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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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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明哥哥!”少女笑意粲然。

谢端若不解风情,拒绝了她的糖衣炮弹,还要和她约法三章:“这两天你不许胡闹,不许乱跑,不许轻信别人。”

“知道了。”铁真真嘴上应得快,其实压根儿就没上心。

谢端若也不急,八年前的经验足够让他应付铁真真。

“我不会管着你,只要确保安全你想做什么都行,但是你撒欢之前请先想想鸾姨和姥姥,她们决计是接受不了你出事的,尤其是你母亲。”

年初她在大溪地那场意外传回家中,噩耗刺激得身子骨硬朗的苏老太太病如山倒,更别提程鸾因为她有多崩溃。

铁真真知道谢端若在点她独自开车上路的事,悻悻嗫嚅:“我没飙……”

女孩欲言又止,早上的确在无人高速上飙了那么几秒。

“只是飙车吗?”谢端若转身,屈膝坐在沙发扶手上,目光冷凝地望着她。

“随便一个人跟你打招呼你就信,还跟人走,铁真真,你的安全意识真的很差,万一遇上个心术不正的怎么办?”

他语气递进地变重,眼神是威慑而责备的,像她父亲,像她姥爷,又不尽然相似,有着一种浑然天成的让铁真真敬畏的温和。

这只是世交家的哥哥,没道理如同至亲那般无条件包容她,铁真真看谢端若的眼神悻悻又怯怯,半嗫半嚅说:“无论如何祁明泽都会找到我的。”

她能躲得过那群保镖,无非是父亲没和她动真格,但只要她一踏出国门,在那道安保防线之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还有几个雇佣兵在看着她,就像在看着她母亲。

她再胡闹,也只能在父亲的秩序里胡闹。

“爸爸不会让我出事的。”铁真真言之凿凿。

谢端若挑眉点点头,语气慵懒:“你还挺自豪。”

“……”似乎也曾在哪儿听过他这样说过,铁真真怔得心痒痒,如堕五里雾中。

这人有毒。

“总之!这两天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晚安!”

转身没两步就被谢端若叫住,青年从钱包里拿出一张花旗Ultima给她,这说是他的身家都不为过,铁真真连忙摆手拒绝。

“收着吧。”

铁真真鬼使神差地接过。

谢端若不紧不慢地从沙发上捞过一个文件袋,拿出里边的CHANEL护照夹向失主展示,是祁明泽派人刚刚送过来的,但他不打算完璧归赵。

“作为交换,我先扣着你的护照。”

铁真真:“……”

这算什么威逼利诱?没人能威胁她!

“还我!”铁真真一把扔掉Ultima直接上手夺回自己的护照。

谢端若起身高举着,小姑娘抓着他的胳膊又蹦又跳,抢不到就生气,生气就想哭,瞧着十分滑稽,让人心生几分恶趣味。

“小孩儿才哭。”谢端若先发制人,这家伙要面子,被挑衅了就绝不会让人如意。

铁真真憋着两眼泪水瞪他,气不过想伸手搡过去,却被地毯绊倒往旁边趔趄。

“小心!”

谢端若眼急手快把她捞到怀里,重心全无,抱着人往后摔,后背重重磕到大理石茶几边角,又狠狠刮了一下。

铁真真听到他闷哼一声,慌忙起身跪在他边上观察:“哥哥你没事儿吧?”

谢端若疼得眼冒金星,额角的青筋突起,下意识张嘴调缓抽紧的呼吸,想逗她两句,不知道是不是他这模样太惨,边上的祖宗说哭就哭。

“呜呜呜,我没想伤害你,对不起。”

“我没事儿,你别哭。”谢端若拿她没办法,顾不上后背的伤用手撑地站起来,地毯上的人还趴坐在那儿抽噎。

“还要我抱你起来吗?”

铁真真羞愧得满脸通红,豆大的泪水滚落,瘪着嘴巴抬头说:“我右脚有点疼。”

谢端若抿嘴叹气,认命地把人抱到沙发上,交代说:“待着别动。”

铁真真安分了,她也不想哭哭啼啼的,可越调节情绪眼泪就越擦越多,因为愧疚哭,因为陌生的环境哭,然而心里最大的委屈是觉得自己可能会被妈妈厌烦。

谢端若拎着急救箱回来,轻声问:“很疼吗?疼的话我带你去医院。”

铁真真沉默摇头。

谢端若拿出一瓶喷雾给她上药,推拿她的脚踝说:“试着活络一下。”

铁真真没伤到筋骨,只是小小的崴了一下,脚搭在人膝上,被谢端若以适中的力道摁揉,她难为情地想抽回,却被轻易握住。

她听到谢端若不冷不热地出声:“不想明天一瘸一拐的就老实点儿。”

“哥哥你的伤……”

谢端若闲闲地打断她:“不要紧。”

只要她不哭就行。

处理完扭伤,谢端若把护照还给她,铁真真咬着唇瓣摇摇头,捡起他的Ultima接受交换:“我不会再给你惹麻烦了,疏明哥哥对不起。”

谢端若失笑,看来是把人逗得狠了:“我真没事儿,你也别放在心上,睡个好觉,明天好好玩儿。”

“哥哥晚安。”

铁真真一步三回头,忧心忡忡。

“等会儿。”谢端若又叫住她,像十年前那样翻箱倒柜就为了给她一支Nimm2。

“我16岁了。”铁真真抽颤地打了个哭嗝,干嘛还把她当6岁哄。

“16岁哭了也有糖吃。”谢端若笑她没长进,“晚安。”

铁真真揣着那支德国二宝糖回卧室,她没有最喜欢的口味,不做两党之争,但撕开包装前却忍不住在心里祈祷,柠檬味多一点儿,柠檬味多一点儿。

塑纸撕拉声窸窣,历史再度重演。

橙子6颗,柠檬3颗。

谢端若在浴室里处理伤势,并不知道此时有人跟猫咪叼死老鼠上门报恩似的,蹑手蹑脚往他卧室门口摆了三颗柠檬糖。

镜子里,青年肌肉线条性感,比名家雕像更具美学,是基因与后天最完美的艺术呈现。那件白衬衫也将他的清雅一并褪去,毫无顾忌地释放成年男性的荷尔蒙。

谢端若背身观察镜子里的后腰,有一小块发紫的淤红,还起了点点痧。

幅度再小的扭动都能牵扯到痛觉神经,然而谢端若脑海全是铁真真那双氤氲泛红的眼睛。

从机场到餐厅她都是娇纵任性的姿态,唯独在吃绿豆冰糕的时候,她的失落无处可藏,叫人看着于心不忍。

“不合口味吗?要不要换个师傅重新做?”

“没有……豌豆黄好吃。”小姑娘声细如丝,几乎听不清,也不愿再告知自己的需求。

但谢端若知道,她说的是没有妈妈做的豌豆黄好吃。

那家伙依旧是个因为思念母亲而委屈的小女孩。

明明小时候就懂得的道理,长大之后怎么又不明白了呢,想念母亲是每个孩子的天性。

刚才以为他去拿药看不见,铁真真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胸里,呜咽地抽动肩膀,可等他一回头,又装得若无其事。

谢端若薄唇微张,喟出淤积在心里的愧疚。

怎么能叫她不哭呢,一个没成年的女孩儿,家里千娇万宠的宝贝,委屈就哭怎么了?

夜已深,纽约仍未眠,谢端若拿起手机翻出藏在通讯录里的号码,嗓音清沉:“鸾姨……”

铁真真因为误伤谢端若辗转难眠,将近凌晨1点才入梦,没人打搅她倒时差,再醒来已经过去了十个小时。

“我这也太失礼了吧!”在别人家睡到日晒三竿算什么事儿!

铁真真连滚带爬去浴室把自己收拾好,衣服包履及配饰是管家Kat应谢端若吩咐为她准备的,各大奢牌潮牌的最新单品一应俱全,二楼主卧空置至今的衣帽间一夜之间被填满,别说住两天,这里的衣服足够她穿一年不重样儿。

她最近的穿搭风格稳定又枯燥,直取Chrome Hearts,依旧是那身背心工装裤。

“上午好,安安小姐,brunch已经准备好了。”

“谢谢,我马上下去。”

铁真真囫囵把头发扎成高马尾,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那点儿元气蓦地蔫了,她古里古怪地问管家,“Kat,疏明哥哥有女朋友吗?”

“疏明?”Kat被问得一愣,旋即反应过来,“Lucas先生单身。”

“喔……”那就行。

谢端若左手无名指那枚戒指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铁真真心想,除了婚戒有着约定俗成的位置意义,别的单纯就是配饰吧。

秦家皆是痴情种,如果谢端若有女朋友,即便他们家交情再深也断不会自告奋勇照顾她。

铁真真下楼,家政们各司其职,这公寓着实太大,她目光所至皆看不见主人踪影。

见微知著是每一个管家的基本素养,Kat当即打消她的疑虑:“Lucas先生起得早,已经用过早餐了,这会儿应该在书房处理工作,先生特地交代说您怎么方便怎么来,只管把这儿当作是自己家。”

“疏明哥哥已经工作了吗?他看着很年轻。”

Kat有问必答:“先生从成年开始就帮忙打理家族企业了。”

铁真真点头,念及秦家商业版图之广,着实是要早早地搭把手。

到餐厅落了座,铁真真也不再多言,餐食菜品完全依照她的口味来,杏仁露、门钉肉饼、京酱肉丝,还有豌豆黄。

她喜爱什么很明显,第一筷直取豌豆黄,味蕾加快了多巴胺的分泌,少女眸光随之发亮。

这口感……甜度……有点像妈妈做的,可是她的母亲不会在这儿。

Kat向她介绍过厨师,也和谢端若助理一样说着口很不流利的港普,是名叫Allen的香港人,想必平日里为谢端若服务的拿手绝活是粤菜,难为人家照顾她这个北方胃了。

铁真真大快朵颐后特地找到Allen道谢,厨师先生国语说得艰难,她听得也难受,索性切换英语方便对方,说豌豆黄做得尤其好吃。

Allen受宠若惊,可他岂敢抢老板的功劳?

“安安小姐谬赞了,豌豆黄是Lucas先生今早特意起来做的,想着您从京城来,他可是昨晚半夜起来着手准备了哦,我服务Lucas九年,从未见他对一个女孩子这么细心呢。”

“Lucas做的?”不知怎么,铁真真心跳漏了一拍,随后怦怦地跳。

收拾餐具的白人女士打趣说:“您是Lucas的第一位客人哦!”

她着重咬着“客人”字眼强调,铁真真和她不同频,还没从谢端若为她做豌豆黄的悸动中反应过来。

“Demi,Just do your duty.”

管家笑颜温婉地提点家政遵守本分,打断了下属言语上的僭越,华人骨子里含蓄内敛,况且拿一个小姑娘和男士开暧昧玩笑实在无理。

铁真真没想到那一层,仍回味着那口豌豆黄,谢端若做的豌豆黄……竟然有妈妈的风味。

也不知道他的后背还疼不疼。

铁真真沏了盏茶送去书房,谢端若并不是在处理她想象中的工作,而是在画画。

“哥哥,谢谢你的豌豆黄。”

铁真真猜想,他一定是在餐厅听到了那一句嘟囔,她真是太不懂事了,第一天就给人添麻烦。

谢端若颔首轻笑:“脚还疼不疼?”

铁真真活络着右脚嘚瑟:“已经好全啦,跑酷都没问题。”

她偷偷打量谢端若在忙活什么,原来是一系列电影分镜,比她在追的漫画还酷。

“哇塞,疏明哥哥,你是导演吧!”

谢端若苦笑:“学的导演。”

少女目光澄澈,恭维的话脱口而出:“你要是当导演,一定会像清和auntie一样优秀!”

“……”谢端若望着她,话里有话,“曾经也有人这样跟我说。”

“噢。”铁真真躲开那束目光,觉得谢端若在透过她看别人。

心里的滋味好奇怪,好烦。

“谁啊?”她忍不住追问。

眼前的人无奈地说:“一个说话不算数的小骗子。”

铁真真心头一噎,堵得呼吸也难受。

她得到了答案,但过程是略,未知感让她的情绪愈发不可理喻,谢端若本可以明确地说是朋友、家人、师长甚至是——

“前女友?”她藏不住心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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