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上次在星河娱乐碰到的那个全导的综艺。”裴清衍补充。
“衍衍想去玩的话就去，剩下的我来解决。”季临川说完摩挲着手机侧边。
一个综艺，公司投资一下，再塞几个人进去照顾一下衍衍。
裴清衍看季临川过于认真，连忙说：“我还没想好去不去，先等等吧，大概率不去，要是去我再跟你说。”
男人手指微顿：“好，衍衍想去告诉我。”
吃完饭，雨势过于大，季临川没有去公司，在书房工作，裴清衍想起情绪失控那天画的线稿。
那天她坐在男人腿上，手上画笔无意识的在画纸上戳，等回神，发现画的是自己靠坐男人怀里，那幅画当天并没有完成，只有两团色彩。
后来她细化了下，能通过轮廓看出是她们，不过还是有点粗糙，下午没事，不如再去勾两笔。
到了画室，裴清衍一时想不起她把画放哪了。
找了一会儿也没找到，丢了？
裴清衍皱眉，不应该啊，在季家还能丢画？是她扔哪里忘记了吧。
越想越觉得是后者，干脆不找了，这种情况都是越找越出不来，不找了，过段时间自己就会出来。
重新粘张画纸，把中午刚拍的照片找出来，落笔前停了下。
她只是练习人物肖像而已，对，而已。
说服自己，裴清衍落笔。
人物肖像不好画，到饭点前又是勾了个轮廓，能看出来画的是个很帅的男人。
裴清衍对这幅画的兴趣很高，晚上吃完饭还在继续画，她决定等画好了就把这幅画当做礼物送给季临川。
她好像还没送过季临川什么东西，裴清衍反思。
一场雨过后，气温降了下来，裴清衍穿了件暖色的大衣，衣摆长到膝窝，衬的人身姿修长。
一连上几天课，这天裴清衍下车时问：“你下午来接我吗？”
下午只有一节课，要是季临川来她就在图书馆待一会，要是不来她就早点回去，没办法，下班时间和她下课时间不一样。
“来，衍衍等我。”季临川回答。
“好。”裴清衍跟他摆手。
学校内，白屿走在裴清衍身边：“昨天老刘教授让我去办公室找他，你猜我看到了啥。”
“啥。”裴清衍很捧场，
“老刘教授带我去了隔壁办公室，里面有裴书茗老师，那老师桌面上放着什么什么综艺，下面有裴书茗签名。”
“我瞟了一眼没看清，我猜是裴书茗要去综艺了。”
白屿拉住裴清衍的手臂，怂恿她：“我还没参加过综艺呢，要不你也去？”
“你要参加？”
“不不不，你去参加就行，我就不出现在镜头前了，我可以给你当助理，我陪你去。”白屿前半句摇头晃脑，后半句拍胸脯保证，“超靠谱的助理，你值得拥有。”
裴清衍知道她是一时兴起，笑着看她不说话，白屿闭嘴了。
两人在校园晃悠悠的走，卡着点进教室，一进去，裴清衍感受到一股炽热的视线，她环视教室，没找到人。
那股视线怎么说呢，不嫌恶但火热。
没事，下课总要找她。
但她想错了，下课那股视线又来了，人没来。
裴清衍只当看不到，这视线一直到下午课程结束才消失，她觉着人应该回家或者回宿舍了。
她一个人去图书馆，又掐着点离开，在校门口被人堵了。
还以为又是上次的那群男生，一看发现是学委，在班里总是沉默寡言只有通知消息或者收作业时才活跃的学委。
记得学委好像姓何。
“学委，找我？”裴清衍停下，两人靠边站。
男生很高很瘦，面容清秀，属于耐看型，是那种高中时期家长眼中别人家学霸孩子的标准模样。
“对，我上午就想叫你但一直没机会。”男生腼腆地笑笑，语气羞涩。
“今天我一直感觉有人看我，是学委吧。”裴清衍嘴角带笑，对正常人说话她语气没有那么寡淡。
“嗯，我想邀请裴同学跟我一起参加双人绘画大赛。”男生说到正事表情认真。
“为什么找我？”这个比赛老师提过但她没准备参加，不然她不会只记得名字。
“因为裴同学绘画水平很高，我觉得我们两人组队一定能拿下第一。”男生对她评价高。
“而且这个比赛初赛决赛很快，一个月就出结果，之后这些获奖作品会用来开办画展，第一名可以额外提交一副作品，举办方会对这幅作品进行宣传。”
“裴书茗已经决定要去综艺宣传画作，到时候我们可以提交你的作品，借着画展拉票。“
“画展是公益性的，为了不冷场，举办方肯定会让各个学校的志愿者去参观，人流量不会少，而且整个流程下来最多一个半月，离决赛还有些时间。”
裴清衍听后沉思。
作品旁放个二维码，志愿者自愿扫码，很常见的流程。
但还是那句话，她不需要拉票。
看着学委放光的眼睛，裴清衍沉默之后答应了。
她记得这个比赛的奖金是打款最快的。
她一边跟学委说话一边注意着校外，看到季临川的车来了，裴清衍快速说：“行，你报名就好，有什么问题再联系我。”
“那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学委说。
裴清衍看着屏幕上的新好友，何文。
路边，男人降下一截车窗，看着门口的女孩和一个男生聊天，应该聊的很开心，男生脸上一会儿羞涩一会儿笑，之后就看见女生伸出手机，男生扫码。
都加上好友了。
裴清衍跑过来，拉开车门，看见男人一直盯着她，想到学委，她解释：“刚刚那是学委，邀请我一起参加比赛。”
似乎想到前几次男人的话，裴清衍多说一句：“这可不是早恋，你没理由说我啊。”
男人看了看她，又不经意间瞥过她的手机，脑中想起上次在星河娱乐徐泽行问的，他和衍衍是什么关系。
沉默一瞬，季临川转移话题：“全导的综艺还参加吗，徐泽行今天问我，说他可以全包。”
他抬手揉了揉眉宇，应该放手让衍衍社交，但对于交朋友这件事他又很烦躁，揉了一会儿，季临川吐出一口气，将这一切归于孩子大了，家长舍不得放手而导致的分离焦虑。
“那你呢？”裴清衍看他，“你觉得我要去吗？”
“去玩玩吧。”季临川沉默一会儿说道。
对于分离焦虑，他或许应该和衍衍分别一段时间。
细想之前的行为，季临川觉得他有点过于限制衍衍，而衍衍却不觉得他的行为有什么不对，这不对。
或许母亲说的对，他这种心理不正常的人养不好动物也养不好衍衍。
“去的话是不是需要助理，我可以指定吗？”裴清衍问。
“可以，衍衍直接跟徐泽行说。”季临川闭上眼，几秒后睁开，眼底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和往常没有差别。
“明天周末，衍衍可以去星河娱乐详细谈谈综艺的事。”季临川说。
裴清衍察觉到男人语气不对：“我一个人去？你不去吗？”
“公司有事，我最近走不开，我让陈方陪衍衍去怎么样？”季临川耐心商量。
“陈助理啊，好吧。”裴清衍勉强答应，没想到季临川居然会在这个时间有事。
晚上回到家，裴清衍去画室把画好的肖像画裱起来，放在通风的地方，等颜料干掉收起来就可以在新年送给季临川了。
裱起的画大片的绿和白中站着一个男人，目视前方，微微垂眼，侧脸线条完美，用色柔和，削弱了图片中男人身上的压迫感。
颜料和画法的原因，男人周身蒙着一种磨砂感，更柔和耐心，仿佛他只是在窗边等一个人。
裴清衍将画举远，借着黄昏的阳光打量画作，满意的勾起嘴角，她画的真完美！
隔天，裴清衍睡到九点多，起床想起来还要去见徐泽行，她挠了挠睡炸毛的头发，急匆匆的洗漱。
下楼发现季临川已经离开了，她往门外看，没有陈助理的身影，松口气，还好没睡过头。
“裴小姐，陈助理还没来，您先吃早饭吧。”张伯慈祥开口。
“好，我还以为自己起晚了，没想到陈助理比我还晚。”裴清衍跟着管家走。
张伯笑呵呵地：“少爷知道您起不来，特意交代了陈助理晚点来，裴小姐慢点吃。”
管家尽职尽责，说完后人笑呵呵的离开了。
陈方不愧是季临川最信任的助理，裴清衍刚吃完，他就来了，时间卡得刚刚好。
路上，裴清衍好几次忍不住偷看陈方，发现这人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公事公办。
和陈方的见面，不论话题是什么，她就没见过陈助理的第二种表情，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难不成这是季临川招助理的条件之一？
胡思乱想中星河娱乐到了。
“裴小姐，老板交代此次合约由星河娱乐全权负责，您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提，如果不满意我们可以直接回季氏，此后由季氏全权接手。”
两人还没进去，陈方在星河娱乐门口一口气将话说完，听得裴清衍一愣。
能季氏负责为什么还要来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