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时到达KTV,发现到场的几乎包含了整个直升班的熟人。
宋卿靠在沙发背上,手里拿着话筒,激情澎湃的唱着《奇迹再现》。
时惊闲他们找了个空位坐下。
一曲终,宋卿拉着他们玩游戏——真心话大冒险这个必不可少的游戏。
班长李柏十分豪放,拿了一箱啤酒放在旁边,拿出一副牌放桌上。
李柏:“一人抽一张牌,小的人输。最大号的惩罚最小号。”说完他巡视周围一圈,将牌打散:“没问题吧。”
大家没有异议,十几个加入进来,开始抽牌。
时惊闲将牌小心翼翼揭起一角,用拇指慢慢露出角落的数字。
时惊闲心痛的闭上眼,将牌翻转过来,心累的退后躺在沙发上。
江照忻凑上前看了一眼时惊闲的牌——数字1。
时惊闲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真心话。”
最大牌是陈煜,一个在班里人缘极好的女Alpha,性格幽默,也比较放的开。
陈煜手肘撑在桌上,手撑着脸,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着下巴,看了一下时惊闲,又轻微扭头微微眯眼看着江照忻。
陈煜:“你有喜欢的人吗?”
这个问题即使已经被问过千百遍,可每次都能带来刺激与新鲜感。
大家纷纷向时惊闲投去好奇的目光。
江照忻懒散的靠在沙发上,长腿无处安放,在狭小的空间类显的可怜,听闻问话,在晦暗不清的环境下向时惊闲投去目光。
说不清是希望听到怎么样的答案,他觉得自己对这个答案的心情取决于时惊闲说出的那个人。
可说出那个名字时,他会感到愉悦呢?
就像在昏暗的环境里始终看不清时惊闲的脸一样,江照忻也看不清自己的心。
时惊闲还在疑惑她为什么要看江照忻就听到了陈煜的问话。
时惊闲从沙发上直起身,特别认真的问:“什么是喜欢?”
宋卿听到这句话,吐槽道:“什么是喜欢?见到他会心跳加速,肢体接触会兴奋,会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他的身影,你的情绪由他掌握……”
还未说完,就被时惊闲接了过去。
时惊闲:“讲那么多,你喜欢过人啊。”
此时周围一片嘘声。
李柏:“喜欢谁啊小宋?”
“对啊对啊,喜欢谁!”
宋卿撇了旁边的杨其清一眼,他在和别人在微信聊天。
宋卿拿起面前的酒喝了一杯,笑了一下:“我哪有什么喜欢的人,网上不都这样说的吗?”
江照忻躺在沙发上,假装玩手机实际上心思完全不在手机上,聚精会神的准备听着时惊闲的答案。
听到宋卿对于喜欢的描述江照忻假装刷视频的手一顿。
自己怎么占了那么多条?
宋卿没有说完的话是不是还有想对他好,舍不得他受委屈之类的?
那他不是中更多了嘛?
还没有思考出自己这些中的这些关于喜欢的定义中的“TA”是谁,就听到了时惊闲的回答。
时惊闲摇摇头:“那没有。我每天沉迷学习无法自拔。”
终于听到了时惊闲的回答,没有喜欢的对象,江照忻依旧无法描述自己的情绪。
他好像特别想让时惊闲喜欢一个人,又好像不想让时惊闲喜欢一个人。
杨其清:“哟,这时候不说喜欢你江哥哥了。”
时惊闲马上笑嘻嘻的将手搭上江照忻的脖子,将他揽到自己怀里,再摸摸江照忻的脸。
时惊闲:“对,我有喜欢的人,喜欢江照忻!”
周围又发出一片“切”声。
江照忻听到这句话,感觉自己的心情从被乌云遮住的虚无的月光,变成了荧白的满月,上面还有嫦娥的兔子。
可他马上意识到,宋卿说的最后一句话,自己也中招了。
到后面,大家又改了规矩,输的人不仅要做真心话大冒险,还要再喝一杯酒。
时惊闲实在倒霉,江照忻见他一杯又一杯的喝着。
在他又喝完一杯后,江照忻看着时惊闲已经微红的脸颊,实在忍不住了对众人道:“时惊闲不能再喝了,他不玩了。”
最开始改规矩的时候,江照忻就不想让时惊闲继续参加。
可时惊闲摸着江照忻的手臂,就这样静静的盯着江照忻:“不要,我要继续玩。”然后低下头又小声的补充道:“反正有你在。”
江照忻知道他是拗不过时惊闲的,所以他退而求其次,征询大家的意见:“那时惊闲输的时候我替他喝。”
杨其清:“唉呀,江照忻,不用这样,十几个人呢,一晚上下来,时惊闲喝不了几杯的。”
结果,时惊闲喝了输一一局又一局,喝了一杯又一杯。
时惊闲马上道:“最后一局。”
江照忻刚想拒绝,就见时惊闲将手搭在他大腿上,酒精发挥作用,时惊闲眼神迷离的盯着江照忻:“求你。”
江照忻真的受不了时惊闲求他,想着总归有自己在,他又一次妥协。
大家开始抽牌,时惊闲输那么多把已经毫不在意了,看到自己拿到一张六,觉得自己应该不会这么倒霉还轮到自己,就放心靠回沙发躺了一会儿。
结果就是他真那么倒霉,六在所有人之间仍旧是最小的。
时惊闲选了大冒险,这次是李柏出题。
李柏输的也有点多,现在差不多也醉了,没有经过思考就出了题。
李柏:“亲一下你竹马的脸。”
大家本来都已经失去兴致,玩来玩去就那几个,可这次的惩罚让大家都激动起来,纷纷起哄让时惊闲赶紧去。
江照忻听到惩罚,呆滞了一秒,他没有说出拒绝,或许是因为小时候干过更多比这更亲密的事,所以不介意;又或许是单纯不想。
江照忻觉得自己病了,他似乎一直在与自己拉扯,他的理智与私欲的拉扯。
他在与一千万朵玫瑰搏斗。
时惊闲却在犹豫,备忘录里的事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
听到惩罚的杨其清努力压抑着嘴角的笑,在旁边补刀。
杨其清:“你天天喜欢长喜欢短的,亲一下怎么了?况且只是脸。”
时惊闲已经先把酒喝了,现在脑子更加晕晕乎乎的。
他在心里做了一下对比,小时候他俩被父母逼迫着都嘴对嘴过,现在亲个脸算什么啊。
可时惊闲的比较忽略了他们现在的年龄。
他拽着江照忻的衣领,将他拉至自己的眼前。
虚张声势,凶巴巴的道:“不许反抗。”然后干脆利落的亲了上去。
下一秒,江照忻的脸上印上一片柔软。
时惊闲亲上了江照忻唇边的脸,江照忻的唇角也在时惊闲的吻下。
江照忻的心脏快冲出胸膛,此时此刻在他体内叫嚣着主人的激动。
他微微低头,看着时惊闲近在咫尺的脸,眼尾因为酒精的熏陶微微泛着红。
吻一触即离。
时惊闲直起身,实在撑不住酒精带来了头脑昏热,倒在了沙发上。
在江照忻的世界里,时间似乎禁止,唇边的温热久久挥之不去,嘴唇的柔软在心里流转。
他有一瞬间甚至在思考为什么亲的不是嘴唇。
他微微撇头看着沙发上的时惊闲,目光聚焦在时惊闲的嘴唇上,眼色愈发深邃。
他抬头,努力恢复到平常的神色:“我先带时惊闲回去了。”
现在是将亮未亮的晨曦,将落未落的雨露。
他徘徊在一片虚无的荒芜之间,待人间四月天的到来,他将迎来属于他的繁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