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海里面已经出现了「变异兽」，我们不能确定蓝岛市大海的「变异兽」是不是意外，如果海里也有大裂缝的话会不会和陆地上的裂缝不一样。”
“所以我提议先用机器或者我们下到海底去查看一下。”
季白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们每个「白塔」的塔长都在讨论，现在全球的可游玩海域已经被政府封闭了，他们正在等待「白塔」做决定。”
“你们讨论出要做什么决定了？”
“我们准备先调用几个潜水艇下到海底查看情况，艇长会实时和我们汇报情况。”
邵琅和沈言宙对视了一眼，“这样倒是比哨兵和向导本人下去要保险一点。”
季白点了点头，“我们统计了数据，最近几年全球各地觉醒哨兵和向导潜质的人正在慢慢减少，还是不让你们去冒险了，尽量减少人员伤亡。”
“等潜水艇进入深海你们的CTalk会接收到潜水艇的信号。”
邵琅舔了下嘴唇，“那潜水艇大概什么时候会安排好？”
“不出意外的话这周六就能安排好。”
“好。”
季白又说了一些让邵琅注意精神海状况等等语重心长的话就放他们俩走了。
刚出办公室邵琅就不再克制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沈言宙靠在一边抱着臂用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看着邵琅，“这就是你说的休息好了？”
邵琅假装没听到径直从沈言宙旁边走过，一边走还一边自己嘟囔。
“老李的办公室也太热了，弄得我都热困了，我赶紧回去睡一会，你也回去吧别磨蹭了。”
沈言宙憋着笑还是没拆穿他，只是配合着他说：“行。”
在这周六晚上沈言宙给邵琅做完精神疏导两个人的CTalk就一起响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邵琅率先开口：“应该是潜水艇入海的直播。”
沈言宙向上划动了一下CTalk，半空中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电子屏幕，上面正是潜水艇下潜深海的直播。
潜水艇是普罗塔星政府安排的，潜水艇驾驶员和其他人也都是精挑细选的最优秀的人。
随着潜水艇的下潜，海水颜色逐渐变深，由清澈的蓝色变成了浓稠的黑色。
潜水艇的探照灯发出的光在海中显得很微弱，周围一片漆黑，只有一些丑陋小鱼贴着潜水艇游过去的时候他们才能看到。
艇长驾驶着潜水艇不断往下潜。
“你觉得深海里面存在裂缝的可能性大吗？”
邵琅冷不丁地开口问旁边的沈言宙。
沈言宙的目光还落在电子屏幕的潜水艇上，“可能性很大，但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在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潜水艇直播那边有了新的情况。
潜水艇好像出了点状况停在原地不再下潜了。
“艇长，潜望镜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艇长！！”
电子屏幕突然变得扭曲，刺啦刺啦的，还出现了黑白色条，直播里说的话也断断续续的，被卡出了电音。
“是你的CTalk出了问题吗？”
沈言宙低头去看自己手腕上戴着的CTalk，他调试了一下接受频率，“不是我CTalk的问题。”
“那就是潜水艇那边出了问题。”
画面的黑白色条色块越来越多，刺啦一声恢复了正常。
邵琅松了口气，“可能是下潜得太深信号不好。”
画面恢复之后潜水艇那边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好像之前嘈杂吵闹说这里那里有问题的声音是他们的错觉。
潜水艇的拍摄设备是安装在潜水艇内部的，艇员调整了一下摄像头的位置。
突然画面又卡顿了一下，然后剧烈摇晃，同时响起的还有艇内人员的呼喊声和警报声。
滋滋两声电流声之后响起了男人的焦急声音。
“这里是虎鲨号艇长严嘉瑞，潜水艇正因为不明原因剧烈摇晃，请求——”
严嘉瑞的话还没说完画面咔哒一声黑掉了，他的话也戛然而止。
“出事了，海底百分之百有裂缝，没准还有另外的「变异兽」。”
沈言宙关掉CTalk的页面跟着邵琅出了房间然后直奔「前塔」季白的办公室。
季白在第一时间和其他「白塔」的塔长打了视频通话，他们现在也焦头烂额。
邵琅和沈言宙敲了门，季白百忙之中抽空回了个“进”，然后继续和其他塔长说话。
这次的「潜水艇计划」是由离蓝岛市较近的「ALS-白塔」和「CHD-白塔」负责的，现在出了问题主要也是这两个塔长在主要说明情况。
“我们现在正在试图和虎鲨号潜水艇取得联系。”
「CHD-白塔」的塔长王浩身后都是正在忙碌的技术人员。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视频通话里传来的技术人员啪嗒啪嗒敲键盘的声音，他们三个人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所有人都希望「CHD-白塔」或者「ALS-白塔」有好消息传过来。
但是不管是王浩或者「ALS-白塔」的塔长在听到手下的人汇报之后都只是摇了摇头，表示他们都没办法和两艘潜水艇取得联系。
视频通话里有一个塔长发声：“所以现在怎么办？”
邵琅抬头和季白交换了个眼神。
季白叹了口气，“政府不可能再借给我们潜水艇去执行这个计划了，现在如果还想探索海底只能派哨兵和向导下去了。”
视频通话里没有人说话，他们都在思考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这个提议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我不可能让我们「白塔」的哨兵陷入不确定的危险里。”
不知道时间在沉默里过了多久有一个塔长先站出来说话了。
有他这个先例剩下的塔长都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差不多都是不想让自己手下的哨兵陷入危险。
邵琅叹了口气，这个情况也在他的意料之内。
作为提出这个建议的季白说了和其他塔长不一样的想法。
“我们「白塔」有想要探索海底的哨兵，如果有其他哨兵也想参加的话联系我。”
季白率先挂断了视频通话，然后瘫在办公桌上。
邵琅叹了口气，“没事，我们几个人应该能把事情解决。”
脸贴在办公桌上的季白面无表情地翻了个面，语气里带了一点绝望：“你话可别说太满了，我现在在想这个决定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邵琅敲了敲桌面，声音传到季白耳朵里强迫他抬起了头。
“相信你邵哥，没问题的。”
“但愿吧……其实我也怕你们有危险不太想让你们去。”
一直没发表意见的沈言宙提了个建议：“用CTalk在塔里面发一个自愿申请，让想去的填表格就行。”
邵琅拍了拍沈言宙的肩膀，“好主意。”
季白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晃了一圈，然后开始阴阳怪气邵琅。
“呦，也不知道是谁一开始说打死他也不接受沈言宙的精神疏导，还和我摔门，那个暴脾气啧啧。”
邵琅脸上的笑挂不住了，他对着季白翻了个白眼。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行了你俩先回去吧，我和其他塔长再商量一下这个事，有消息再通知你们。”
“好。”
邵琅出了办公室才松了口气，和其他塔长开视频会议，一大半时间还都处在让人窒息的安静中这种事他想想都觉得要命。
果然塔长不是谁都能当的。
沈言宙把手搭在邵琅肩膀上，“你真的想好要下海了。”
“你都问很多遍了，我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的。”
沈言宙站在邵琅身后两只手按着邵琅的肩膀，声音很轻地说：“只是担心你，邵哥。”
邵琅本来想像之前那样回答沈言宙说“有什么可担心的”，却猛然发现最近自己出了很多状况，好像都是沈言宙把他从那种崩溃的状态里带出来的。
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他现在说这种话貌似没什么说服力，尤其是在沈言宙面前。
所以邵琅挣开沈言宙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没事的。”
察觉到邵琅有一点不好的情绪沈言宙伸手握住了邵琅的手腕然后伸出精神触角轻轻勾了一下邵琅的精神网。
本来都要转身走了的邵琅动作一顿，一扭头就看到沈言宙笑盈盈的脸。
“你干什么呢？”
沈言宙弯腰看着邵琅，表情不变，“感觉到你心情不好，帮你梳理一下精神网，好一点没？”
邵琅眨眨眼反握住沈言宙的手。
“下次要进我的精神海提前和我说一声。”
“以前几次我也没说过啊。”
“你不说我都忘了，以前的那几次就算了，以后除了约好的精神疏导你要进入我的精神海要提前和我说一声。”
沈言宙点了点头，说：“知道啦。”
季白很快就让厉栀把「深海探索自愿填写表」发到了每个哨兵和向导的CTalk上，让有意愿的人自愿报名。
但填写表格的人不是很多，到目前为止决定参与的哨兵只有邵琅、顾流年和蓝玫。
「CHD-白塔」的塔长王浩也被季白说服参与了这次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