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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偷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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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还有客人?

又突然意识到这不是他该管的事。

墨小雨回走到客厅里,茶几上放着敞开的烟盒,他看了两眼便打算抽出一根来。这一定是贤爷的烟,他知道,可他还是抽了。至于结果,明天的事就留到明天再说吧。

一支烟而已,又能掀起多少腥风血雨。

如果明天他因为一支烟而死,那也算是一种解脱,脱离墨家,也脱离这个牢笼。

钟雪薇从没有在他面前提过有关于父亲的一字一句,也不许他问。墨小雨曾经想过他从未谋面的父亲是什么样子,可能是个风流倜傥的大帅哥,要不然怎么把年轻时候的钟雪薇迷得五迷三道的。

转念一想,他肯定不是什么好男人,要不然怎么撇下他们娘俩一个人逍遥快活这么些年。

事实上,果然不假。他见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一个把自己孩子卖掉的混蛋父亲。

墨小雨从烟盒里拿完烟一抬头就看见刚下车的那个精致男孩从楼梯口走上来,穿着一身一看就价格不菲的衣服。张扬的五官配上纯欲的妆容,是个天仙一样好看的男孩子。

那男孩看了他一眼,鄙夷的神色在看到他的举动之后显露无疑。如果说上一秒是疑惑,那现在这一秒就全是厌恶。

他被鄙夷了。

偷烟这行为,这下坐实了。

他也羞愧。

只是面上依旧镇定地拿起那支烟,顺手用了旁边的打火机,点着后转身径直去了阳台。身后是房间的关门声,听起来不像是主卧。

他就只是点了,没抽,放在交握的手边。他没抽过烟,其实不太会只记得电视电影里的有模有样。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冽的味道,好像闻出了艾草的味道,过了几秒钟还有黄花梨木的味道。在冬夜里有点冷冽,他自己也觉着拿在他手上是有点格格不入。

片刻之后,房间里传出来不同寻常的声音。

“贤爷,嗯/-啊,贤爷……”

微热的烟冷不丁烫在手指上,随着卧室里起伏的话语冲荡在暗夜里,将他胸腔里的那颗心也一并挖出来杂糅在夜风里了。

混乱的好时候。

“啊……不要,爷,轻一点。”柔媚的声音不绝于耳。

墨小雨顿住脚,不知道为什么没走。风去抢他手中的烟,赶在最后一口,他放在了自己的唇上,接着便是不受他控制的咳嗽声从嗓子里蹦出来。

烟头的味道……清苦的,冷冽的,一如这即将料峭的寒冬。

房间里的温度在上升,尚贤坐在靠墙的沙发里毫无兴致地欣赏这一场拙劣的表演。破碎的布料裹不住风骚的肉/体,就是妓/女故作卖弄的遮羞布。

没有欲望,只有性。

呻吟从泛/红的水/-液中流出,夹杂着做作的羞耻让理智都消失了踪影。

这就是男人和男人做那种事吗?

墨小雨不习惯。

明明他可以坐在火炉边听钟雪薇唠叨,坐在小卖部看人来人往,坐在寻雁池边一个人吹黎明的风。

可惜,现在这些他都做不到了。

从前的生活太遥远,久到他不用怀念,就已经荡然无存。

人没了,心也就没了。

钟雪薇不在了,榆市落雁胡同对于他来说就什么都不是。一些人把他从那里拽出来,抹杀了他过去的一切,就连姓都改了。

墨小雨,他现在姓墨,是墨家的人。

不,不对,他也不是墨家的人了。

无家可归。

比狗还落魄。

真正的丧家犬,是他。

“不学好,抽什么烟,嗓子不疼了。”

尚贤抽了人嘴里的烟,没带商量的,他盯着人看。

墨小雨愣了一下,都没注意到刚刚有人走近他。他也把自己当小偷,唰的一下脸就红了。偷得光明正大,也被抓了个当场现行。

他不是……?在房间里和人……?

眼底的慌乱油然而生,收回紧张视线,耳边回想的还是刚才那令人脸红心跳的欢愉声。心口跳个不停,不敢看男人的眼睛,那双桃花眼过于风流,看向他时总会带上点嘲讽似的。

在木然的反应中幡然醒悟,墨小雨慌不择路,跑了。

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像个贼一样窃出了自己的心。一口气跑下楼,生怕尚贤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难堪,是,让他难堪,让他出丑的那些行径。

那无异于是自掘坟墓。

命运把他放到另一个人身边,自此他和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有了牵扯。

夜里的风更肆虐了。

院子里有两株紫藤,光秃秃的枝干显得老态龙钟。他不觉得这画面有多难堪,甚至还有一点喜欢。至于为什么喜欢,大概因为同紫洋槐形似,总能让他想到榆市落雁胡同里的,邻居王奶奶家就种了一棵。

每年洋槐花开的时候,奶奶总会给他送洋槐花饼。这时候他倒像是个十足的馋猫,对这些甜点小玩意中意得很。王奶奶隔三差五就做,他没断过这一份口粮。

墨小雨蹲在池子边喂鱼,旁边就有鱼食,他抓了一大把在手里缓缓撒着。

抛什么了。

他也不知道。

就是想这么一撒,不管不顾,去抚平紊乱的呼吸。

鱼不领情,一点都不配合他。到底不是这一方院子的主人,连物件都是有眼力见的,知道亲近什么,不亲什么。什么该做,什么不知该做。

偏偏墨小雨是个没准的,偏要一根筋犟到底。若是心如死灰,还有什么可值得在意的呢。

“小孩儿,”一道苍老的声音蹦出来,“在这做什么呢?穿这么少出来会冻生病的。”

墨小雨看过去,是个老人,好像之前看见过。

他只浅笑了一下,是对着人刚才的那句关心,随后指了指池子里鱼。

老人呵呵笑了,布满褶皱的脸格外慈祥,笑着说:“贤少爷回来的时候已经喂过了,这会儿怕是不肯再吃了。”

这时候他才想起这又是那个男人养的鱼,这个地方的所有东西都是属于他的。若是明天早上这一池子的鱼都被撑死了,那他十九年的一生也算是壮烈一回。

死因,鱼的陪葬品。

出息!

钟雪薇虽不管他念书成绩,却也希望他将来能做个有出息的人。

那时候墨小雨问她,什么是出息?

钟雪薇的回答是,一生潇洒自由,饮酒勒马悬崖下。当时墨小雨笑着吃了最后一颗从货架上拿的巧克力,还以为自己亲妈会说考个好大学,要他经商或者参政。

他突然有点明白了为什么钟雪薇愿意独自抚养他长大,再没给他找个后爸。说实话,他是不介意的,也曾不止一次的暗示过她。

钟雪薇的原话是:男人算个屁啊!老娘要男人干什么?没一个好东西!

墨小雨寻思的目光落在空无一人的阳台上,那里连风的影子也见不着了。他看向一旁的老人没头没脑问了一句:他经常这样吗?

老人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少爷的事,哪是像我这些人可以过问的。快回去吧,孩子,袜子都没穿呢。”

墨小雨点点头,老人走了,他还在。

这一池的鱼,是死是活,他说了不算。

与死亡博弈了许久,墨小雨回了卧室。是那个叫裴颂的男人为他准备的,也是在二楼。

走廊里没了那种声音,他迅速溜回房间。外边都是牛鬼蛇神,侵扰着他本来就不太平的生活。

推开窗漫无目的看着已经不算陌生的景色,目光又不自觉看向那一池子鱼。

还活着吗?

是还活着吧。

又有点像死了一样,都飘在水面上了。

他终于不用提心吊胆了,原来当死亡来临时,是这么平静。

不像钟雪薇,还有惊天动地的撞击声为她送行。又像是生命最后时刻的呐喊,震到人心里,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分不清前在哪,后在哪。

手中是一杯冰水,他上楼时接的。墨小雨被这冰水刺激了一口,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他还是活着的,有感觉的,至少这水够冰,把他整颗心都浸透了。再激不起一丝火热的缠绕,一如他死灰的生命。

有月,有人,有影,冰水勉强算得上一杯金樽。

怎么不算是极乐时刻呢,他想。

墨小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浅浅靠在床尾,坐在透着凉气的地毯上喝完了金樽里最后一口冰水后进入了梦乡。

这感觉还不错,至少人生也没那么冷了。

那么明天,应该也不会太冷。

一股热流注进来,他看到了那天的钟雪薇。

“别走,不,妈妈……”

她倒在血泊里时,还朝他伸着手,有话和他说。生前不爱和他唠家常,死了倒惦记上了。人总是喜欢这样意犹未尽的表演,在沉默面前猜测便也成了一种极致的美好探索。

“你不走,好不好?”

“别……别丢下我,呜……”

泛着亮的小脸上浸着泪,刚盖好的被子又被打乱了,贪凉的手紧紧攥住他,不让他走。

尚贤真的站在床边没动。

乞求的姿态,怪让人怜爱的。

是真的吗?

还是装的……

想用手段爬他上他床的人比比皆是,那一张张脸上都写满了虚伪,透露出赤裸裸的欲望,千方百计多的是都想从他这里获利的人。

眼前这张漂亮的脸上都是恐慌,梦里都是。尚贤掰了两下,没掰开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就由他去了。其实只要他想,他可以很轻松掰开。他有这个条件,更有这个支配权。

梦里的人呜呜咽咽,哭得挺伤心。一会儿又把自己扭在一起,跟小奶猫一样哼哼唧唧。冷热也不知,他进来时,人就这么靠在床尾睡着了。

若是他能说话,这会儿就能听到他在说什么了。

这么想着,尚贤给江河拨了电话,有些事还是得尽快解决。

手里的温度不同寻常,尚贤突然意识到什么,下意识抬手放在人额头上去测。

果然,是烫的。

尚贤又发了信息,催上一遍。

空调遥控器放得远了,他被他牵着也拿不到,想叫人松开。

“墨小雨?”

“墨小雨?醒醒。”

依旧没有反应。

尚贤用了点力气掰开手,却不想把人也弄醒了。

一双含水的眼睛无辜,怔怔看着他,像是有几分责怪的意思在里面。这双美目和晚间时候的相差无几,只是现在更少了些灵动的锋芒,将全部的柔和都展露出来。

尚贤觉得,那可以称之为一种乖顺。

墨小雨怔住了,还没从梦中缓过来。

是尚贤吗?

他怎么也在这里?

是发现鱼死了吗?

竟然这么快就找他来算账了……

墨小雨看着尚贤嘴唇翕张,却听不到他说了什么,迷迷糊糊中也点了下头。他怕这个男人认为他是故意不理人,到时候又要被罪加一等。总之,不管男人说什么,点头就对了,选择权从来不在他手里。

这个男人也惯会误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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