎的脑子要清楚得多,他从搁在一边的袍子里摸出一封信来:“前日他给我来信,说已经跟着魏强到了辽东了,不几日就能到滨郭港口,这封信是今早收到的,我留着跟爹一起看呢。”
说着手脚麻利地拆开了信封,逐字逐句地读给董公听。
“骙郎说,他现在有七八成的把握,徐相的政治把柄魏强就藏在身上,只是藏在哪里他始终没有查明,魏强这个人戒心强得很,虽然受他的保护,但不让他近身。”
董公又点燃一个烟卷,点了点头。
杨骎又看了一眼信纸,微微了皱了眉头,说了声“奇怪。”
见董公疑惑,便解释道:“原本我制定了一个叫做‘流莺’的计划,魏强那个人好色,我专门找了一个善舞的新罗婢,训练了一个年轻女孩子,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接近魏强获取情报,但是那个女孩子在中秋的时候被陛下临幸,现在已经是宫里的娘娘了,流莺计划也就无疾而终。我和骙郎商议实在不行就等魏强离了大唐境内,在海上逼供,但是现在骙郎说他找到了一个人选,可以重启流莺计划了。”
董公平躺在炕上,舒了一口气:“那不是很好嘛,能在大唐解决掉最好,等魏强叛逃出了海,新罗高丽那边的人跟他一接触,就又要生出变数来。”
背上的药膏晾得差不多了,杨骎起身穿上里衣,也躺在了父亲身边:“话是这么说,只是这个人选骙郎是从哪里找的呢?魏强这个人有一些怪癖在身上,好像只能通过折磨女孩子来满足欲望,骙郎亲眼看见那些伺候过她的侍女一夜之间被他折腾得血肉模糊、神志不清的样子,所以我才照着魏强之前的情妇碧秋云的样子特别训练了一个,想借此攻心,但是……”
董公一巴掌扇灭了烛火:“别想了,睡吧,骙郎心里有数。”
杨骎腹内狐疑不已,这一夜睡得并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