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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水火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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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台下人声鼎沸,台上剑影刀光掠过如风起,阵阵呼声此涨彼落。

薛成瑾无心留意战况,只是焦急道:“他第二轮和谁比的剑,到底怎么比的?”

他分明记得谢昀川该是一路晋级,顺利拿到入境名额才对。

何况还有化固符加持,怎么可能只落得个二轮游的结果。

他和他的符都不接受!

眼见薛成瑾满脸急色,正要探手往怀里掏瓜子的师兄反倒被他弄得疑惑。

“什么?”师兄不解道,“他没比啊。”

这下反倒让薛成瑾呆住:“……啊?”

瓜子师兄拧眉吐出两瓣壳,眉飞色舞道:“害,那使木剑的小子也不知道撞了什么运,第一轮碰上了我们术法堂的小师弟。剑修打术修那可不是三下五除二,很快啊,哗得一下拔剑收剑就晋级了。我们大师兄还说丢脸,今晚非得抓小师弟多背几页术法不可。”

他指了指被人团团围住的演武牌:“至于第二轮,他直接抽中了轮空签。人都不必上场,保送第三轮了!啧啧,手气真不是一般的好。”

薛成瑾:“……?”

所以。

他就是这么晋级的?

薛成瑾转头跟着看往演武牌的方向,忽然回想起元宝对于气运命主的种种描述。

——身负气运者,大道顺遂也。求道取进时,辄有鸿蒙相助。

难道指的就是这种连比试也能中签,直接晋级的天道气运加身?

薛成瑾登时闷哼了声,没好气地暼开眼,只觉自己多余担心。

不多时,掌事师兄派来的接引人终于从人堆里挣扎着冒出头来。与薛成瑾接汇后,走侧门带他入看台寻座。

楼上看台是由小阁改制,每间并有两椅一桌。薛成瑾掀帘入内时,便见另一把椅上已有人入座,正倚背摇扇,慢啜着盏里的茶。

薛成瑾认出那人的紫衣檀扇,颇为意外:“咦,詹兄,好巧啊。”

临窗的人闻声回头,詹月衣放下手中盏,笑着道:“又见面了,薛兄。”

他提壶为另一只空盏斟上茶,相邀薛成瑾落座:“请。”

“詹兄怎会特意来看外院选拔?”薛成瑾接过茶盏道谢,问他道:“可是在外院有相熟之人?”

“那倒没有。”詹月衣摇头,一展檀扇笑吟吟地道:“只是我今早瞧见演武场这边很是热闹,便托人寻了这看台位,还投了整整三百块灵石作注呢。”

“噢,你押的是谁?”

闻言,薛成瑾更是好奇。

“那天在炼器堂时与你同行的谢仙友。”詹月衣道。

纵是有黑镜相隔,亦能见到他眉目间的悦色:“我来时见他第一轮便出招利落,买定他能顺利连晋。没想到之后更是赛运加身,轮空晋级。那三百灵石,如今已是翻上一番了。”

“哼……亏他运气好。”薛成瑾思及自己方才在楼下一波三折的心绪,不由腹诽起谢昀川与他天差地别的气运待遇。

“他第三场的对手是谁?”

“我只知也是位剑修弟子,具体如何,也要人到场上才能知晓。”话未毕,詹月衣轻“咦”了声,执扇点向台下道:“正巧,人来了。”

隔窗见栏下,张张意气生动的脸或喜或忧。千百双眼都落在正中央,随着腰系红绸的弟子提锣上台而精神振奋。

一声极脆的铜锣声响,敲锤弟子绕场三周,大声念出此轮比擂的人名。

“武堂谢昀川,炼气后期。对武堂容沛,筑基后期。”

“双方确认名牌,登台见礼——”

人去锣停,红绸招摇飘飞,台下哗声骚动不已。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自左右登台,缓步行至台中。

双方衣着颜色本就是两个极端,见礼时皆把佩剑提在手中,迥然差异引得喧哗再起,有旁观者惊呼道:“怎么会真的有人拿外院木剑来比擂啊!”

“我第一轮时好像就见他用这把木剑了,可是,这都已经比到最后了,他还不打算换剑么?”

“容师兄那把长虹可是长老所赠的上品灵剑,看来这场胜负几乎毫无悬念了。”

且不论两人光是修为就相差一整个大境界,于剑修而言,佩剑不止是问道悟法、演武杀伐之器,更能绎出一人践道数载,深浅几何。

再好的剑意也需由剑承载,再锐的剑芒也经由锋刃刺出。

一把木剑又从何与金石相争?

“难怪那日,你们会去炼器堂寻找刻纹之物。”詹月衣遥遥看向黑衣少年手中的剑,深棕剑身上金纹分外醒目,枫脂如炽,烙刻其间。

虽质难与对方手中的灵剑相比,可其上符文与剑痕斑驳相错,经年累月沉淀的剑势似潜龙长伏,不知劈出的下一剑中会有怎样的力劲与威能。

台上,容沛见礼过后注意到谢昀川所携的木剑。见质地眼熟,剑身却又有符文加刻,不由出声确认道:“谢师弟,你这把剑……我见之感觉像是外院训练用的木剑,你确定不用再换一把剑么?”

谢昀川摇头道:“不必,这把木剑就是我的佩剑。”

“那好。”容沛迟疑着点了点头,长指稍抬推剑出鞘,于比武前例行自介道:“此剑名长虹,取彤洲虹晶石所铸。敢问师弟剑名?”

擂台正式比武前,双方互报剑名视为彼此尊敬,这素来是演武场不成文的规矩。

谢昀川垂眼看剑,淡声答:“剑一。”

容沛明显怔了怔:“……什么?”

“这把剑的名字,就叫剑一。”

谢昀川提腕起剑,道:“开打么,师兄?”

雅座内正呷茶的薛成瑾听见这两句,险些把嘴里的茶水呛出来。

不是,那日报名时,他还以为这是谢昀川在纸上随便填的名字。

没想到这把木剑还真的叫剑一啊!

容沛被他这随便的剑名与率直的态度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只好道:“谢师弟的性子还真是……有趣。我的修为超你整整一个大境界,因此,待会开始时,我会让你三剑。”

“为何要让?” 谢昀川蹙眉不解。

“越境比剑已是不公。你用木剑而我手中的是入灵法器,这样于你而言,更加不公平。”容沛认真解释道。

再一次地,谢昀川慢而坚定地摇头,是明显的拒绝之意。

他抬眼,眸底一片澄明:“我不会输。”

少年握剑的姿势未变,小臂呈欲提未落之态。一席黑衣将他周身劲挺紧绷的线条收束,整个人宛若檐下展翅欲飞、蓄势待发的新燕。

——只待哨音响起,便飒然震羽,直掠苍穹。

“我明白了。”容沛温和一笑,目光坦然:“谢师弟,我相信你和你手里的剑。可是于我而言,此战双方无法抹平的差距我亦难以坦然接受,因此我想……”

“一剑。我只让你一剑。”

容沛的眼神渐由温煦沉淀,已然开始进入凝神之态。

他缓慢抬手,朝院判示意的同时,沉声道。

“这一剑过后,我们再分高下。”

那只手举至最高点时,院判骤然吹出清厉哨音,凭空截断台下熙攘之声。

几乎就在同时,谢昀川急掠三步,提剑悍然起势!

木剑自左下斜掠而出,横扫身前半圈,震波有如掀澜之力,一式“潮生万顷”竟无蓄势而起,被谢昀川极为迅猛地抬剑劈下——

这一剑之先,他径直灌力使出沧海吟第三式,以潮生水势剑覆全场,凌波劈刃瀚然对敌!

容沛手中长虹横挡于胸前,他信守赛前所言,一招相让间不出半点剑招。仅脚下后撤半步,屈膝蓄力欲要硬接这一剑。

“他让这一剑是好心,可惜,他弄错了一件事。”

看台之上,薛成瑾支着脸遥观战局,唇角微挑,勾起一笑:“……他太小看谢昀川的那把剑了。”

木剑被少年紧握在掌心,源源不绝的灵力涌入符文沟壑,霎时有如火花过境,整把剑身的炽焰金纹骤然点亮。化作炙烫沸水并入潮流,朝容沛汹涌而去。

好劲的剑势!

“谢仙友现在不过炼气,却能把沧海吟的剑势显至这种程度,剑道天赋实在惊人。”詹月衣轻摇檀扇,感慨道:“看来我果然押对宝了。”

“他在武堂练习这一式时,就能和筑基中期的师兄拼‘潮生’而不败。这一剑得先手,他占优。”薛成瑾道。

往日在院中,他见谢昀川练得最多的剑诀亦是沧海吟。今日能有一剑先机,他以沧海吟起手,薛成瑾并不意外。

海潮般的剑意涌覆全场。那一剑逼近,横剑硬接的容沛双手握在剑柄,虽未出剑,剔透的虹晶剑身却有流火隐烁。

待潮水随木剑而至的刹那之间,长虹剑上流火爆燃而出!

竟硬生生以另一股蓄而未发的强大剑意挡住了这招“潮生万顷”。

"嗯?"詹月衣那双黑镜映出台上对撞的两股剑意,一凛一炽,形态分明。

他不由定睛细看片刻,恍然失笑道:“水火难容……竟是山庄剑术传承,‘丹心十三式’名不虚传。”

炽热剑意消下,容沛自剑后露出半张脸,与谢昀川隔剑相望。

他缓声开口,眸底满是被这一剑点燃的滚烫战意:“谢师弟……接下来我便不会留手了。”

长虹剑在他横抹而过的掌中被寸寸引燃,颤出清越剑鸣。宛如沉眠许久的长明雀鸟猝然睁眼,鸣于九皋,声震于天[1],薄暮散后长夜烬明!

丹心第一式,“朱明引”!

容沛不再压抑长虹中的流火剑势,剑身横架的火墙格挡住涛水后猛转急刺而出,脚下步法接连踩准天干星位,运气悬于腕间,突刺、收刺,再刺——

接连不断的刺击使长虹在他手中舞出残影,如条条火龙飞舞,紧攀咬向连绵不息的水潮之剑。

水火本难相溶,可容沛这柄长虹却是火焱其外,金石其间。

疾突骤刺间好似以燧击火,谢昀川愈是用剑格挡,长虹剑尖擦出的火势便发盛涨。

以火生火,此焰灼灼不绝。

“朱明引”起手啼鸣火势,剑锋流火犹在空际,他便振腕数记"赤燧击"破空刺出!

薛成瑾眯眼紧盯容沛剑尖的每一次落处,脸色逐渐有些晦暗不明。

容沛在攻剑,而非攻人。

谢昀川露出的剑下空门他从不追击。

他要燎破的是谢昀川手中那把火烧不能的木剑!

“赤燧击”挟长虹迅猛攻向谢昀川,剑锋炽焰撕咬开木剑外裹的潮水剑意,旋即直破剑身符文,两相撞出沉重闷响。

化固符在剑上被催至极致,绽出刺目芒光。竟凭空网住火焱之势,不让它再吞近木剑半寸!

谢昀川猝然举剑反斩,木剑在他手中动若游龙,数道剑影霎时反咬向长虹,挣脱绞势。

木剑再劈,泼出一式“惊涛拍岸”,剑风掠如海上疾卷,万顷潮来,随剑迅猛扑向容沛。

长虹与木剑锵然相击,飞火四溅,浪头星碎。

双剑接连猛撞间,水与火彼此吞没又汹涌复来。

台上剑波澎湃,两种截然不同的剑诀冷热相冲,引得众人呼声起落。

“沧海吟对上我们山庄的‘丹心十三式’,竟打得这般难舍难分!”

“那剑法可是断芒山剑仙观海所创,有此威力岂非寻常?”

“那又怎么样。”有人不屑道,“毕竟是把木剑,就算能使出沧海剑势,又如何能和长虹久战。”

台下观者争论不休,而台上比剑之人,又何尝意识不到这一点。

容沛一剑刺毕,忽而撤手回剑,反挥至身后蓄力再起。

长虹剑尖在他身后掠过一道极耀极满的弧,直若苍山虹作珥,溟渤潮头捧日来。

丹心第三式“绯云散”,第四式“绛河裂”,随长虹疾突走势,爁焱直破天裂!

两式顷刻将与木剑相撞,薛成瑾的目光近乎定在那处金纹剑身,右手不自觉地紧握住椅边扶手,指节生白。

唯有真金不怕火炼。

可化固符再如何吞灵固力,也不可能将榆木变作真正的金石。

这把木剑还能再撑多久?

容沛掠身携剑而至,衣袂飘飞,骤如白羽下九垓[2],剑风半分锐意不减,直指潮下剑身。

“绯云散”接“绛河裂”,两道惊天破云的剑招直劈在刻纹同一处——

四下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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