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医生,医术也不错,不过,他说我这心病还得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就看上我了呗,”索菲娅撸起两边袖子瞪着他,“我狠狠把你揍一顿,揍得你半死,是不是就好了,就不爱女人了?!”
袁艾青凝眸看着她,眼底是无限的深情,忽然偏过头去,飞快地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索菲娅:“……”
在她怔住时,袁艾青撤开一秒,又搂住她的腰,用力亲吻了一下她的嘴唇。
“现在,你可以揍我了,”袁艾青脸色发红,又热又烫,干脆伸开双手,闭上眼睛,“你可以直接打死我,不用半死……”
话没等说完,索菲娅忽然反守为攻,抱着他狂啃了几下。
她并不讨厌袁艾青,即使知道了他的性向,这分开的两年,不但不讨厌,还有些担心。而且这亲嘴吧……可能她也没跟别人亲过,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不如,再品一品,看看怎么个事。
丁一翼跑到总统府大门口,索菲娅还没追上,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大跳,瞬间一蹦三尺高!
“翅膀,你干啥呢?”
方盼盼等在外面,看到他在那原地大跳,连忙喊他。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丁一翼朝方盼盼狂奔而去,抱着他狂吐不止。
“眼睛怎么了?!”方盼盼连忙看向他那只义眼,吓得不轻。
“太辣了,我的眼睛被辣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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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盼盼以柔软的身躯,几乎是驮着丁一翼,去见了他的朋友。
“是楚然吗?”丁一翼枕在他的肩膀上,有气无力,视觉和心灵的冲击,让他站不直了。
“不是,是咱们一个老朋友,”方盼盼拍拍他的后背,“赶紧给我站好,累死我了,他们是自由相爱的,同性恋又怎么了,你这个人,太过保守。”
“啊啊啊啊啊……”丁一翼在那大叫,忽然,睁开眼睛,发现盼盼带他来到了一家高级餐厅,以前他们谈恋爱时,经常来吃过。
“盼盼,这里咱们好像消费不起。”他不得不提醒盼盼,限高令下他们俩如果超额消费买单,是要接到传票的。
“嘿嘿,是朋友请客,”方盼盼道,“你放心好啦,不用咱们买单。”
二人走进包间,对面一个白发鹤颜的老人家,微笑着起身,向盼盼夫夫行礼。
“夫人好。”
“不敢不敢,折煞我了,您快请坐。”
方盼盼和丁一翼入座,丁一翼看向对面那个衣着华丽昂贵,手持拐杖的白头翁。
“你是……”丁一翼看着他,忽然想起来了,“韦叫花……啊不是!韦老爷子!”
韦德福笑道:“正是在下,韦叫花子。”
丁一翼连忙摆手:“抱歉,老先生,当年我实在是……人在高处,春风得意,看谁都看不起。对您多有不敬,还请您谅解。”
“其实吧,别说是你,任凭谁来看这件事,我也都像是讨饭的,”韦德福道,“不过夫人识人辨物,比你尤甚,是他肯相信我,我才有今天。”
原来,这韦德福曾是华英岛首富,只是他今年90有2,生在王室朝代,对方倾总统,多有不喜,虽然家大业大,但从不买保险,也自信自己身家优厚,不会跌到低处。
谁曾想,16年前,厄斯人来犯水星,华英岛几天之间被厄斯人蹂/躏摧毁,不但冷氮枪到处肆虐,杀人如麻,就是韦德福一辈子打下的商业王国,也被毁于一旦。
没有任何保险的首富一家,一夜返贫。
丁一翼出师后率军平定了华英岛,赶跑了厄斯人,就在岛上居住时,韦德福找到了方盼盼,向他哭诉自己的遭遇。
方盼盼听他言辞恳切,诉说过去,也打听了这华英岛上,原来遍布韦德福的产业,只是现在忽发战争,他的集团、商贸大厦、加工工厂包括在建的工程以及银行里的理财……都毁于一旦,几乎能散的都散了。
方盼盼当时随军出征,在丁一翼面前吹了不少枕边风,要他出钱出力,加强华英岛的战后重建,更是怜惜韦德福老人家受苦,身体又不好,希望丁一翼能多出钱,助他东山再起。
“这韦叫花子天天来打牙祭,三合板住房不满意,还要经济适用房,”丁一翼骂道,“米粥咸菜不好吃,还要三菜一汤?!我给他请回家里当祖宗供着得了?他就是骗我老婆心软!”
只是,他那会儿跟方盼盼结婚没两年,也明白当时多方势力催逼,方盼盼是被迫下嫁给他的,他对盼盼珍之爱之,无所不用其极,尽管明知方盼盼被骗钱,他也只庆幸自己有钱,只要能让盼盼开心,钱这东西就是身外之物!
就这样,方盼盼多方援助韦德福,前前后后,出了两千多万,而华英岛这座小岛的首富,虽然对比当时驻地首富丁一劭丁一翼父子,根本不算什么,可时间,会翻云覆雨,让一切都改变。
16年后,韦德福老爷子一家人用方盼盼的“投资”,不但东山再起,而且一跃成为现在的驻地首富。
“我永远记得夫人对我的信任和尊重,”韦德福道,“至于你,我不多做评价。可我也知道,没有你在背后支援,夫人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丁一翼听得是一愣一愣的,连忙点头:“是,是,不过没有我夫人,我什么也不是。”
韦德福笑了笑:“现在时代变了,你刑满释放,又做了将军,我也到了岁数,该撒手一切,报我的恩了。”
“老人家,那年翅膀入狱,我们一家人忙着打官司,您已经连本带利还给我了,”方盼盼道,“那些所谓恩情,实在不足挂齿,两千万对别人来说,是一笔大钱,但对当时的我们来说,不过是零用钱。”
“夫人人品高洁,世上罕有,”韦德福叹道,“只是,我实在忍受不了我的恩人不能坐高铁,添少爷还在捡破烂。”
“啊?现在还捡吗?”
“捡的,”韦德福身边一男子,看起来是他秘书,“过年时我们驱车跟着少爷走了一路,他看到瓶子罐子放鞭炮后的纸壳箱,都捡起来整理好了,骑着自行车去废旧站里存着,那废旧站老板说,他是常客,每回攒够一百块钱,就直接兑换。”
丁一翼沉默了。
“那是顺手的事,”方盼盼笑道,“劳动最光荣,我觉得添宝这种习惯很好。”
“我觉得也很好,”丁一翼道,“我父亲少时就以捡破烂养家糊口,我的儿子……这都怪我。”
他心中酸涩,难以言表。
“丁总,这就是老夫今天来找你的原因。”
韦德福的秘书将厚重的文件,一一摊开,放到他的面前。
“咱们国家都不搞世袭了,我这家族产业,也无以为继,”韦德福道,“现在请你做我名下所有集团的职业经理人,这不但能摘除你的限高令,相信以你的经济头脑,双料博士,也能很快重回巅峰,做回首富。”
丁一翼的心,仿佛被一记重锤一般,嗡鸣作响!
他看向他的夫人方盼盼,原来,夫人高见,早就做出了这一最有先见之明的“投资”。
“盼盼,你……你觉得我,我们……”
丁一翼犹豫了,现在的时代,要想经商,首先,要脱下军装。
“我听你的,”方盼盼握住他的手,“我尊重你任何选择。”
丁一翼咬了咬唇,回首往事,厄斯战场,太古里核弹,西菻大战,天水沙滩……
过去种种,仿佛前世今生,可最后让他的心,陡然一痛的,却是李若希那鲜血淋漓、布满伤痕的手。
哥哥为了救我,在天水沙滩上,像疯了一样到处猛刨,三天三夜不放弃,才从尸山血海里,挖出了奄奄一息的自己。
“我接受您的好意,感谢您的信任,”丁一翼道,“但我不能辜负我哥。我这条命,我这只眼睛,是我哥让我重生,重获光明。我这么大个头,这么大力气,不去当兵,实属浪费。以后,我虽然做不了有钱人了,但我要做我哥麾下,最尽职尽责的小兵。”
他将面前这些商业文件,轻轻推到了前面去。
“谢谢。”
吃过饭后,他带着夫人向微笑着的韦德福老先生告别,转身离去。
可他的秘书却追了出来,跟丁一翼握了握手,仍旧把文件递给了他。
“丁总,您做了此生最明智的决定。这是韦总的转赠文件,这些产业他会用你的名义捐献给国家,摘掉你的限高令。”
“啊?”丁一翼搞不明白了,“他到底是希望我当兵还是继承他的家业啊?”
“傻瓜,当然是当兵了!”方盼盼搀着他的手臂,拍着他的手背,“韦总说过,他最感激不尽的事,就是你在华英岛那一战,打跑了厄斯人,救了他全家!”
丁一翼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这是韦德福给他的最后一道“考验”。
而令方盼盼感到无比欣慰的是,他的丈夫接住了这一考验,保家卫国,肩负道义,只要心中有丘壑,人生处处是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