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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第 2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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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陈姣!

想着,沈姜次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到很久之前,坊山之外陈虎窄,那个被哥哥宠上天的姑娘。如今却是遍体鳞伤出现在京城的地牢里。目光所至之地全是烂肉,沉重的铁链将她的双手束缚在木架上。那单薄的衣衫几乎是被血水浸透,血水在无声无息中汇聚到一起。顺着衣角不断坠落地面,慢慢延伸汇聚成一条血河,蜿蜒曲折的蔓延到他脚下。

沈姜次皱眉之际,怨恨在指尖蔓延,张了张口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将指甲嵌入皮肉中,抬眸看向他之际,也只能默不作声。

陈姣似乎也被这份躁动打破宁静,缓缓抬眸看向沈姜次。经历这么长的折磨,麻木填满她的瞳孔,略皱纹写满的脸上也再不具有任何情绪。看了一会儿,目光落在沈姜次身上。

与此同时,沈钧类似催命符咒的话语也在耳边响起,“你还记得她是谁吗?总不能忘了吧?”

沈姜次后知后觉的环顾四周,才发现偌大一个地牢就只剩下他们三人。冰冷的可怕,到处都是血腥味。角落里孤零零的放着的木架上,缠绕着铁链。仔细看陈年旧痕的木架上,血迹还未干透。沈姜次垂眸不语,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敢说,不想说。

沈钧对他现在的样子一扫而过,继续往下说,“不认识,不要紧的。我倒是不介意帮你回忆回忆,坊山之外,就是这个女土匪和她枫哥哥给你和谢砚使了不少绊子,如今她就在这里。这么说来,你们也算是故人了,故人再见难道不叙叙旧吗?”

关于他所言,沈姜次倒是没听进去多少,只是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一束夹杂着寒气的目光在盯着自己,他猛然抬眸,正巧对上陈姣的眼眸。也不知是不是心底的那点心虚在隐隐作祟,有那么一瞬间沈姜次甚至不敢直视陈姣。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陈姣突然不安的躁动起来,即便是伤痕累累她也在用尽全身力气反抗着。寒风也不知从哪里抓住了机会,漫了进来。吹拂着她身上单薄的衣衫,铁链也在此时被弄得吱吱作响。她也是这样,伤口牵连着血水流的越多,似有漫过沈姜次脚边的架势。

沈姜次挪了脚,看向陈姣的眼眸五味杂陈。

沈钧还站在那里以胜利者的姿态,洋洋得意,“不用白费力气了,你是从这里逃不出去的,放心一切都已经接近尾声,到那时我会给你你想要的自由。”

闻言,陈姣果然停止了躁动。又或许是她早就没有了力气,只是苦苦支撑着为的就是不让亲者痛仇着快。

沈钧说着目光落在身侧的沈姜次身上,他问道:“落成,你知道今日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个地方吗?”

“落成不知。”

沈钧道:“其实你也不必在心底将我想的多么心狠手辣,事情之所以走到这个地步,当然也不完全是我的错。毕竟,这人可是你的好师兄亲自从坊山带出来的。为的就是来我这功过相抵,至于坊山为何有此祸患,这归根到底还不是因为你吗?我的好徒弟?”

沈姜次似乎有些明白他接下来想说什么了,其实这么多年自己对沈钧而来,就是一个牵线木偶,他习惯了自己任由他拨弄的生活。然而木偶一朝脱离了长线的束缚,变得自由起来,对那个他名义上的主人来说那是接近致命的打击。这个打击加之情境变化,会让他变得偏执,疯狂。就如同一朝陷入泥潭的人,所有行为都是他越陷越深的表现。

沈姜次道:“师父,想让我怎么做?”

这时,沈钧眼底的兴致倒是不加掩饰,一笑而过,脚步不断徘徊着:“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替代品终究是替代品,当然是不如原来的,用起来得心应手。”

几乎是同一时间,沈钧回眸,沈姜次抬眸看他,而他挑眉,那眼神就像是在问他:看我说的对不对。

沈姜次自然答不上来话。

垂眸间,他只觉得一道黑影在眼前闪过。他抬眸,身侧是由近及远的脚步声,身前沈钧正饶有趣味的打量着他,指尖捏着的那一枚药丸,在灯光的照耀下,像极了突然落入眼眶中挥之不去的污点。而沈钧的那一双眼眸仿佛是在说,我等着你的答案。

那一瞬间过往一起的恩怨情仇,那些重要的人或者事情纠缠交错。不断混杂到底是化作万千情趣,再一次让他认清现实。沈姜次二话不说,快步上前,夺过他手中的药丸。当苦涩味漫入口中的那一刻,一切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做完这一切,沈姜次似乎在突然间来了一不做二不休的底气,一字一句都是那么铿锵有力,“可以了吗?”

沈钧眼底的冷漠在顷刻间化作混满笑意的柔情,蹙眉顿时舒展,“当然,落成你可是一直不曾让师父失望的。”

可面对此情此景,沈姜次即便是心底再不甘,也只能回道:“只要师父满意就行。”

“那是自然。”

也不知是不是药效的缘故,沈姜次只觉得疼痛自四面八方涌了上来,在自己身体里汇聚,最后放在心口处统一发散。沈姜次下意识的攥紧自己胸口前的衣裳,身子微微向前倾倒。几乎是在理智被疼痛吞噬的前一秒,他艰难地看向陈姣所在的方向。如今的她业已经昏迷,顶着一张煞白的脸。让人看了免不得触目惊心,有感而发。

沈姜次道:“师父,能不能放了她?”

沈钧笑了笑,“那是自然,我不会让她死了。”

“多谢、师父……”话音落,沈姜次甚至不确定自己会在哪一刻彻底的倒下,他犹豫之间还是决定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沿着来时的方向走去。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胸口的疼痛感也在这一刻更甚,甚至于就连眼前的景色都有些模糊。一个不注意,沈姜次差点跌倒在地。可他还是坚决的回眸看向沈钧所在的方向,言语间提醒着他,“落成,已经按照师父的要求做了,还请师父不要为难其他人。”

闻言,沈钧只觉得那好不容易讨来的喜悦,在刹那间粉碎的彻底。那伸出一半的手连带着踌躇的脚步一并稳住收回。

他不知又过了多久,大概已经很久了。只记得寒风混杂着地牢的寒气侵染了身上的温暖,从头到脚冰凉的像个死人。衣袍上沾满了鲜血的味道,可无论如何这份局促,连带着不安也只会存在于无人知晓的地方。待到从这个地方出去,他依旧是那个心狠手辣的沈钧。再多情感,终究都是可以为了权力而妥协的。

这边,沈姜次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倒下的,他只知道待到自己再度有意识的时候是被手下抬着担架。他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依旧是他最讨厌的皇城,并无变化。只是那刻骨铭心的疼痛感依旧驱使着他,他几乎瞬间清醒,焦躁、不安甚至是愤怒这些原本不属于他的情绪,都弥漫在他的脑袋中。

也不知道是周边的哪位人喊了一句,“公子醒了?”

顿时间脚下的脚步更加急促,待到回到寝殿形形色色的人混在一起,距离他最近的那人才有机会在他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我家公子向公子问好,不知公子是否还记得自己应下的事情。”

沈姜次强忍着疼痛感,点了点头。

那人又问:“公子,你现在感觉如何?”

沈姜次:“尚可。”

那人:“只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辛苦公子了。”

沈姜次微微摇了摇头,“无妨。”

虽然嘴上这样说,可终究是再次朦胧了眼前,在将要昏迷前他似乎看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的人,他忍不住喃喃自语:“阿砚……”

与此同时,寒风过境刮过士兵们冰冷的甲胄顺着延绵不断的道路,拂过数以万计的帐篷,终究是停留在大军的中心地带。而谢砚的声音也在此刻响起,“大军行至前线大概还需要多久?”

手下的将军回答道:“最快也要半月。”

谢砚紧蹙着眉头,若是按照这个速度要破眼前只局,甚至还要攻入东濮皇城,再见到小乖,估计孩子都出生月余了。不能,他等不了这么长时间。此时小乖临走前的决绝在眼前闪过,他的一举一动,都很难不让他怀疑,这或许就是他们彼此间最后一点机会,他若是因此放弃了,只怕终生都会因此抱憾。

当即吩咐:“大军全速进发,务必以最快的速度与顾将军等人会合。”

“是。”手下虽然应了下来,但也能明显的感觉到皇帝的不同寻常,似乎有些担心,“陛下。”

谢砚的手下意识的放在腹部,因着大军出征比不得在宫中,需甲胄傍身。别人倒是无所谓,但谢砚如今这个情况,即便是慎之又慎,可难免又不会因此出些意外,就比如现在。可在外人面前,他也只能强行将一切压下。说道:“朕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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