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人。”坎蒂丝皱着眉重复了一遍，要说是意大利人或是中国人她或许还有些想法，但德国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头绪。
至于蝙蝠侠，明明就能拿出七宗罪这样的顶配刀具，可他对于龙类的概念却依旧表现知晓却不了解态度，是他的演技好到能让人完全看不出一丝端倪，还是他其实也并不真正了解这东西的意义？
“德国人跟你说让我能用这东西？他有给你讲这是做什么用的吗。”坎蒂丝锐利的蓝眼睛充满探究地看着蝙蝠侠，企图从那张无懈可击的面具下找出一丝破绽。
然后她显而易见的失败了。
面对这样咄咄逼人不加掩饰的质问，黑漆漆的大蝙蝠语气淡然，不为所动。
“七宗罪？你既然知道这套刀具的名字，那我应该可以默认你的确知道它的用法，而那个德国人也的确和你们背后的秘密有关。”面具后的男人一脸了然地挑了挑眉，同时把追踪调查德国人的事件优先级调到了最高。
发现自己被摆了一道的坎蒂丝气结，然而眼下的情形显然不是声讨蝙蝠侠行事作风的好时机
既然神兵在手，坎蒂丝就不打算等炼金矩阵被破坏了，毕竟言灵对轰虽然很爽，但即使不考虑频繁使用言灵对身体的负担，蒸腾的汞蒸气对她的伤害可能还要更大些。
仔细斟酌一番后，她放弃了看起来过于笨重的形态为□□的暴怒和接近她平日常用的短刀的色欲，转而选择了样式为亚坎特长刀的饕餮。
毫不费力的抽出选种的武器，坎蒂丝兴奋地打量着这把造型精美到不像是武器的艺术品。
两位老师有跟她提过这位龙王用来自相残杀的杰作，也提到过……唤醒它们的方式。
坎蒂丝本就受伤了的左手在刀背上划过，避开那些藏着毒药的细孔，鲜艳的血液隐入繁丽复杂的大马士革花纹中。
下一秒，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在她耳边炸响，甚至还伴随着炽热的吐息。
坎蒂丝握紧刀柄，恍惚间觉得自己仿佛握紧一条古龙的心脏，掌控它，就仿佛握住了世界的权柄。
这就是……活着的凶器。
伤口处传来的刺痛让坎蒂丝从那种毒药般甜美的快感中挣扎着清醒过来，她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对劲，自从进入基地后持续的虚弱状态让她的血统很不稳定。而这件由龙王打造的凶器在被激活后，似乎也在潜移默化中影响着她。
必须速战速决。望着不远处凶残高大的身影，坎蒂丝的蓝瞳中闪过一道金色的凶光。
而望着坎蒂丝提刀而去充满杀气的背影，夜翼沉默了一瞬。
“所以……你的planB是什么？”
蝙蝠侠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哦？”
“坎迪印象中的布鲁斯韦恩是个行事荒诞的花花公子，却并不了解蝙蝠侠的作风，在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后那种巨大的反差感让她绝对不会小看你，反而会把你妖魔化，觉得你似乎掌握了比她想象中更多的情报。”夜翼在多米诺面具下翻了个白眼。
“所以你也有意误导她，这能让你在之后的谈话中占据主动权。但我知道今夜的行动绝对是个意外，而你就算相信那套冷兵器有用，也绝对不会把筹码都压在来历不明的德国人送的神秘兵器上，你拿出来只是想试探坎迪知不知道这个东西，真正的后备计划另有其他。”
“而且你也不会真的让一个姑娘独自在前面拼杀，我们三个就在旁边干看着吧？”
听着夜翼的分析，蝙蝠侠的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查的笑容。
“确实不会。但我要说在原本的计划中你和罗宾不该出现在这个场景，如果你们能顺利撤离的话。”
如同山一般沉稳可靠的男人点了点头，变戏法似的打开了车上的一个隐藏暗格，露出了里面装备齐全，种类丰富，闪闪发光的……
军火库？
“我从来不知道你有一天也会是这种风格。”罗宾喃喃自语道。
“你训练的时候明明不让我摸枪！”
结果你现在居然连火箭筒都装备上了！！！
一直对热兵器抱有高度兴趣的男孩激烈地指责他的监护人，看起来相当愤慨。
“我们不用枪打击普通罪犯。”面对养子兼助手的控诉，男人十分淡定。
“但不包括破坏力强的非人类生物。”
蝙蝠侠的确十分厌恶枪，本人也非常抗拒使用，但自从正义联盟组建以来，他们对抗了包括但不仅限于暴走实验体和外星入侵者等多种多样的敌人后，他很快的意识到，在某些级别的战斗中，身为普通人类的蝙蝠侠完全不使用特制的现代热武器的话，能造成的伤害不会比直接扑上去啃高出多少。
“普通的弹药对那东西有用吗？”夜翼饶有兴趣的掂量着手中的迷你炸弹，看出来蝙蝠侠似乎对其进行了一些改装。
“分析了莫里森尸体现场的□□残留物做出来的仿制品，没办法完全复刻那种威力，应该是触及到了一些非常规技术，不过造成伤害应该是没问题。”
“真是你的风格。”夜翼了然地吹了声口哨，想了想，将装配满微型炸弹的鸟镖全都带上，顺便给手中的卡里棍换了一对氪石刀头。
“不是说卢瑟改造过后的怪物氪石对其无效吗？”罗宾架着狙击枪，透过狙击镜紧张的看着不远处暴力对战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夜翼和蝙蝠侠难得同一阵线，坚定地拒绝身体素质最弱的罗宾参与到这种致命级的近战中。
“只是根据鳞片的状态进行的合理推测，但氪星基因本质特性不一定就那么容易完全根除，目前只能确定那个混合怪的皮肤能阻隔暴露在外的氪石带来的负面反应，但……”夜翼一向温和的脸上露出一个有些可怕的微笑，“如果它的皮肤不再能保护它了呢。”
什么意思？罗宾一时间被那个表情恍了神，没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直到那边的死侍骤然发出一阵凄厉的、足以刺穿耳膜的嘶吼，随之而来的，是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的血腥气息。
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