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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你笑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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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拿着林府信物的娘子见完礼后抬起头,娜亚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嘶”声,随后听见秦源犹疑地问道:“宁…娘子?”

眼前人惊诧地应下:“正是,不过我这糊涂心肠,见郎君明明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不知郎君是?”

王上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了片刻,好心地微微侧身,教他们二人能直视对方。

“在下秦源,瑞阳郡主表兄,多年前在浙闽海军任职,与娘子有过几面之缘。”

“没错没错,将军当真好记性。王爷王妃明明提点过我,我竟没认出将军,当真是我的过错。”宁娘子深鞠一礼,以视歉意。

“娘子实在不必……”秦源有些无措地退了半步,不敢受此礼。

见场面有些僵,娜亚及时出面,将人都引进了屋内,“何必在此处说话,日头出来多烈呀。”

“宁娘子拿着阿沐的信物前来,所为何事啊?”她也不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宁娘子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恭敬地呈了上去,道:“王爷与王妃受陛下所信重,处置匈奴居次一事。其中明细已写在信中,我不过是帮着跑了一趟传信罢了。”

当真是为了血石一事而来啊,女王心底有些打鼓,教秦源凑近了些,一起阅信:

此前秦源托他们在大初查访血石之事,本无太多头绪,结果正巧数月前,匈奴使团前来商洽和谈大计,为首的居次更是戴了匈奴至宝以示重视。

当夜,居次项链上鸽子蛋大小的血石就凭空消失了。

此事传至燕北时,临安王夫妇便察觉出了其中的关联,将秦源同样为了一颗血石遭人追杀之事上禀天听。

陛下震怒,命他二人暗中彻查此事,人手不够可调陛下暗卫。

根据画匠与秦源所给的血石图,他们发现两颗血石大小相仿,形状虽不相同却有相通之处,极有可能原本就是同源之石,不知何故四散他方。

而血石仅在西域一代出产,无论为了补偿匈奴,还是引出幕后之人,皆需娜亚出手相助,这才使人跑这一趟。

看完信后,秦源按了一下火漆,成型有些时日且无后补的痕迹,大约是没有被拆过的。

“宁娘子当年可是说要做海上生意?”他回忆着问道。

宁娘子爽快地答道:“将军好记性,这些年确实都在南洋跑船。原本打算歇上段时日,结果遇上了朝廷悬赏血石,便想着来罗格碰碰运气,正巧王妃想给王上送封信,便托我顺带着过来了。”

闻言娜亚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人,干净利落的打扮,面上始终带笑,坐在那里便透出一股蓬勃的生命力。

怕林沐不止是教她带封信这么简单,她又看向了信,用她们二人才知的密语翻译了一回,才明白阿沐的意思:

让宁娘子接下一部分血石生意,有明面上的缘由来往两国,方便他们行事。至于究竟要让她参与多深,全凭女王自己做主,这才没有在信中写明。

“宁娘子辛苦,毕竟法珀邦方遭地动,血石一事并非一日可定,不如先回住处休息,待一切尘埃落定,定不会教宁娘子白走这一遭。”一句话就将她的事给定下。

“多谢王上!”

屋内只剩二人时,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秦源觉着她今日有些不对劲,但也说不清道不明究竟哪里不对,便只好说起了正事:

“当初楚商只是酒席上提了一嘴血石,便被灭了满门,怕是背后之人也不愿更多的人知晓此事。怎的会在两国使团和谈之际,对匈奴居次下手呢?企非将众人目光聚在血石上了?”

“不过是血石的边角消息,他们便可动手灭人满门,又一路针对你,自然是对此志在必得的。眼下真见了所需的宝石,怎会忍耐得住不出手?”娜亚眯了眯眼,叹道:“若是我们知晓这两颗血石,有何不同之处便是最好。”

秦源赞同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至少有这两颗血石的图纸,咱们也不算两眼一黑了。”

但他们究竟为何需要这些血石,至今没有任何线索。

“前两日我去审问了谢贺仪,他供出来了不少事。”女王又道。

谢贺礼为周全谢公子的身份,极为苛刻地对待谢贺仪,教他每时每刻都得模仿自己的一言一行,睡梦中都不得有半分松懈,甚至连身形都要控制地没有一丝差错。

动辄以救命之恩与未来宏图为名,威胁、哄诱接连上场,让他极度恐惧从而全身心服从。

尽管谢贺礼不愿让兄长知晓过多秘辛,可为了不在人前出错,也不得不透露一分两分。

久而久之,谢贺仪也逐渐拼凑出了些他刻意隐瞒之事的轮廓。

例如,他背后怕是还有旁人,或至少他们之间是紧密合作的。

“他为何这般说?”秦源有些狐疑地问道。

“托克洛控制过他,他反应过来后强行挣脱,伤到了头脑,再加上这些时日几乎不吃不喝,就靠旁人灌点汤水勉强活着,早就不大清醒了,能说这么多已是意料之外了。”

闻言,他眉头紧锁,“法珀邦的城主在法珀邦揪出了不少细作,盘问之下发现虽都效忠于提莫,实则有两股不同的势力。一是谢公子所埋奸细,而另一股却说不清源头。”

难道还有人打着提莫的名义,在暗中窥伺着西域?

这般认知教二人浑身一凛,有股被毒蛇盯上的悚然之感。

“再过三日魏平就到洛南城了,届时再审谢贺礼也不迟。”娜亚长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道。

正事说完,秦源见她眉眼之间皆是疲乏,准备给她按一按舒缓身心。可谁知刚捏上她的肩膀,就感觉她稍显抗拒,肌肉僵硬如石头一般。

“娜亚。”他沉声道,“发生了何事?”

“……”王上一言不发,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可是忘了当初我们说好的诺言,事关咱们二人,皆无隐瞒。”他的声音更低沉了些,萦绕在娜亚的耳畔。

“你怎么看出来的。”她艳丽的面庞皱成一团,满是纠结。

秦源一揽她的腰,将人转了半圈,正对着自己。随即就见着吓了一跳的娜亚,心虚地转开了脸。

“你都不敢看我。”他稍显强硬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轻柔但坚定地将她的脸挪了回来。

“无赖。”女王下定了决心,扬起了下巴定睛瞧他。

“呵,”他轻笑出声,“到底是谁无赖。”

她面色略有些红,嘴上还很硬气:“自然是你。”

“好,是我无赖。那英明神武的王上,总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何事,教你都不敢正眼看我?”秦源将她散落的发丝勾到耳后,手指接连划过她的耳垂与脖颈。

娜亚极为白皙的皮肤,随着他手指的游走,泛出点点粉意。她抓住他作乱的手,极为正经地答道:“我知道延叔就是托克洛了。”

此事在他的意料之中,但并不觉着她会为此生这么大气。“我先前也是猜测,毕竟我并未见过托克洛,只是看过他年轻时的画像。”

“我明白,”女王握紧了他的指尖,“他同我说了许多过去的事,我只是怕……怕我们也会同他们一样。”

秦源瞬间明白了“他们”指的是谁,耐心地反握住她的手,问道:“你与诺女王可是一模一样的人?”

“若我阿娘还在,应当能做得更好。”娜亚失落地垂下眼眸。

“她称王之时,已在世间摸爬滚打了数十年,论经历你自然不如她老人家来得丰富。”

“你说的是……”

见她泪盈于睫,他轻轻拭去了她眼角的湿润,“但也正说明了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不是吗?”

她有些不明,抬眼望他,微张了嘴唇。

“你不是诺女王,我也不是托克洛,他们之间的选择也并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当初我们在一起之前就犹豫过,是否会有一天情淡了,人变了。

但眼下看来,不正是杞人忧天吗?一味想着未发生之事,而去放弃现下的希望,才是真正断送了将来的可能,不是吗?”

“你说得不错!”娜亚明白了他的意思,心尖的烦扰也逐渐消散,毫不犹豫地靠近了他的怀里。又是多日不见,她也着实思念。

秦源见状也放心地带着她,一道躺进了床榻之上,轻吻她的额角,道:“我又唤你王上了,你该如何惩处我?”

“不是已经说好不提此事了吗!”女王撑起了上半身,微微皱眉,“你笑话我!”

随即她气得直起身,跨坐在榻上,居高临下地念道:“却是得好好惩治你一番,不然方侍卫都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了!”

“自然是王上最清楚我几斤几两。”他一本正经地答道。

娜亚微眯了眼,知晓今日若不做些什么,就要被他压在头上了,那可是万万不能的。

“方侍卫,不如说说为何介绍自己之时,还要带上瑞阳郡主?”虽然并未为此吃味,但用在此时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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