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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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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时泣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忙道:“谢公子,我们家主人近些日子来也是在复兴虞北,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方才与谢公子一番谈吐,倒觉投机。”

“我瞧谢公子是个侠义肝胆之士,又与我家主人同姓,这般机缘,相信我家主人也会觉得是缘分,不如...谢公子可愿与我家主人见上一面?若是交谈得来,不知谢公子可愿意也为这虞北献一份力?”

谢不虞摆摆手,干咳了几声,道:“不必了,我本就是浪迹天涯的江湖客,不会在虞北过多停留的,此番前来虞北,是想查明一些事情,不劳烦段将军费心了。”

但段时泣似乎不太愿意放弃,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总觉得眼前这位谢公子的性子,倒是与他们家主人有些相似了。

闻言,段时泣又道:“谢公子既然想要来虞北查清一些事情,与其愿意一个人四处打听费了神,倒为何不如直接与我家主人见上一面,询问一番,说不定便能更快解决谢公子心中疑惑呢?”

谢不虞刚想同段时泣客气一番再委婉拒绝,谁知萧瑾酌率先发了话。

“好啊,既然段将军盛情邀请,我们也不能拂了你家主人的面子不是?”萧瑾酌从桌旁绕道过来,行至段时泣面前,笑道。

段时泣又瞧向了这位公子,想来也是与谢公子同行的,于是便道:“这位公子多礼了,既然愿意,便一起随在下去雁声堂吧。”

“不过我家主人最近几日不在府中,外出同经商队伍亲自出面交易去了,还劳烦二位多等上几日了,吃住方面,虞北不会亏待诸位的。”

“在下还有要务在身,由我属下护送,会保证诸位安全到达雁声堂的。”段时泣拱手回礼道,见萧瑾酌微微颔首以示同意,于是便转身离开客栈了。

祝殃铭坐在长凳上看着谢不虞,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师傅少有的露出这种能把人用眼神刀死的程度,真可怕。

还好被盯的人不是他,而是萧叔叔,不过不管师傅待他怎样,他也会欣然接受的。

谢不虞此刻眼神如果能杀人,那么萧瑾酌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我说萧某人,居心叵测啊?”谢不虞皮笑肉不笑看着萧瑾酌道。

他口中的萧某人果然是一副老狐狸模样,见谢不虞这般盯着他,心里也不发毛,道:“我觉得这位段将军说的很有道理啊,与其我们自己劳神劳力四处打探我们想要的消息,倒不如直接去问他们,正巧,他们主子不就是虞北遗孤么?”

“人家可比我们这人生地不熟的总归强多了吧,虽说那位虞北遗孤不过也才开始着手复兴虞北没多长时间,但既然有能耐做虞北这一方蛮荒之地的领主,应当也是有些本事的吧?”

“譬如...在收集消息这方面,自然会比我们强得多咯,再说了,我这样一个怕麻烦的人,摆在眼前的捷径为何不走?”

萧瑾酌略过谢不虞身侧,又怡然自得的回到桌旁坐下,继续吃起他的菜来了。

不过萧瑾酌吃菜是假,心下有疑问却是真。

方才他可是目睹了谢不虞同那汉子搏斗的全过程,谢不虞会武功,这在他的意料之中,谢不虞会使刀,这他也大概猜到了。

只是能将刀法运用的如此出神入化,萧瑾酌却没料到。

那般招式一看便觉古怪,不属于任何一方地域的武功,乍一看却又像是各地都有点带了些影子。

可若按照常理来说,如果一人学刀的招式学了各地各式各样的,那么此人定然不能对刀法的追求更上一层楼。

可眼前此人,不仅将三种刀法融会贯通的极为灵活,还加了些连他都从未见过的招式。

这可不是他在镜花水月阵中遇到的那个谢玄微所说,自己是个不会武功也不会使剑的小白。

萧瑾酌觉得,谢不虞带给他的惊喜真是越来越多了,每一次,总是会发生在他的意料之外。

谢不虞可没想那么多,他当时听段时泣说那虞北遗孤同自己姓氏竟是一样,心下不觉暗生出一丝惶恐来,却又不免是自己多想了,这番又轻轻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多巧合。

谢不虞这一想便出了神,再回过神时,还是萧瑾酌拽了他衣袖一下,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走了。”

谢不虞还想说他刚刚订的客房银子还没退...沈晏萧已经在背后将他连忙推出了门外,一前一后拽着谢不虞走,这下也是没办法了。

不过好在那客栈老板也是个识相的,他瞧见方才那一幕,心下既知那帮人都是个武功高强的,而后又来了北将段时泣,也不知是由于什么原因,居然让那北将也能卖个人情面子来。

这客栈老板一开始还想喊住谢不虞,将先前的银子尽数退还,眼下却见谢不虞被他那同伴拉走,也动了歪心思,低头刚想将那银子揣进衣袖中藏匿起来。

却听见前方传来一声带着几分慵懒,夹杂几分讥笑的声音响起:“我说这位小老板,您在看什么呢?”

这店里还有祝殃铭这个公子哥没走呢。

客栈老板一慌张,手中小动作自然也掩盖不住。

他抬起头,眼前是个玉树临风,年轻模样的少年人,正笑眯眯朝着自己伸出手,而后又招了招手,这是叫他掏出那银两来。

面前这少年看起来也不像是善茬,客栈老板心道:“我这店铺方才被那两位江湖客打起来的缘由,好像就是这位小兄弟挑起的吧?要是自己也惹了这少年,留了这尊瘟神在这...”

那他这店面还开不开了?!

客栈老板心下还在纠结呢,又不巧撞上祝殃铭那双笑意吟吟的眸子,而对方似是也察觉到他的视线,于是一挑眉想开口,不过可惜还没等祝殃铭施展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呢。

就已经将客栈老板便吓一激灵,终于是抵不过心理防线崩塌,又从袖中掏出那把银子,将其还给了祝殃铭。

“哎,这才对嘛,小老板,你方才也看到了,我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算你识相了!”祝殃铭掂了掂手中银两的重量,确认无误后,这才笑着朝客栈老板撂下话走人。

客栈老板心下自然恨的牙痒痒哇。

在这种是非混淆的地带做小本生意,他本想浑水摸鱼赚些小钱,先前来的客人偶尔有晕头晕脑的也就将银子稀里糊涂亏给他了,如今却头一次出了祝殃铭这么个人又将银子要走了。

可此处行商之人最是多,客栈老板自然也是个精明的主儿,他转念一想到那北将段时泣将望丘中人说带走便带走的口气,心下也不禁一惊。

毕竟从前在虞北,谁会把这种官道之人放在眼中,又不是同他们混这江湖道的,管天管地最后还不是来管他们这些人,折损了自家的利益,谁都不愿意。

于是长久以来,这么个齐心协力共抵官道的群体也就自然而然形成了。

再后来,虞北这种偏远的边塞蛮荒之地,官道上的人说不上话,也就逐渐无人看管了,演变成了江湖中人恩怨情仇之地,此地前些年更是被他们自诩着称为“乱世起,群枭出”。

可眼下...那兴起之辈北将段时泣,竟敢将江湖中人不再放在眼里,看来...那所谓的虞北遗孤,手段还真有两下子,倒是在短时间之内就逆转了官道之人的占位。

客栈老板恍若大梦初醒,这才意识到,虞北,又要变天了。

等祝殃铭出了客栈,他这才发现门口有一辆马车在等他,想来师傅与萧叔叔都已经上了马车,祝殃铭索性也不再耽搁,朝着那马车大踏步走了过去。

不过祝殃铭还是最后一个上马车的,但他身法灵活,倒也不妨碍,此刻更是像一条泥鳅似的,一滑溜便钻进了车内在谢不虞身边坐下。

他笑颜一展看着谢不虞,摊开手掌,又将那包银子塞进了谢不虞的掌心,道:“师傅,你忘了这个。”

祝殃铭笑嘻嘻的样子很像一只做了好事,等待被主人夸的小狗。

谢不虞也没想到祝殃铭替自己要回来了,亏他刚刚还肉疼了好一会,果然,有个贴心的徒弟比什么兄弟都靠谱一百倍,谢不虞摸了摸祝殃铭的脑袋,很真诚的夸了他。

大概是被名义上的师傅这个名词所束缚了,谢不虞觉得他现在看祝殃铭,越来越像在看小孩子,而小孩子做对了事,总是想求夸夸的,那他就勉为其难的照做一下吧。

于是谢不虞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坏毛病,老是喜欢摸摸祝殃铭的脑袋。

他想,下次回玄天一定要在无尽山养一些毛茸茸的东西。

谢不虞思及此,又暗暗瞄了一眼对面的萧瑾酌。

算了,管他同不同意呢,反正萧瑾酌先前不是也说过,到时候等自己进了无尽派,他不就当无尽山的大师兄护着自己么?等到那会,还不是自己想怎么胡来就怎么胡来?

谢不虞忍着嘴角的笑意,这才没有让人瞧出端倪来。

————

雁声堂距离方才那客栈不算太远,谢不虞甚至在车里能听着马车轱辘的转轴声,心里默数个几下,也能猜出个位置的七七八八。

等车外的侍卫向他们道明已经到了雁声堂之后,一行人这才下了马车,随着那侍从进了雁声堂。

“公子稍等,我家将军应当速速就回,还请诸位莫要急了,这屋内的东西,将军说了,诸位可以随意使用。”那侍从拱手解释道。

萧瑾酌颔首浅笑道:“有劳。”

侍从见已经将人带到,职务应尽,便也出了房间,带上了门。

沈晏萧倚靠在门边,又随意走动在屋内到处敲了敲墙壁,像是在检查有没有机关,反正他是信不过那个什么虞北遗孤的,也想不通萧瑾酌为何素来谨慎的一个人,却又看似冲动的做了这般决定。

“师傅,这雁声堂内的格局还真是大,都比我家几乎有过之而不及了!尤其是眼前这小庭院中月洞门后的那棵树,设计此处之人真是...别有洞天。”

祝殃铭端坐在桌前,新鲜的四处打量道。

这庭院那月洞门之后的那棵树,还未发出任何新芽,光秃的树干上尽被飞雪所覆盖,也不知这是棵什么树,竟在春深的季节也如死水一般毫无生机。

若是换做旁人,定然觉得这景虽有孤霜傲寒之境,却难逃萧瑟一词。

可这庭院的样子,谢不虞却恍若似曾相识,竟与记忆中的从前重叠在一起。

残烛冷月下剖出来的那些难以向旁人诉说的滋味,终是褪去了外表的那层糖衣,这才露出内里真正的苦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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