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妃拍桌怒道,“你乃我大燕最尊贵的公主,整日里却言行不堪,教养有失,若传出宫去,你要世人如何看你?”
“待来日你与驸马成婚后,他又如何敢与你交心?”
朝阳公主听得张贵妃提及驸马,那个满楼红袖招的清隽探花郎,脸上露出几分羞赧之色,旋即收敛些许气焰,忿忿不语。
张贵妃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姚嬷嬷,“你将吴朝恩与你所言,细细说来。”
“喏。”
姚嬷嬷对东宫,对吴朝恩皆有怨言,是以哪怕是重复对的话,也带着主观情感表达,简直将东宫的目中无人渲染得淋漓尽致。
最后,她还臆测道:“娘娘,太子明知姜良娣是皇后的人,却费心帮她遮掩。”
“你说,他会不会与皇后结盟来对付您?”
张贵妃忖然不语,只问:“明珠那处还未联系上吗?”
姚嬷嬷摇头,“不曾。”
“您也知道东宫滴水不漏,而今咱们能得到的消息,皆是太子刻意漏出东宫的,便是良媛是否真的因冒犯了姜良娣而被禁足,都有待商榷。”
张贵妃的眸光凌厉,不自觉地捏紧掌心,“太子、实在是...”
“过于碍眼。”
姚嬷嬷提议道:“娘娘,不若请三皇子进宫?”
“他许是将太子看得更为真切。”
张贵妃颔首,“也好。”
“取信给三皇子,就说我替他选了两个侧妃,想进宫问问他的意思。”
姚嬷嬷领命而去。
朝阳公主兀自琢磨片刻,仍不依不饶道:“母妃,女儿从小到大,何曾像今日这般遭人欺辱?您就派人打上东宫去,又有何妨?”
张贵妃深吸一口气,本不想再应付这个眼界狭窄的女儿,只到底是亲生的,她忍了又忍道:“姜良娣依仗的不过是太子与皇后的庇护,若是这两座靠山一倒,她便与蝼蚁无异。”
“你又何必只顾眼前的矛盾?”
朝阳公主又闹起来,“你根本不懂!早先我被奶嬷嬷劝着都不打算与她计较了!她却得寸进尺掌掴我!”
“当时许多人都在旁看着,经此一事,女儿都没脸在京中贵女之中行走了!”
张贵妃被她吵得头疼,高声唤道:“来人!”
“送公主回她自己的寝殿!”
“哼!母妃的眼里一向只有三哥,从未在乎过我的死活!”
“我讨厌你!”
朝阳公主吼完,再甩开宫婢将要搀扶她的手,赌气冲出了景漱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