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同一人,那我此刻写下的字是出于我手不假,那既然认定了我为真,又如何能认定彼此矛盾的前者同为真?
“其二。我昨夜见了贵妃不假,可不论是我所之言也好,还是芙蓉之言也好,贵妃都是只身一人前往,既如此我又何来时机去接近那侍女芙蓉呢?只是昨夜领我与师兄前往住处的宫女尚是宫内安排的,与其说是我去接近贵妃的侍女芙蓉,倒不如说是宫内有人想反过来结识在下。”
皇后闻言直接朝着梁皇扑通一声跪下。
“妾身绝无此意!”
萧望川用余光瞄了她一眼,夜宴时他见与梁皇赴宴的是贵妃而非皇后,还当那两个宫女是贵妃派来的,原来是皇后的手笔。
萧琰木在原地,忽视了皇后的举动。
“其三,婢女芙蓉撞柱而亡,却要在死前向我作诉忠状,如此迫切之举,简直是赶着要和我沾上关系,可诚如我此前所言,我已然手握证据,又何苦如此陷我于有苦难言之地?贵妃身死,又陷我于不义,这背后谁是最大的受益者。”总归不会是他。
言毕,他还向周遭扫视了一圈,那目光颇有审视的意味,被他看过的人都不由得哆嗦一下,生怕自己受了牵连,反被怀疑。
“萧某愚钝,也不再说下去了。”说罢,他还要低笑两声,好似已然知晓凶手是何人,却还要顾及脸面不肯捅破那最后的一层窗户纸。
这时侍奉沈容青的那群宫女太监们也都被带到了,大理寺卿照程序问了他们一圈,得到的口供十分统一,都说萧望川昨夜一夜未走。
“大人可别疑心我给他们下了咒不敢说实话,不信问问陛下身后常跟着的那位公公,今早还是他把我和师兄一道请来的呢。”萧望川故意把“请”字咬的很重,别的人不知道,长顺还能不知道吗。
他记着早上萧望川提醒,也便站出来替他说话。
“是,是,今早两位仙师是在一处呢。”
萧望川满意地一笑。
人证齐全,他既无动机,更无作案时机,落在他头上的怀疑自然是被一一清扫干净,大理寺卿无奈,只好放他们二人走。
这场闹剧终究是不了了之。
临走前,萧望川还是端起了长兄的架子,好似怕自己的那情种弟弟想不开,特地去劝了一句。
好意自然是真心的,只是他并不了解萧琰。
“世事无常,莫要伤心过度。”
萧望川轻拍他的肩膀,也借此往他的神识处送去了一道清心咒。
梁皇不似太监那般见识浅薄,就是不知是何物也能大概猜到这咒术对他只有益而无害。
“无妨,拖累大哥了。”
萧望川不慎在意地摆摆手,和沈容青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大理寺外。
嘬嘬憋闷一早上了,他还得忙着溜狐狸呢。
老父亲的艰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