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这个奇怪的小队就出发了。他们从木叶正门离开,顺着大路前往田之国。
而这一路上都风平浪静。
但阿岁就没那么老实了。
一开始,他尚且规规矩矩走在队伍中央。
但很快,他就开发出了新的恼人方式,开始用各种恶心的情话骚扰井野。
话里话外都是希望可以和井野从花前聊到月下,从亭台楼阁私奔到天涯海角,直到海枯石烂矢志不渝……
幸村对此有些恼火,毕竟井野还是个小姑娘,就算阿岁本身年纪也不大,但与明显还是个孩子的井野调情!
这让幸村的道德观遭到了非常大的打击——他恨不得当场将阿岁逮捕!
但井野竟然还挺受用!
幸村震惊地看着井野和阿岁言笑晏晏,三观都快震碎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早熟吗?
无奈之下,幸村只得姑且纵容两个人,但又不得不时刻盯着阿岁的动作,避免他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他忍了五天。
直到第六天,他们抵达音忍村。
事实上,幸村本意并不希望拜访别的忍村。
只是因为音忍村成立还不足一年,在地图上也尚未标明,才导致他们无意中来到此地。
而音忍村又恰好坐落在他们前往田之国都城的必经之路上,不得已之下,他们才要穿过这个设施简陋的小村子。
一进音忍村,他们就被街边一群小贩围在中央,强买强卖一种据说可以包治百病的蛇油。
那群小贩一会儿颤颤巍巍地举着手说一些神经兮兮的话,一会儿又嬉皮笑脸地恳求他们花点钱资助一下音忍村的经济产业。
幸村忍了忍,还是黑着脸阻止了差点因承受不住道德绑架而掏出钱包的丁次。
他推刀鸣鞘,威胁地看着小贩们,小贩便迅速四散而逃。
幸村又环视一周音忍村的街道,只见昏黄的土路两侧只有低矮的平房,最高不过出现第二层阁楼。
木制的房屋颤颤巍巍地立起,似乎在路中央跺一跺脚,这些木头就会成片倒塌。
一些当地的居民则躲在这些危险的房屋后,露出半个脑袋,谨慎地盯着他们几人,目光中满是戒备与恶意。
这个地方看起来实在是极度不详。
幸村皱紧了眉,正打算迅速从音忍村离去,毕竟他们身为木叶的忍者,长时间逗留在别的忍村只会引来不必要的外交争端。
即便是音忍村这样弱小的忍村,也不该肆无忌惮——
但阿岁却好死不死地非要赖在这里,口中信誓旦旦地说是要采风——
“采风?采什么风?”幸村气得骂阿岁,一把揪住他的双臂便将他往音忍村外带,“你个二流记者每天正事不做,竟想着打扰人家的军事基地——即便是田之国这样的小国,也不容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白痴小觑!”
阿岁拗不过他,只得一脸苦涩地被他钳制着往音忍村之外走。
一出气氛压抑的音忍村,众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似乎那个地方连空气都都会憋死人。
而随着他们远离音忍村那个不祥之地,第十班三人又纷纷活泼起来。
见井野活泼,阿岁便又开始作妖。他积极地凑到井野身边,不重样地说着情话。
井野却好像终于玩够了恋爱游戏,一根手指灵巧地绕了绕额前的发梢,轻快地跳到幸村身侧——远离阿岁的那一侧。
然后开始拒绝阿岁:“虽然岁先生也很有魅力……但果然我还是更喜欢佐助同学那种类型的。因为岁先生话太多了,让人毫无遐想空间啊……”
“什么——我的话太多?”阿岁呆若木鸡,“佐助又是哪位?”
“啊……嗯,就是我们同届一个臭屁的小帅哥。”鹿丸稍加思考。
“是井野喜欢的小帅哥。”丁次补充。
“有多帅?”阿岁诚恳地问。
“真是够了!你们这群人对女孩子的心思又懂什么?!”
井野气急败坏地大喊,挥舞着拳头给鹿丸和丁次头上一人来了一下。
鹿丸和丁次被打得连连后退,急忙捂着脑袋,往幸村另一边躲。
“哈哈……这样啊……看来是非常帅了。”阿岁无奈地挠挠头,看着幸村头痛地把打闹的三人拉开,“大叔也真是辛苦了!”
幸村白了他一眼。
用指节在井野的头上轻敲了一下,又揪着鹿丸和丁次的耳朵把他们拉到一边。
他正打算好好教育一下这三人,强调一下团队精神什么的,却发现阿岁一脱离了他的监视就又开始往井野身边凑。
幸村脸色一沉,一把抓住阿岁的衣领:“你小子,老实一点!”
阿岁的双脚被微微提起,他刚开始撒泼挣扎,幸村却突然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安静点——闭嘴!”
阿岁迷茫地抬起头,只见幸村正紧张地环顾森林四周,眉头微颦,目光中闪烁着不安——
只见茂盛的森林迎头盛满金色的阳光,树冠上层层叠叠的叶片在微风下微微颤抖,反射出半阴半阳的金绿色。
而较矮的树丛中却传来细细簌簌的声响,似是几只小动物踩断了几根树枝,或拨弄着几根花草,抑或是沾满了泥土的爪子正在地面的沙砾上唰唰地划过。
夹杂着风声,和远方泉水拍击在石头上的清脆声,以及时不时出现的尖锐鸟鸣,都令人卸下心防。
但幸村却在这大自然的美妙乐章中听见了几丝杂音,像是有人刻意将琴弦绷断——他的目光被引至森林中的一个方向——
“趴下!”就在幸村本能喊出指令的同时,树丛中猛然传来突兀的破空声,凶狠地朝着他的胸口刺来。
在他心脏一抽的同时,他单手举起羽切,旋身,挥舞。
黑色的刀刃接住了某些硬物,迸出黄色火花。
剩余的攻击被他侧身闪开,掠过井野的头顶,击在不远处的树干上,并深深没入。
俯卧在地的井野抬起头,心惊胆战地看了眼不远处树干上散出的阵阵白烟,吓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鹿丸和丁次也蹲伏在地上,看到此景除了害怕也做不出其他反应。
只有幸村无比庆幸他们三个的忍者学校没有白上,听了他的指令便立刻做出,由此才躲过了那致命的攻击。
确认三人安全后,幸村转过身,看清了敌人。
那是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白发绿瞳,眉间两点,面容冷峻。
那个少年一个箭步便冲到幸村身旁,举起手中的武器直直刺向他的脖颈,动作果决,不带一丝犹豫。
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刺耳摩擦声,幸村用羽切强行使那武器改道,避开了要害。
那人意识到攻击被化解,迅速改突刺为劈砍。
但幸村再次摆动羽切,轻轻抵住敌人的武器。
那是一柄形状奇特的白色刀刃,在阳光下闪耀出金色的光芒。
幸村有些诧异,他端详了一会儿眼前敌人的脸,明明看起来比鹿丸他们大不了多少,但实力却要强得多。
哪里来的怪物小孩?
幸村握住羽切,谨慎地后退几步,和怪物小孩拉开距离。
第十班三人终于意识到现状,立刻进入战斗队形,将委托人护在中间。
阿岁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腿都在发抖,想开口却又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
幸村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白发少年。白发少年正面无表情地站在不远处,似是注意到了他疑惑的目光,嘴角拉出嘲讽的弧度,抬起手臂,刀尖挑起:“你的招式倒是有些意思。”
“……”幸村不禁沉下脸,头部突然开始隐隐作痛。
这家伙用的武器真的很奇怪,不像是通常金属,而像是某种……
骨头!?
幸村低声咒骂了一句,微微眯起眼,立刻用惹人生厌的语气去试探敌人:“辉夜一族?我还以为辉夜一族都死光了。”
对方却无动于衷,只是歪着头看他:“宇智波一族吗?我听说宇智波一族也差不多。”
……这个小鬼好讨厌!
幸村黑着脸瞪着敌人,做出愤怒的表情,但他的内心却相当平静,甚至浮现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要知道,他身上可没有任何和宇智波相关的装饰。
与佐助不同,在他十五岁那年,所有带家纹的衣服都被他扔光了。
而他在之前的交手中也刻意没暴露写轮眼。
所以他的身份是怎么暴露的呢?
幸村可不认为自己的脸出名到人尽皆知了,于是他理所当然地怀疑其队伍里最有嫌疑的那个人。
幸村偏过头质问阿岁:“是你泄露了我们的行踪?”
阿岁惊恐地瞪大了眼:“我什么都不知道——大叔,我发誓我什么都不知道!”
阿岁还在极力辩解,但幸村瞪了他一眼,也许是眼神中杀气过盛,阿岁被嚇得瞬间闭了嘴。
“等会儿就知道了!”幸村咬牙切齿地看向敌人,“要是真跟你有关,你就死定了!”
言罢,他也不再隐藏身份,再次亮出写轮眼。
瞬间,一切事物在他瞳术的加持下都变得清晰可见,敌人骨质武器上的细致纹理,冷峻面容中的细微变化,以及体内查克拉的流动。
他观察着敌人,再根据之前几个简单的过招,便基本判断出对方的实力。
这一战不会轻松……
幸村盯住对面的白发少年,眉头紧锁,不得不谨慎思考起来。
敌人年纪不大,但实力可不容小觑……
况且辉夜一族的人有多疯他也是有所耳闻——
只是这种疯子为什么会突然找上他们?
幸村判断不出敌人的意图和来历……
因此,他缓缓收刀入鞘,将羽切连带着刀鞘扔给鹿丸:“你们三个带着这个混蛋先走,我之后会赶上你们。”
鹿丸迅速接住羽切。
丁次和井野还有些不情不愿,但鹿丸迅速抓住二人,示意了一下手中的羽切,两人便知会了幸村的意图。
在阿岁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前,鹿丸和丁次就一人架住他的一只胳膊,将他快速带离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