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的场地布置得非常华丽,灯火辉煌,音乐声不绝于耳。宾客们穿着华丽的礼服,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交谈着、笑着。
这时,一首圆舞曲刚刚结束。爱德华王子再次主动请她共舞。玛丽安娜恭敬地行了礼,战战兢兢地握住他有力、宽大的手。王子的性情平易近人,并不像传言中那么玩世不恭;相反,他的气场既稳健又充满了亲和力。这让玛丽安娜感到一丝安心。
当她跳华尔兹的时候,斯嘉丽·瓦伦泰夫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真是太美了。”
“夫人,想当初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也是如此迷人。”法尼悠悠开口道。
斯嘉丽假装没听见他的话,继续注视着玛丽安娜。这个女孩真的非常特别,完全是自己的菜…只可惜她是英国人。真的,她的气质和美貌都让人难以忘怀。
当她和王子结束共舞后,迪亚哥才姗姗来迟。当他们还有一段距离时,玛丽安娜没有回头,也灵敏地发现了他—不是通过眼睛,而是通过她的女性的感知力。她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乐开了花。
但当她慢慢转身时,忽然怔住了。
这个臭弟弟打扮起来怎么那么那么那么好看!!
迪亚哥自己也没想到,他自以为不甚理想的模样,实际上比他预想的要好很多。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眼万年吗??
但是由于过于惊慌,刻意表现得十分老成。
青春期的迪亚哥像一棵清雅修长的柳枝。他眼神比平时更柔和,温柔得要滴出水来。该死,她快沦陷了…这真是“骇人恶兽”迪亚哥的眼神吗!?
迪亚哥看到玛丽安娜的反应,心中也有些紧张。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对了,但他知道,他想给玛丽安娜留下一个好印象。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并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玛丽安娜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感,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她的心跳加速,脸颊微微泛红,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而迪亚哥也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地盯着她,仿佛在等待她的回应。
周围的喧嚣声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们两人之间的沉默。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身上。玛丽安娜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而迪亚哥则迈出了第一步,缓缓地向她走去,迈着像白天那样庄重优雅的步子。
“今天看起来格外帅气呢。”玛丽安娜悄悄说了一句。
“嗯,你也不赖。”他想拿出平时在家的亲近、随意的口吻,却愈加不好意思了。她穿着一件雪白的礼服,裙摆上绣着精致的花纹,显得既优雅又高贵;她的头发梳成了一个精致的发髻,几缕碎发垂在耳边,显得格外柔美。大概觉得刚才的话有点敷衍,于是他补充了一句:“你也美极了,比其他所有人都要美。”
玛丽安娜撇开脖颈,小声嗔怪:“怎么突然说这么奇怪的话!”
“哈哈,很奇怪吗?”
越过弟弟的肩膀,玛丽安娜也发现了布兰奇和乔斯达君。他们站在一起,两人似乎在讨论着什么有趣的事情,不时发出轻笑声。想到他们之前对她的帮助,她便主动向布兰奇打招呼。
“真是太巧了,我正想找个机会和你聊聊呢。”布兰奇快步走过来,和对方热情地拥抱了一下。
两个女孩子愉快地聊起了天。她很喜欢这个笑容温暖的金发萝莉,尽管她比自己要小几岁,却是个热情开朗的女孩子,两人间也有很多共同话题。
看着她们聊得热火朝天,迪亚哥不禁有些失落。他本想和姐姐多待一会儿,但又不想打扰她们的谈话。乔尼更是不知所措,他站在发小身后,一只手插在裤兜里,腼腆地笑着,试图通过滑稽的小动作吸引她的注意力。
迪亚哥忽然注意到,一向乖巧的玛丽一直没有伴在双亲身边;吉雅夫妇他们也不知去了哪里,大概都去各自的圈子里应酬了吧。
“你这颗宝石胸针真漂亮。”玛丽安娜话锋一转,好奇地指了指她的面前。
“哦,这是父亲送给我的。”她低下头看了看,一脸温柔地说道,“听他说,是一名考古学家转赠给他的。当我三岁时,他又做成胸针送给我,不过它沉甸甸的,稍微戴一会脖子就酸了。”
“是啊,看得出来,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块的宝石,一定造价不菲。”
她心中不禁想起了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些与宝石有关的事情。这是自告别齐贝林家以来,她第二次碰见类似神圣宝石的物品了。玛丽安娜心想,为何自己会如此在意它呢?
那的确是一颗分量不小的绿宝石,在大吊灯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显得格外耀眼。布兰奇发现众人们都被它吸引,有点不自在。乔尼也被布兰奇的胸针吸引,忍不住凑上前去打量,结果被她的小手不轻不重地挨了一掌。
“为什么呀?””乔尼摸着自己的脑袋,有些委屈地发问。
“你离得太近了!”她脸红着说,“我们都多久不见面了,你一上来就这样真的好吗?”
“这倒也是。”乔尼听了,面容有些羞涩。对于情愫涌动的少年来说,有些话语不必暗示,便能立刻心领神会。
“弟弟,你还不打算跟乔斯达君和解呀?”玛丽打趣道。
“哼,他?一个没拿过Nob.1的人,不配跟我说话。”他小声答道,话里固然有开玩笑的成分。
“唉,真是自大到目空一切了啊。”
“啊咧?我在你的印象中,难道这么差嘛?”他不开心地偏过了头。
布兰奇像想起来什么,突然眼睛一亮,邀请发小下次来参加她的生日会。
“那是…几月几日?对不起,我记忆力越来越差,已经…”
“是4月3日。如果你记不住,我会再提醒你一次的。”
乔尼提议布兰奇去别处转转,二人干净利落地躲开迪亚哥。胜者则握住玛丽安娜的手,在背后发出一阵欠欠的窃笑声。
“噢咿,要玩得开心啊!”
迪亚哥大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他感到非常轻松,这下自己和小玛丽的世界终于清净了。
再次转头看向玛丽安娜时,他又变成先前那个略带羞涩的少年。迪亚哥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道:“其实…我早就看到殿下找你跳舞了。”
“我知道,让你久等了。”她停顿了一下,“迪亚哥,你会跳华尔兹吗?”
“我…”他犹豫了一下,喉咙微微发干。他很不想开口说出自己已经忘光了。如果他的舞练得和马术一样娴熟,那他可不会在考虑玛丽安娜的晚会邀请时表现得那么优柔寡断。
要知道,跳舞也是这些晚会社交中的核心。但是,一想到姐姐就要和别人跳舞,他又是断断不甘心的。那种复杂的情绪在他心中翻涌,既有对共舞的期待,又有对其他潜在对手的嫉妒。
玛丽安娜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为难之处,轻轻地笑了笑,眼神中满是温柔和鼓励。
“不会跳的话,我来帮你慢慢回忆。”她挽着他的手臂,“我相信你很快就掌握的。一起走嘛?”
他这才下定决心,反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心有些微微出汗—一定是天气炎热的缘故。但很快,他的情绪就被玛丽安娜的温暖所安抚。
“我们从最简单的舞步开始。你只要专注与我的舞步合拍就可以了。”
玛丽安娜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他紧张的心情逐渐放松下来。
“嗯。”他点了点头。
…
“你知道这段舞曲是几拍子的吗?”
“很明显,三拍子。”他的眼神专注地盯着玛丽安娜的脚尖。
…
“你看,你不是很快就进步了吗?”
“哼哼,原来没那么难嘛。”迪亚哥自信地笑了。他的舞步越来越流畅,仿佛找回了曾经的记忆。
“弟弟,你不仅能赛马,也是跳舞的一把好手呢。”
他轻声说:“玛丽,不要成天把弟弟挂在嘴边;叫我Dio。”
她停顿了片刻,果然纠正了称呼:“好的,Dio。”
他们跳得累了,可还是继续共舞。只不过这次节拍进行得比较慢,为的是可以互相聊点别人听不见的话题。刚才她他几乎全程低着头,没有正眼看过她。现在,他终于可以慢慢打量着姐姐从头到脚的装扮,她身上的每一处原来是那么娇俏,那么美轮美奂啊。
他平时把她当做朝夕相处的伙伴,并没觉得哪里特殊,如今却意外地看到了穿上礼服后玛丽安娜的美丽多姿。和吉雅比起来,她的身姿仍然比较稚嫩,像只小白狐—一只穿着细高跟鞋、亭亭玉立的北极狐。
当自己注意到她白皙的肩膀,丰满苗条的体态,轻快得没有声响的脚步,款款走过后留下的清新馥郁的香气,他才意识到她早就不再是一个小女孩了。
“过了这么多年,我竟没注意到,她长得原来如此出挑。”
年少俊美的迪亚哥终于萌发了懵懵懂懂的爱慕意识,对姐姐完全改观了。
她的白礼服,不是清冷的纯白色,而是那种带有暖意的乳白色。这种白色肉眼看上去没有特别强的流动感,就像是奶油一样的质地,细腻、顺滑又柔软。用乳白色来表达当时流行的摩登与优雅再合适不过了。再加上一条轻盈的黑缎披肩,醒目的纯白色、衣领和裙摆处镶边的金色条纹、光泽度高的材质,一切都尽显贵族少女的极致优雅。
玛丽安娜没有选择稳重的深色礼服。因为与黑色相比,白色穿在身上就像水一样贴合身体,并且又具有特立独行的态度。同时,裙摆和左胸上几处金色的刺绣虽然看起来昂贵奢华,但是明亮的白色在一定程度上吸收了金色的光芒和高贵因子。
玛丽安娜的额头飘散下来的几缕秀发,头发梳得很光洁,后颈留着一小撮碎发。头上的装饰晃得闪眼,一眼便能看出它的价值与分量。由于戴着这块亮晶晶的碎钻发饰,她不得不尽量行动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