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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看书 > 他的小白玉兰竟是金主?! > 第30章 腊月十三,娶亲

第30章 腊月十三,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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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三十,除夕,A国举国同庆的日子,也是轰动世界的日子,因为SA联盟的陆理事长家少爷会在今天娶亲,娶的是A国世家沈氏的大少。

地点不在S国首都,而是在A国的东省,明珠之省,俗话说“腊不定,正不娶”,所以陆理事长的意思是择日不如撞日,除夕当天正好合适,也所幸省了订婚的繁琐流程。

反正他不在意是否阖家欢,这场婚宴也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一场世界贸易——沈青泽是这样想的。

沈青泽正坐在化妆间里,冷着脸的女化妆师拿着软毛刷子在他那张淡妆浓抹总相宜的脸上轻轻扫着。

自从沈家舍攀上枝头,要将祸水的大儿子嫁入豪门陆家而舍了顾家的消息传出,无疑轰动了SA联盟,更甚至轰动了世界,成为各大社交媒体的谈资。

当然,这无疑是陆远所想要达到的效果。

“如预期一般,沈氏股市狂跌彻夜后又在第二天,四小时内疯狂上涨,不过明眼人一眼也知道,这不仅早已融入了陆家甚至联盟的资本,而且早有大半被架空了。

联盟里那位蝉联15年当选的的副理事长,竟然也在那轰动的一周里因高龄突发急性心血管疾病而与世长辞,派系落马。

——可分明副理事长大人的宅邸就在S国首都医院附近,家里也有最高级的营养师和医学专业院士随时待命。”

当然,这些自然不是会被摆到明面上叫世人看见的事。

沈青泽望着镜子里明媚的自己,俊俏,温文尔雅,确实帅气得不行,他从未对自己这副皮囊产生过怀疑的。

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和陆长衍联系过了,自从那次一别,该知道的不该不知道的,大家都心照不宣,谁也没联系谁,谁也无法彻底割舍下谁,曾经最彻底轻松惬意的那段日子估计会在两人的心底一辈子挥之不去。

屏保上弹出了沈赫离的名字,沈青泽拿起手机,解锁,看到了弟弟发给自己的短信,上面的内容是:我已经在西省了。

政局汹涌的情况下,西省眼下大乱小乱不断,沈赫离确实抽不开身来参加这场虚无而充满诡计的仪式,但更多的是他不愿意来,不愿意见证自己为了这场买卖而牺牲吧,所以在前天,他就动身离开了。

沈青泽想起陆远来沈家的那一夜,东省下起了冬雨,阴湿湿的,又让人冷得从头到脚、从身到心都发颤。

而第二天,他的弟弟,一个高级空军上校,怀着最专业的知识,冒着极大的风险,在阴云密布而不可预测的天气,甚至没有请示上级,自驾直升机落地东省,只为了第一时间赶到自己面前。

那夜,沈青泽和沈赫离坐在沈宅后花园的秋千上,轻轻地晃动着,兄弟俩才惊觉,这个秋千原来是坐得下两个成年男人的。

这个秋千本来是沈母为了哄幼年的沈青泽开心专叫人编的,可是后来有了沈赫离,弟弟渐渐长大,当哥哥坐在秋千上看书的时候,沈赫离也要爬到他身边。

幼年的沈青泽对着沈赫离,心底总有挥之不去的偏见,所幸舍了这秋千,从此它就属于沈赫离了。

从六点坐到天黑,其实也不多时,沈赫离一直抓着他的手,将他的手温得很暖,沈赫离套在食指的金属感无法忽略,而沈青泽一直无言。

垂暮,天已经被染得蓝到近黑,沈赫离这才开口,沈青泽听得出他嗓子里的沙哑与憔悴:“沈青泽,我带你走吧。”

沈青泽很快轻轻笑出了声,这么多年来,原来直到昨天,他才真正大彻大悟,看懂了身边很多人孰是孰非。

原本以为沈赫离对自己有手足之情,但在一己私利面前仍会毫不犹豫选择牺牲自己,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他为了藏住那份无比深沉却见不得光的感情的运筹帷幄。

他沈青泽这一辈子……何能,要得了那么多人的真心,他德不配位。

沈赫离说要带自己私奔,他们能逃出哪?天南海北,都被滔天的权势所遮,都有人逐利而走。

况且他沈青泽从来就完全不接受这样违背伦理道德的感情,以后也绝对不会接受,他轻而易举地抽出了沈赫离不敢抓得太紧的手,摇着头:“弟弟,我不可能跟你走,我们也逃不走。”

沈赫离侧眸望进他的眼,他看到了沈青泽眉眼间是斩钉截铁的坚定,沈赫离的心漏了一拍,沉了这么多年的苦涩终于彻底泛了出来。

沈青泽直直地和他对视,他看到铁血男儿眼底,脸上,毫无遮掩的脆弱,忧伤,甚至是悲伤到绝望。

沈青泽又开始恨了,恨有缺口的自己能叫这么好的弟弟念着这么多年,他坐不下去了,起身,自顾自地大步流星离开,逃也似的。

天终于彻底黑了,月却更加亮了,十五的月浑圆巨大,完全展现在你面前,泛着发红的橙光,映亮了整个人间,少时又繁星缀在其上,闪得耀瞎人的眼,是无法描述的都属于自然美。

沈赫离僵了好久,才苦涩地低下头,指尖轻轻摩挲着那颗还染着沈青泽余温的戒指,上面的钻被月光照得刺耀,想是把星抓在了手里,“啪嗒——”——一滴清泪不偏不倚地盖住了星。

……

此后夜深时,贺易州也来过,想来也是彷徨了很久,才开车踏进了这个他幼时记趣许多的大宅邸,可他迟迟敲不响沈家的门。

三个小时,贺易州冒着寒风在门口站了多久,沈青泽就在与他咫尺相隔的门后站了多久,说不上来许多感受,只是被变化无常的世事染得泛酸,始终挥之不去。

实话实说,沈青泽心里隐隐庆幸这三个小时里没有突兀的雨出现。

直到贺易州最后终于离开——可能他也想通了什么,沈青泽却不敢去猜他的想法,等到听汽车启动,一脚油门离开,沈青泽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这是他自己也不曾察觉的。

沈青泽朝着门笑了笑,意义不明,转身,是沈赫离站在楼梯口拎着鞋,直直地站在那,雷打不动,感受到沈青泽复杂的目光,他才缓缓踱步走来,在沈青泽面前蹲下。

“穿鞋。”沈赫离说。

沈青泽任由他一只一只地抬起自己的脚,再将覆着绒毛的鞋套在自己脚上,冰冷的脚有些贪恋温热的掌,沈赫离说:

“哥,西省内战发了,内外战乱不断,你的婚礼我参加不了了。”

——我没法亲手把你交给别人,没法亲眼看着你羊入虎口般而无能为力。所以早不归晚不归,沈赫离偏生在沈青泽临近婚礼时就“急不可迫”地离开——分明自己在东省已经待了近一个月,分明婚礼的新郎就是同事的陆上校。

沈赫离的意思早就不言而喻了,沈青泽锁上了手机,不自觉地又勾唇轻笑出声——当然,冷若冰霜的化妆师不动如泰山,自然不会管他,沈青泽甚至连她的呼吸声都难以听到。

化妆师化完妆就对沈青泽示意,而后请示离开了,机械式地走完了流程。

但沈青泽没有想到陈铭会是第一个来化妆室看他的人,竟连陈铭的眉眼间都染上了淡淡的忧伤与心疼。

陈铭是普通家庭,名利场的争名逐利他没有看得很懂,但是他也算沈青泽身边不可多得的很亲近的人,他看得出这是一场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的买卖,他也看得出对自己很好的上司是牺牲品。

沈青泽没想到陈铭居然大胆地对他说:“沈总,如果你想跑的话,我会尽全力帮你的。”

沈青泽愣了愣,而后绽开一抹最真实的笑,对着陈铭,他没想到自己都已经认命了,陈铭却也会这么和他说,即使身后还负担着一家老小。

沈青泽拍了拍陈铭的肩膀:“傻小子,我跑什么呢,我嫁给了爱情啊。”

善意的谎言,真假参半,沈青泽是这样安抚陈铭的,自己不配得陈铭背着家庭冒险。

陈铭信了——因为他看得出往日里沈青泽只有和陆长衍待在一起,身上才有真正的轻松与自在——陈铭笑了,好像眼角有泪光:“那就好!只要沈总幸福,这就比什么都重要!沈总可是顶好的人啊!”

沈青泽心里泛着酸涩:自己究竟好在哪里呢!——烦死了,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怎么这几天都老爱沾点泪呢。

陈铭身上这套西装是又一年陈铭生日他送的,陈铭一直舍不得穿,但今天,他的西装穿得,领带打得,比平日任何一天都穿得整齐,皮鞋也擦得锃光瓦亮,反光得像面镜子。

沈青泽故意问:“今天穿得这么帅,份子钱随了多少啊!”

陈铭笑了:“沈总,净打趣我!我也没多少家底了,就随了一万!你可得给我涨工资发补贴,免得我过后得吃泡面!”

“年终奖得看你表现。”沈青泽挑了挑眉,一如往常,他们的交谈。

……

来宾都陆陆续续齐了,陈铭是这其中少有的有血有肉的人,而其余人眼里都净迸射着寒光,时刻保持着商人的警惕感。

军政商齐聚一堂,这场婚礼相较于世纪婚礼而言确实不起眼,但这其中盘根错节的利弊交织才真正彰显出它的盛大来了。

沈青泽在门后候着,却迟迟不见陆长衍,场内坐在首位的陆远微微眯着眼,回眸往身后禁闭的门打量着,万事俱备,只等东风,他就可以高枕无忧地彻底收获这场买卖背后的利益了。

沈青泽闭眸叹了口气,对着旁边严肃的身着西装的高级护卫说:“我去一下洗手间,你不用跟着我。”

听到指示后的高级护卫点头,就那么直直立在原地,没有人人会怀疑沈青泽会“逃”——因为这没什么意义,至少这是对于“他们”而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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