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从哪里弄来纳兰公子的仿品诗画的?”
“是一些仰慕纳兰公子的人送到我这里来的。”周老板大方一笑,“有纳兰公子的金言在前,我岂有不收留那些仿品之理?当然了,我是不会卖那些仿品的。”
思绪回到当下。
沈宛翻动着小烤炉上的白年糕,甚是想再多从周老板口中听到“跟纳兰公子相关”的事。
好像……只要说出公子的名字,只要听到公子的事迹,就一切都“自带了暖意”一样。
那份如春风拂面一般的感动心情,是无法停止、无法回避的呀!
*
却说那日——
索额图到后宫去见了赫舍里皇后,没得到侄女的宽解也就罢了,反而被侄女说了一通理儿:
“叔父,我阻止不了你斗明珠,但是请你好歹为赫舍里一族想一想,斗垮了明珠又能如何?”
“来日我诞下子嗣,你的地位依旧稳固,把心思都花在龙嗣身上——如果是皇子,就教导他好好学习骑射功夫和大学中庸之道;如果是个公主,就教导她出落的美丽大方和为她安排一桩好姻缘。何必只顾着眼前利益,跟明珠不休止地明争暗斗?”
“你说的简单。”索额图警醒赫舍里皇后道,“明珠那只老狐狸要不是没有女儿,夫人觉罗氏所出三个皆是儿子,那他早就该动让女儿入宫为后的心思了,哪里还轮得到你呢?”
“我早知道自己的婚姻是一场政治交易,所以皇上怎么对待我我都忍了,只告诉自己:真心对待皇上的话,也会被皇上真心对待。”
“明珠如今想方设法地把纳兰惠儿打造成像纳兰性德那样的无瑕品,为的就是把一儿一侄女安插在皇上身边,前朝后宫无缝相接,了解皇上的一举一动。”
索额图继续摊牌道:“你说我为了弄权而不折手段我认,但也不见得明珠就光明磊落。哼!等到纳兰惠儿进宫,赫舍里,你就不可能再过上现在这样的平静日子了。”
“皇上真的喜欢嫔妃吗?或者说后宫未充实到一定规模之前,皇上真的对后宫的女子感兴趣吗?”赫舍里皇后有些无奈,“我看皇上在乎的东西无非是三样:天下、皇权和纳兰公子。”
“你知道就好。”索额图肯定道,“皇上作为一国之君,不像先帝顺治爷那般痴情,这是好事。至于纳兰性德,迟早会比明珠、比皇上先死!”
看着索额图那阴险的嘴脸,赫舍舍皇后不想再多说什么。
“你不要怪我嘴毒,父债子偿的规律自古就有,放到朝堂之上,那就是:领个迫杀的死罪也天经地义。”
“且不论纳兰性德日后怎么死,就论他的表妹纳兰惠儿,直接叫你用计害她自然是不成,但是教你耍点手段害了她腹中的孩子、让她无法母凭子贵,叔父我倒是有几招!”
“放肆——!!”
赫舍里皇后对着索额图一喝。
这样龌龊的、狠绝的、没人性的话叔父都说得出口,简直是丧尽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