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不在哥谭也就意味着自己只用负责收集情报就行了，路易斯要干的事也就是上课，打工，吃披萨，整合情报发给夜翼。但这样的情况延续到什么时候呢？

路易斯突然想起来了，这样的情况一直延续到蝙蝠侠重新回来的那一天。

哥谭的雨夜像被撕碎的云团，路易斯在安全屋破译最后一段方程时，防弹玻璃突然映出蝙蝠披风的阴影。三只猫炸毛跃上书架，咖啡撞翻在模型草稿上。

“沉寂期即刻生效。”蝙蝠侠的变声器混着雷声轰鸣，沙哑到路易斯有些微微听不见，雨水顺着盔甲在地毯上汇成一个小水洼。对方的虎口钳住路易斯手腕的瞬间，三只猫猫齐齐炸毛嘶吼，蝙蝠洞的新型纳米追踪器已嵌入体内。

在七天后路易斯突破蝙蝠洞防火墙。

“罗宾的任务报告…有问题。”路易斯嚼着冷披萨调取蝙蝠洞日志，全息屏突然被一张报告覆盖，罗宾的生命体征曲线在中东时间的晚上十点左右戛然而止。

罗宾死了，死在了一场爆炸中……

路易斯面对这张报告出神了很久。直到身后翻进了一只夜翼。

“路易斯，你…”

“你不用跟我说太多……死亡问题我很熟练。”路易斯指尖划过全息屏上爆炸当量的数据流，声音沉闷。

迪克看不见他的脸，“一周后，他的葬礼我和B会到场…如果你来的话，我觉得他会很高兴”

夜翼走后，房间又陷入一片寂静，猫猫们默默趴在路易斯周围，屏幕则被蝙蝠洞远程强行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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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被关回了阿卡姆，路易斯在葬礼这天如约到场，听玛利亚说，今天下葬的是韦恩的二少爷。

韦恩啊，可以大概对上人了。

哥谭公墓的雨丝像上天编织的一个囚笼，路易斯站在橡树后的阴影里。杰森之前遗留的罗宾镖放在黑色风衣内袋。三只猫蜷在猫包里，他们今天难得的很安静。

大理石墓碑上镌刻着杰森·陶德的名字。

布鲁斯·韦恩的沉默的站在雨帘中，阿尔弗雷德在一旁给墓碑倾斜着雨伞，夜翼…不，应该是理查德·格雷森作为扶灵人扶着棺材，当棺椁降入墓穴时，路易斯转移了视线。

托利亚神父主持着杰森的葬礼，念诵祷告，玛利亚带着修女们也参与了葬礼。

人群散尽时，布鲁斯沙哑的声音传来“你的安全屋的屏蔽系统需要升级。今晚夜翼会去你那升级防护系统”。

他摘下左手的皮革手套，交给了路易斯一块数据芯片。

“小丑知道了灰影的存在，这段时间如果有危险可以紧急联络蝙蝠洞。”

路易斯碾碎掌心的叶子，“我明白了，这段时间我会低调的”他的指尖划过墓碑。

望着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走向墓园门口的背影，门口还有一群记者需要他们应付。

迪克走时也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问题随时联系，我放心不下你”

路易斯向他扬起了一个微笑“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路易斯自认为自己见过那么多的死亡，也送走过玛莎，但这次他好像接受不了那只知更鸟躺在冷冰冰的棺材里。

后山墓园很冷清，路易斯第一次感到这里的气氛压抑到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

“还是让你来这了，这后山那么挤，你不待在韦恩家的墓地，还跑到这里来”

后山的雨丝浸透了风衣，路易斯蹲在墓碑旁的青石上。掌心捏碎的墓土混着雨水，在青石上书写着公式，三只猫突然抓破猫包跃出，趴卧在墓碑附近。

“数学家的加密道别”他扯开领口，“你不是说自己学习进步飞速嘛？自己结吧”

“还有，不准问跟我同名的那个数学家。”

“你该庆幸这里网络屏蔽。”路易斯将披萨盒放在碑前，“不然蝙蝠就知道你的体检报告体重异常是我喂出来的。”

“欠你的宵夜，虽然你现在吃不了，但是跟附近还活着的小邻居打好关系”

路易斯开始絮絮叨叨“剩下的宵夜，我后面来了补上，希望不会把你喂的体重超标”

“人生总是这么戏剧化，不是吗？”他摘下眼镜擦拭雨雾，“在这好好呆着，春天来了这的景色还是不错的”

“你周围的邻居我都打好招呼了，陪这些先生夫人们唠唠嗑吧”

路易斯将自己的猫都抓回猫包。

“走啦！”

路易斯提着猫包在山路上走着，他突然觉得这条山路是那么的长。

怀中冰冷的罗宾镖也在无时不刻提醒他，那只炸毛的知更鸟可能永远的要躺在后山了。

后面几个月来的夜间工作的停止，意味着路易斯的生活作息蝙蝠的规律，夜宵也只用买一人份的，晚上也只用招待一下偶尔路过的夜翼。

顺带被迫听夜翼吐槽蝙蝠侠的作风逐渐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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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德雷克缩在电脑前，作为蝙蝠侠和罗宾的资深粉丝，如果不能发现现在蝙蝠侠的问题，那他就是眼瞎。

十七块屏幕蓝光将他浸在电子海洋，咖啡在马克杯里结出褐色痕迹，侦探的指尖正划过哥谭警局加密数据库和哥谭街道的监控，蝙蝠侠近期的执法力度提高了很多。

哥谭媒体近期也在抨击他暴力执法。

提姆拨开在额前的黑发，他最近发现哥谭网络加密日志里藏着一只幽灵，某种特殊算法的擦除了它在网络上的痕迹。

这段时间他一直追踪这段算法，直到当他在哥谭大学服务器中发现相似的痕迹，那是他在哥谭大学公开课见过十几次的算法签名。

“路易斯”

沾着咖啡渍的便签纸被夜风吹得簌簌作响。监控录像定格在三天前的便利店——穿黑色连帽衫的人正把意式肉酱披萨装进印着哥谭大学标志的纸盒。

屏幕上哥谭大学数学系的课程录像正在循环播放，穿灰色卫衣的人总坐在第三排窗边，演算本边缘露出半截涂鸦。

“路易斯，哥谭数学系的天才，兼职哥谭公墓扫墓人？少年将监控画面放大，在他身上收集到的数据波长与蝙蝠洞新型追踪器的波长完全吻合。

“灰影...”

提姆在侦探笔记上划掉一些字样，转而写下

“必要接触对象：夜翼，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