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的地窖走廊弥漫着苦艾草气息，凯茜数着石墙上跳动的壁灯影子，在第十二盏灯下停住脚步。斯内普办公室门缝渗出幽绿的光，当她第三次举起手时，橡木门突然自动打开。

“霍顿小姐。”斯内普从沸腾的坩埚后抬起头，魔药蒸气在他脸上投下流动的阴影，“如果这是关于你上周炸毁的坩埚......”

“教授，是关于奇洛教授，他身上有腐肉和龙血混合的味道。”凯茜快速说道，余光瞥见办公桌上摆放的《尖端黑魔法解密》，她将连夜绘制的记忆丝帛放在桌面，丝帛上的动态画面正在重演雪地里的黑雾与双重脚印。

斯内普搅拌魔药的动作微不可察地停顿了半拍。当他转身时，黑袍在空气中划出凌厉的弧度，魔杖尖抵住丝帛边缘：“有趣的童话故事。”

“还有这个。”凯茜解下彗星吊坠放在丝帛旁，祖母施加的显形咒在银链上流转，“当黑雾出现时，它感应到了......”她故意停顿，看着斯内普的瞳孔骤然收缩——吊坠表面浮现出模糊的蛇脸倒影。

魔药教授突然逼近，枯瘦的手指捏住吊坠举到眼前：“你祖父的扫帚公司上个月给魔法部特供了三百支追踪型彗星280，据说能感应到......特定频率的黑魔法波动。”他拖长的语调像蛇信擦过耳畔，“看来霍顿家的炼金术传承比我想象的更有趣。”

凯茜感觉后颈渗出冷汗，却昂起头直视对方漆黑的眼睛：“教授，吊坠是我母亲的遗物。”

坩埚突然发出爆裂声，斯内普挥杖熄灭蓝火。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里多了几分真实的严厉：“圣诞节假期前，每晚八点来我办公室关禁闭。理由是......擅自改良粪弹配方。”

“可是教授，那明明是......”

“以及，”斯内普从抽屉取出个雕着斯莱特林蛇纹的银瓶，瓶中药水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不要给你祖父祖母惹事，我猜他们不想再失去一位继承人了”。

圣诞节假期即将到来，装饰成圣诞风格的霍格沃茨礼堂中，雪花在礼堂穹顶幻化的星空下纷飞，凯茜坐在斯莱特林长桌末端织着银绿相间的毛线，潘西正用镀金羽毛笔往羊皮纸上戳出一个个带香水味的墨点。

“我敢打赌这是霍格沃茨史上最寒酸的圣诞树。”潘西挑剔地瞥了眼二十英尺高的冷杉，树顶天使的翅膀被弗雷德挂上了会咬人的槲寄生，“我妈妈要是看到纯血家族的女孩们挤在掉漆的长椅上...”

“比起这个，”达芙妮从《魔法图鉴》里抬起头，蓝眼睛扫过凯茜织到一半的围巾花纹，“你确定要收留这只嗅嗅当圣诞宠物？”她指尖轻点，针下正在成形的嗅嗅轮廓立刻炸开一簇银线。凯茜笑着挥动魔杖修复针脚：“这是给多莉织的保暖巢，它总想盘在吊灯上冬眠。”她袖口滑落的彗星吊坠在烛光里一晃，潘西突然倾身按住她的手背。

“说实话，霍顿。”潘西的耳坠在凯茜眼前晃成两粒红宝石，“你留校该不会是为了跟红毛鼹鼠搞什么雪地阴谋吧？”她朝格兰芬多长桌扬了扬下巴，弗雷德正把乔治的脑袋按进奶油派里。

格兰芬多长桌爆发出新的骚动。乔治举着魔杖追打弗雷德，后者头顶悬浮着三个正在融化的冰淇淋球。但当乔治故意撞翻赫敏的《千种神奇草药与蕈类》时，凯茜分明看见弗雷德魔杖尖转了个微妙的角度——即将倾泻的草莓酱突然化作红丝带缠住了书脊。

晚餐结束后，当凯茜在旋转楼梯截住哈利和罗恩时，积雪正从拱窗飘进来落在她的银绿围巾上。“这是能记录扫帚轨迹的星图仪，”她把刻着波特家徽的铜盒塞给哈利，“至于你——”她将一袋会尖叫的侏儒蒲饼干抛给罗恩，“弗雷德说这能治好你怕蜘蛛的毛病。”

罗恩红着耳朵递来绣歪名字的手帕（被赫敏施了自动清洁咒），哈利则从口袋掏出一枚金色飞贼模型——打开后是莉莉·伊万丝学生时期的魔药论文。哈利瞥了眼远处朝这边挥手的红发双胞胎，“谢谢提醒我家人不止存在于相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