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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武林大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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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百渊堂,贺绩坐在院中一语不发,只是低垂着头颅,不时发出沉重的叹息声。

衡山派掌门莫从林一眼便瞧见那张布满阴霾的脸,不由得心生关切:“贺兄这是怎么了?”

贺绩头也未抬,没好气地回答道:“刚刚回来时,在游廊遇见程宿的手下。”

闻言,莫从林心中顿时明了几分。

贺绩作为上官信的得意门生,对于这位曾经有辱师门的师弟,一直心存芥蒂,难以释怀。当年,程宿因盗剑之事被捕,贺绩极力反对师父上官信出面为其求情作保。

然而,上官信终究心慈,念及旧情,替这位被逐出师门的徒弟找了个安身立命之所。如今,程宿混得风生水起,地位赫然已在贺绩之上,他心中不痛快,亦在情理之中。

可眼下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莫从林亦不忍见贺绩如此郁郁寡欢,出言相劝道:“程宿当年确实对师门有负,你对他心存不满也是人之常情。

但话说回来,他领头剿灭辰星教,这可是大功一件,功过相抵,你莫要再计较那些前尘往事,徒增烦恼了。”

贺绩闻言,缓缓抬起头来,许是觉得莫从林所言有理,面色不免缓和了几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倘若他如今一心为武林匡扶正义,我定不会再与他计较。”

见贺绩如此表态,莫从林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贺绩此人,心思缜密,刚正不阿,行事作风向来光明磊落,唯一令人头疼的就是脾气不好,且十分记仇。

此次武林大会,贺绩本已推辞不来,不料却在出发前两日突然改变主意,决定一道前来。

莫从林心中最为担忧的,便是贺绩与程宿再见之时,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发生冲突,闹得不可开交。然而,如今见贺绩神色已然缓和,想来应无大碍。

此时,贺绩的弟子归来,禀告道:“掌门、长老,弟子已探听清楚,萧小姐确已病入膏肓,秋水派冷掌门之女以及唐门二小姐都前去诊过,并无对策。”

莫从林闻言,不禁有些惊讶:“你为何要探查萧小姐的病情?”

贺绩眉头紧锁:“萧庄主义薄云天,曾对我们有恩,如今他独剩此一女,我等自然应当关心萧小姐的病情。”

“原来如此,还是贺兄想得周到,是我疏忽了。”莫从林恍然大悟,唤来弟子,“你速去将我们带来的上好补品和珍贵丹药送至点雨阁。”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万湖山庄正堂内灯火辉煌,人声鼎沸,精挑细选的酒空了一坛又一坛。然而,在这热闹的宴会中,贺绩匆匆吃了两口便离席而去。

“诶,贺长老,这难得见到一回,怎么就走了?”前来敬酒的华山派弟子看着贺绩的背影有些不解。

莫从林身旁的大弟子见状,赶紧解释道:“贺长老素来滴酒不沾,你就莫要为难他了。来来来,咱们继续喝!”

“对对对,咱们继续喝!”

此刻众人皆聚于正堂,百渊堂中唯有几位值守的弟子,贺绩一一与他们嘱咐了夜里值守的要点后,便回到自己房中。然而,刚关上房门不久,贺绩又从窗口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百渊堂。

奇崖岭后山,夜色如墨,穿过茂密的丛林,一处悬崖赫然出现在眼前。崖边,一个身影早已等候在此。

贺绩声音低沉而严厉:“你是何人?深夜约老夫来此,所为何事?”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月光恰好照亮她的面容,贺绩不由得微微瞪大双眼,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

“小女萧慕棉,见过贺长老。”

贺绩不敢置信地观察着眼前女子:“萧小姐,听闻你已病入膏肓,这是?”

萧慕棉苦笑道:“小女子并非生病,乃是中毒所致。”

“什么?”

贺绩回到百渊堂时,衡山派众人还未归来,他脑袋有些昏沉,从窗口飞入时,一个晕乎摔在地上,重重的磕碰让脑海中萧慕棉的话愈加清晰。

“程宿下毒欲置我于死地,夺取万湖山庄权利,然他武功大涨,如今我不是他的对手,难以自救。他的一招一式我从未见过,只是隐约间察觉有些像衡山派的武功。

不知贺长老能否看在小女子孤苦无依的份上,告知小女子,衡山派什么武功能让资质平平的人功力大涨?”

贺绩颤抖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程宿拜入师门时,自己已十五,他什么资质自己再清楚不过,武功绝不可能凌驾于萧慕棉之上。

然衡山派确有一门禁功,能让人突破极限,代价却是要杀掉一位与他武功一脉相承之人,并用邪法夺取对方功力。

程宿自幼入衡山派,拜于上官信门下,师门中人武功一脉相承,可他们师兄弟几人皆存活于世,唯有师父上官信遭人杀害。

一阵风从房中穿过,贺绩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夜,真冷。

贺绩一夜未眠,许多事萦在心中乱作一团,却又隐隐清晰起来。

他本不欲来凑武林大会的热闹,可出发前几日,戒律堂抓到一个小贼,细审之下,才知这小贼已多次进入衡山派盗窃,师父遇害当晚,他就曾来过。

那日,他亲眼所见值守外山门的纪宗离开衡山派,一夜未归。

纪宗被捕时的场面不断出现在回忆中,那时他已有疯魔之兆,可如何审讯,都不承认自己曾杀害过上官长老。然人证物证皆在,不容他狡辩,他最终被处以极刑。

贺绩不由得攥紧拳心,倘若纪宗真是被冤枉的呢?

秋霜初凝,江湖豪杰会盟武林,奇崖岭山巅,擂台四周旗幡烈烈,观台上,群雄列座,灼灼目光皆落在擂台下摩拳擦掌的年轻人身上。

贺绩的目光向主观台望去,萧慕棉和秦烬阳分坐两侧,许是因身子弱,一扇屏风将萧慕棉圈在其中,只能隐隐看见屏风后有个身影。

秦烬阳旁边坐着任来,而程宿则是坐在萧慕棉身侧。

比武现场,一片热烈气氛,各门各派的年轻弟子切磋起来,毫不手软,各个都想为师门争光添彩。

贺绩因心中装着事,全然没有看比武的心思,目光在人群中扫来扫去,当年抓捕纪宗,有多个门派相助,不知能否从那些人口中问出更多事实。

目光转向主观台,贺绩心中盘算着要如何才能引得程宿出手。忽的,他目光缩紧,视线落在匆匆进来的万湖山庄管家金流客身上。

只见他眉头紧锁,快步走到主观台,凑在秦烬阳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秦烬阳面色大变,跟着他离开了座位。

可还未走出演武场,只听得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喝,秋水派掌门冷残枫跃上擂台,几招便将正在比武的二人赶下擂台。

秦烬阳赶紧走到擂台下躬身说道:“冷掌门若想比武,还得请在做的各位前辈接招才行,晚辈们怎会是冷掌门的对手。”

冷残枫是个直爽性子,并不想与秦烬阳弯弯绕绕,怒气冲冲说道:“昨日晚宴后,我女儿与门下弟子们一直腹痛不止,今日大夫诊后,查出来竟是中毒,秦盟主不该给个解释吗?”

秦烬阳面色一僵,回道:“此事非同小可,还请冷掌门稍安勿躁,在下定会查明真相。”

“秦盟主大抵还不知道,金管家已经抓到了下毒之人,可他遮遮掩掩的,不愿将人交给我,我只好来找秦盟主讨说法了。”

此言一出,四座哗然。

虽已入秋,天气凉爽,金流客额上却渗出细密汗珠。他朝冷残枫躬身作揖:“冷掌门,并非在下遮遮掩掩,只是此事颇为蹊跷,还需将人细细审问后再交由冷掌门处置。”

“金管家的意思,是觉得我会不分青红皂白吗?”冷残枫怒火中烧,“既然金管家信不过我,便将人带过来,让诸位豪杰一起审审,看我冷残枫是不是冤枉了她!”

议论声越来越大,众人皆附和着,要将这下毒之人公开审问,以保武林大会平安。

秦烬阳无奈挥挥手,示意金流客将人带上来。

一个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的人垂首跪在擂台之上,看身形约莫是个女子,四座之人皆微微起身,想要看看到底是谁这样大胆,竟敢混入万湖山庄下毒。

冷残枫目光凌厉:“你是何人?为何要下毒谋害秋水派。”

那人不停地磕着头:“小女子并非要谋害秋水派,只是想为夫报仇,杀了程宿这个恶贼!”

话音刚落,她伸手指向主观台,刹那间,整个演武场都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顺着她指间方向汇聚于一处,武林大会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众目睽睽下,一道寒光自程宿袖中飞出,直直刺向擂台上跪着的女子。

冷残枫反应极快,一声清脆的碰撞声,袖箭断成两截,不偏不倚掉在女子身前。那女子似是被吓傻了,连滚带爬躲到冷残枫身后。

“程宿,你这是为何?”冷残枫又惊又怒,这袖箭非同一般,箭头乃云铁所制,这样的速度下,若非冷残枫这等高手在侧,这女子恐已是一具尸首。

程宿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但他还是强装镇定道:“此女子下毒谋害不成,现下又信口开河随意攀诬,别让这等荒谬之言污了诸位英雄豪杰的耳朵。”

“来人,将她带下去!”

任来拿起手中大刀,飞身朝擂台而去,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如闪电般掠上擂台,一掌击出,任来被硬生生拦了下来。

贺绩负手而立,挡在那女子身侧:“你说程宿杀害你夫君,可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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