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没发现，哈利，他看向你的眼神并不是单纯的憎恶。那很复杂，就像是透过你在看什么人。——哥谭人对感情很敏感。”莉莉安揩了一下鼻尖上的汗珠，“我有办法让他们说实话。”

众人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德拉科抹了把鬓角渗出的汗珠：“滥用吐真剂是犯法的。”

“不是吐真剂，是毒藤女艾薇。”莉莉安解释：“她应该也算是巫师，她有一种植物粉末，让人闻了就会说真话。但斯内普看着毅力就很坚定，所以我不建议直接对他使用，成功几率不高。”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海格瞪着眼睛看她，仿佛她是个恶魔。“你们不能伤害一个教授。”

“也许吧。”莉莉安大汗淋漓地说，“我们不能开窗吗？我要热死了。”

“不能，莉莉安，对不起。”海格说。哈利注意到他朝壁炉那儿扫了一眼。哈利便也扭头看着炉火。

“海格——那是什么？”

其实他已经知道了。在炉火的正中央，在水壶的下面，卧着一只黑糊糊的大蛋。

“呵，”海格局促不安地捻着胡子说，“那是——哦……”

“你从哪儿弄来的，海格？”罗恩说着，蹲到火边，更仔细地端详那只大蛋，“肯定花了你一大笔钱吧！”

“赢来的。”海格说，“昨晚，我在村子里喝酒，和一个陌生人玩牌来着。说实在的，那人大概正巴不得摆脱它呢。”

“可是，等它孵出来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呢？”赫敏问。

“噢，我一直在看书。”海格说着，从他的枕头底下抽出一本大部头的书，“从图书馆借来的——《为消遣和盈利而饲养火龙》——当然啦，已经有点过时了，但内容很全。要把蛋放在火里，因为它们的妈妈对着它们呼气。你们看，这里写着呢，等它孵出来后，每半个小时喂它一桶鸡血白兰地酒。再看这里——怎样辨别不同的蛋——我得到的是一只挪威脊背龙。很稀罕的呢。”

莉莉安察觉到德拉科欲言又止的神情，但在抹了一把流进眼睛里的汗水后，她就发现德拉科似乎下定了不再张嘴的决心。

在他们告别时，德拉科突然很有礼貌的对海格说：“等到它破壳的时候，我还能来看吗？”

海格明显一愣，但随即便笑了起来：“当然，当然。”

莉莉安咯咯笑：“小龙也想看看小龙呢。”

“我是天龙！”马天龙趾高气昂地走了。

哈利沉默了一会儿，黑框眼镜后的绿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道：“他还挺有意思的。”

罗恩见鬼一样看着他：“他让我恶心。”

莉莉安反驳他：“他费尽心机讨好哈利的样子确实很有意思。”

罗恩惊恐地看着她：“你更让我恶心！”

晚饭前，莉莉安从高仿万能腰带里扣出密封的植物粉末，套上手套后谨慎的往机械装置里倒一些。

她打算晚饭后就去奇洛的办公室。

“我劝你不要去。”德拉科独自坐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只有远处有几个高年级的人，平时那些围在德拉科身边的狐朋狗友都不知道哪儿去了，德拉科似乎是刻意等着她。

“嗯哼？”莉莉安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设备，走到德拉科面前，“怎么说？”

“你真的想听奇洛的后脑勺说话吗？”德拉科冷冷道。

“……“莉莉安站在原地想象了一下那副令人恶寒的画面，“你似乎一点儿都不担心他。”

“有邓布利多在，怕什么呢。”德拉科嘴上说着不在意的话，但莉莉安仍然敏锐发现他神情中的阴郁。

“好吧，让我来开解一下有点小郁闷的天龙吧。”莉莉安坐在他对面，德拉科不理会她，只是撑着脑袋，眼睛落在虚空处。

莉莉安耐着性子等他说话，直到她憋不住，“你发现了什么？在海格的小屋里，你想说什么？”

话说出来心里果然好了一些，但同时莉莉安不免为自己的急躁懊恼。

德拉科抬了抬魔杖，这是一个无声的闭耳塞听，莉莉安“呦”了一声，“无声咒练的不错呀。”

德拉科的灰眼睛直直盯上莉莉安的绿眼睛，莉莉安扯了扯嘴角，忍不住露出森白牙齿，像个未进食的鲨鱼。

“别用看哈利的眼神看我，马尔福。”

准确接受到威胁信号的德拉科垂下眼，“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哈，我是不相信人会有这样的运气的，要什么就有什么，要火龙就有人送火龙。”莉莉安嘲讽地笑了一下，她想起了奥斯瓦尔德嘲笑蠢货时的笑容，“蠢货太多，我想回家了。”

“我想，那个人就是奇洛。”

莉莉安静静地盯着他，突然贴近他的脸，双手撑在桌面上，“圣诞节那天你才做出预言？”

德拉科微微后仰，“是。”

“哦～”莉莉安慢悠悠地坐了回来，口风一转，“你知道扎比尼怎么了吗？”她貌似随口问问，“我看他总是……说话气冲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