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把被子拉过自己的头,什么也听不到。
啊啊啊,他怎么看到了!
那张纸上写有:微漾与微洋。
漾是细水长流,长久,也有美好的译释。
洋也是美好的含义,广阔与宽容与爱齐肩。
他读了出来,“微漾、微洋。”
她想转身堵住他的嘴,伸手的事。
“为什么不写姓氏?”
乔归玉没有做出回答,房间安静无声。
半晌,他拉过被子至她的肩膀,说了声:“那晚安。”
她背对他,不敢再动。
不写姓氏是因为她没法预料以后。
她也不敢想以后。
所以没敢写,无论是她的姓氏还是他的姓氏。
现在挺好 ,她觉得挺好。
她不贪心,哪怕是片刻的幸福,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跨年那晚,人潮拥挤的中心广场上气球与烟花一起共享夜空,彩带伴着祝福与欢呼声降落至每个人的身上。
施志达护着她,生怕被不小心撞到。
就像易碎的宝物,要更加小心的保护。
乔归玉笑他,为他拨去头发上的彩带,还说:“好可惜南方这里不下雪,不然我摘的就是雪花了。”
“是吗?”他低头看她,“可以实现的。”
乔归玉知道他想干什么,连忙摇头拒绝,“不要。”
“我要的是有一天真的亲眼看见。”她眼神灌满星光,笑着捧住他的脸,“然后和你漫步在雪地里,我们看时间慢慢,漫漫……”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
她只敢奢想。
她知道那一天是遥远的。
…
后来的离开是她的心甘情愿,两人再也没见过面,直至生命结束的那一刻,她眼角划过的一滴泪是想念。
…
“那时,我并不知道她有了你。”
施志达轻叹一声,眼神向上看,“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离开的原因,可能是我哪里做错了什么,让她生我的气生了那么久。”
“我想知道这个答案成为了未解的谜语。”
“大概是一切都有定数,谁都改变不了。”
施微洋神色稍微变化,他记忆里的妈妈同父亲描述的一样,他们曾经是那么的恩爱,但是后来为什么会是妈妈选择离开。
为什么…
施微洋不解。
“他们最后没结成婚不是?”
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这句话。
施微洋抬起头,目光直视,直截了当的问:“您当时是不是有个未婚妻?”
施志达摇头。
那为什么…
她会这样说。
施微洋在心底暗暗问道。
…
施微洋轻声叹口气,“或许,真如他所说吧。”
楼婧怡匿笑,松开动作。
微暗的光斑打在她的脸上,映射出她眉眼中流露出情感。
指尖抚上他的脸颊,轻柔缱绻。
“至少,现在有的是时间。”
“有的是时间等待答案。”
“嗯。”
其实施志达还问了他别的。
关于她。
“那个姑娘就是你小时候认识的那个吧。”
施微洋毫不犹豫承认。
“是。”
“我知道您要说什么,我只能回答您不爱听的。”
施志达打量着自己的儿子,挺直的脊背、坚韧的眼神。
他说:“如果最后的结局不如愿,世上可没有后悔药。”
“我爱归玉如珍宝,可最后还是珍宝易失。”
施微洋低垂眼眸,做出回答。
“我珍惜她,也亦如珍宝。”他说:“我不会再把她弄丢了。”
“好不容易重逢,我不想再失去她了。”
说完,施微洋离开了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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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句子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