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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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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小腿颤抖着跌坐回椅子上。

她张了张嘴,似是还想说什么,但声音怎么也不能从喉咙发出。

因为她十分清楚啊,她家阿缨这是打定了主意不会更改。

可...三十大板啊,阿缨若受了这刑打,那......不,她家阿缨才十五岁啊,她不能让她家阿缨遭受此罪。

崔氏挣扎了片刻,又立马盯着云缨道:“好,阿缨,这个御状将军府可以去告,但不能是你,阿娘去敲那登闻鼓,你只需把状纸给阿娘准备好,把需注意的事项告知阿娘就好。”

她阿娘同意了告御状这个打算,但不同意她去告这点,云缨丝毫不意外。

起身朝她舅舅递一个眼神,云缨走向她阿娘,蹲下拉住她阿娘的手。

抬头对上她阿娘的目光,即便心口被灼了一下轻颤不已,也坚定道:“阿娘,这个御状由我来告,效果才是最好。”

“还有阿缨有内力,再垫上一层垫子,那三十大板没什么的,阿缨养两日就好了。”

一旁的崔岩也像是终于明白了云缨刚才递来的眼神意思一般,接着云缨的话尾,也劝慰道:“阿姐,阿缨说得没错,这个御状确实由阿缨来告才是最好,毕竟阿缨是姐夫唯二的女儿之一了。”

又觉得话说得太直接,崔岩又找补上一句:“再说,人还没抓到呢,这个背后之人也还没明确,这个御状能不能去告都还没确定,阿姐不必此刻为难自己。”

崔氏一颗又一颗的泪,犹如断线一般,从微红的眼眶争先恐后流出。

她又怎会不知自家闺女和自家弟弟所说的这个御状由自家闺女来告最好?

她只是想替她家阿缨多考虑一些啊。

是,阿缨有内力,三十大板不是挨不过去,但阿缨是女子啊,是才及笄未成亲的女子啊,若伤了身子留下了根或者留下了痕迹,这让她家阿缨怎么去嫁人啊?

崔氏心中的忧思和火气一股接一股往上冲,脑子逐渐混沌,而后混沌找到突破口,一丝又一丝凝化为悲怨。

她想问凭什么?

凭什么她的夫君和儿子们都为国为民战死了,还要遭受这些脏水?

凭什么把百姓安康列为首要责任的将军府,要遭受那些只受了一点引导就义愤填膺的百姓攻击?将军府护的是谁!

凭什么效忠了皇室几代人的将军府,连冤屈都只能走告御状这一步?满门忠烈,连女子之身的大女儿都上了战场了啊!

到底凭什么啊?

崔氏内心悲鸣呐喊不已,但脑子中的一根弦又硬生生扯着她,让她把这些带着怨气的呐喊止步于心中,只能在心中宣泄。

崔氏反握住云缨的手越来越紧,悲怨让她更不想妥协,但她又清楚她最终不得不妥协。

看着她阿娘这般痛苦,云缨的心仿佛被刀子刮了一般,可这个打算她不能改啊,只得感受着滴落在手背上的灼热,轻声呼喊:“阿娘。”

崔氏闭眼,深深呼吸两下,而后睁开眼,松开一些云缨的手,喉咙犹如被滚烫的烈焰烫着一般,强忍着痛,用气吐出沙沙的声音。

“好,阿娘明白了。”

云缨顿时松口气,她想她应该再给她阿娘一点平静的时间,起身又递给自家舅舅一个眼神。

朝她阿娘轻声道:“那阿娘再与舅舅商量一番,阿缨先去换一身衣服再来。”

崔氏用帕子擦了擦双眼,朝云缨点头,“好。”

可人走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出声,直到自家弟弟轻叹一声,又劝解了一句,崔氏才像是木偶注入了灵魂一般。

问道:“二弟,你说阿缨她父亲和兄长们遵起的祖训、担起的责任值得吗?”

崔岩一顿,她阿姐这是质疑起云家的祖训和将军府的责任了?

也是,为国为民战死,还被如此造了谣言,百姓若护着还好,可百姓却是听信了有心的引导,又怎会不心寒?

但京城的百姓才多少啊?大庆的百姓又是多少啊?

况且不管是祖训,还是责任,他姐夫他们都是抱着一腔热血的啊。

“阿姐,这个问题或许在别人看来不值得,但我想若姐夫他们还在,他们定会觉得值得,大庆的百姓不只有京城的百姓,京城的百姓也不是所有人都无知。”

崔氏像是知道自家弟弟的回答一般,不,应说她在问出这个问题时,就清楚了答案一般,神情变化并不大,只是愣愣的看着茶杯。

半响后,重复道:“是啊,不管别人觉得值不值得?也不管我觉得值不值得?阿缨她父亲和兄长们定都会觉得值得,如此......”

稍一停,崔氏眸中划过一片狠,“如此就够了,阿缨说的对,绝不能让脏水再一次泼到他们身上,尔等魑魅魍魉,何足畏惧!”

因一点痕迹就心有嫌隙的人家,又怎能配得上她家阿缨!

崔氏紧随在心中补上一句,而后再又开口:“我应该为阿缨这等魄力欣慰,而不是因一些还未知的担忧扯着她,让她还来分心劝慰,更不是质疑云家所遵起的祖训、担起的责任,百姓又岂止京城百姓,山河又岂止京城一方天地,云家儿女,何须怕一个三十大板?”

这次崔岩不止是一顿,而是怔愣了好一会儿,他家阿姐所问其实就是要一个再次肯定的答案。

如此...甚好!

阿缨即已决定,那他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两手安排都得有。

“阿姐能想通就好,待阿缨回来,我与她再商量一些,就回去做一些安排。”

云缨所说的换衣服,并不是回自己的院子去换,而是知雨等人拿来衣服,在主院她阿娘的卧房所换。

时间上也算不上长,加上洗脸等也才过去一刻钟多。

回来看她阿娘的神色也恢复如常,云缨蹙起的眉眼也舒展了很多,朝自家舅舅递一个感谢眼神,就开启了后面的正题。

比如他舅舅所说,明早在上朝时,他会把市面上对将军府的谣言报上去,请求皇上彻查,若皇上应了,告御状之事就可考虑不必,若没应,就看阻止的人是哪一方?确定针对将军府的背后靠山是谁?

再比如他舅舅再说,他回去会立马去见一些官员,看能否请得动其中一个与云缨一起告御状。

前者云缨同意了,后者云缨拒绝了,拒绝理由也很简单,表示人情应用在刀口上,不必因为一个三十大板就搭上人情,而且也很容易打草惊蛇。

虽说这蛇,在将军府查源头抓人就惊了,但蛇又怎会想到如今将军府剩下的女流之辈会如此决绝去告御状?

该商讨的商讨完,云缨送了自家舅舅,就询问自家阿娘,离暗卫禀告去抓人的时间过去了多少?

听到确切的时间,云缨于脑中估算一番,蹙起的眉眼顿时拧成一团。

刚准备唤云冬一起出发去抓人的地点看看,就见门口急匆匆进来一人。

云缨连忙站起身,拦住要行礼的云三,问:“如何?人可抓着了?”

云三抱拳:“回二小姐,抓着了,但人不在属下们的手中,在叶公子和他的人手中。”

“怎么回事?”

“属下们刚赶到时,就见一批杀手在追杀这人,与这一批杀手纠缠厮杀后,又迎上要杀那人的另一批高手,差点不敌时,又一批人出现助了属下等,脱险后,属下们才知助我们的人是叶公子他们,且那人已到了叶公子他们的手中。”

叶清安?他是特意来帮她?还是......?

“叶公子没把人交给你们?”云缨又问。

“叶公子说,这人放他那里更安全一些,让属下来回禀二小姐。”

云缨眸光顿时一闪,转头看向她阿娘,“阿娘,我去看看。”看她阿娘快速点了头,立马朝云三道:“带路。”

走出厅外时,又朝一旁的候着的云冬喊道:“云冬,一起。”

*

城南,犁叶巷最里,云缨和云冬跟随云三一跳一跃,就到了院子中央,拨一下斗笠,云缨悄悄打量着围上来的人。

六人,全是高手,但又不是死士。

不知是信安侯府的人,还是单纯只是叶清安的人?

还没有确定出一个结果,六人就因认出了云三,收起了兵器。

紧随云缨就见叶清安、扶风从里面出来。

“小五,人在里面。”

很平常的话语,云缨心下一动,也压下心中的好奇,走向叶清安,再与他并肩往里。

看到角落被绑着捂上嘴,由扶明、云二四、云十六看管着的人,云缨抬手把斗笠拿下。

转身朝叶清安抱拳:“多谢。”

知道云缨的这声道谢是为何?叶清安也没谦虚说一声她客气,直接询问:“现在就审人?”

云缨略有些惊讶的看向叶清安,他竟然还没有审过?

叶清安看懂了,随口解释道:“你来了再审才是最好。”

解释很合理,云缨不再纠结,“明白,审吧,看看这背后之人到底是人还是鬼?”

而后扒出腰间的匕首,走向那人,一把把他口中的布团扯下。

目光一冷,二话不问,朝着这人的双手之间就是一匕首,把捆绑着的麻绳划开,在云三等人没反应过来之际,把这人的手掌按在地上,对着掌心就是一匕首。

“啊......”

喊声刚起,云缨抽出匕首,同时按下另一只手,对着掌心又是一匕首。

“啊......”

云缨像是没听到这杀猪一般的叫声,朝云三道:“抬一盆盐水来。”

“是。”

见云缨这般狠厉,扶风和扶明对视一眼,再齐齐看向自家二师兄。

很好,与他们一样惊讶呢!

不过这惊讶过后的欣赏又是什么个意思?

云缨背对着他们,自是不知道他们的惊讶,但她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可当下情况,不允许她转身看叶清安的神情。

漫不经心抽出匕首,朝地上扭曲着身子喊叫的人轻呵一声,把染上血的匕首抵在他下巴上,也不管会不会伤到人,使着力度迫使这人抬头。

“这就受不了了?”

“呵,你放心,我可不是你的主子,轻易就把你灭口,我将军府满门忠烈,被你这样的人泼了脏水,我又怎会不气?这气又怎能不发泄一番?”

说着,云缨手一转对着他的脚掌又是一匕首。

嘴角因说话带着的弧度又扩大了一些,配着那冰冷冻人的眼神,犹如地狱来的疯子一般。

躺着的人又是一番嚎叫,可再怎么嚎叫,也宣泄不出身上的痛和心中的恐惧。

“呃...接下来是哪里呢?要不另一只脚直接切了,身上也戳几个洞,全部泡盐水里吧。”

话语一落,像是很认可这个折磨人的法子一般,云缨呲着牙点头,看向云二四,“去,不要一盆盐水了,换一桶盐水来。”

“是。”

什么大义?这云缨就不是将军府的人,她是来自地狱的恶鬼,躺着挣扎哆嗦的人,嚎叫声音小了,脸上的恐惧越来越大,呻吟着往后缩。

但再怎么缩,也只是方寸间的距离。

眼铮铮看着云缨接过刀,准备往他的腿上切,恐惧的脑海中一下闪过之前他效忠之人对他的灭口,一下又闪过他没了腿泡在盐水中的场景。

“我说,求你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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