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8日是秦秋莲的忌日。
墓碑上的照片是秦秋莲中年的样子,和记忆里的一样慈眉善目,小时候的楼层就想象她的亲生母亲也该是这样的。
秦秋莲生前喜爱马蹄莲,楼茨将一束马蹄莲放在了她的墓前。
“你是谁。”一道男声响起。
终于来了,楼茨转头看到那张和信息对应上的那张脸,秦秋莲的儿子秦任期。
“你是秦妈的儿子吧。”楼茨装作不太确定的说,小时候孤儿院的孩子都叫秦秋莲秦妈妈。
“你是?”秦任期仔细回想好像自己并不认识眼前的人。
“楼茨。”楼茨盯着秦任期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原来是你啊。”秦任期露出惊喜的表情,楼茨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时候,有几次秦任期回来了,见过小时候的楼茨,真是女大十八变。
“这几年过的还好吧。”虽然楼茨被商家收养是保密的,但是做为秦秋莲的儿子他是知道,因为当天她被接走的时候他就在楼上看着。
“还好。”秦任期的表情毫无破绽,是个十分会伪装的人。
“那。”秦任期刚想问,便被楼茨打断,“秦妈是怎么死的。”楼茨不等秦任期开口说。
“劳累过度,猝死。”
秦任期的回答和她查到的一样,“怎么会猝死。”言外之意,孤儿院的人手虽然少,但是后面孩子也越来越少也不至于活活猝死。
“政府想节约开支,每年拨给孤儿院的财款越来越少,一些杂事都得母亲亲力亲为,后面年纪上去了身体就吃不消了。”秦任期的回答就像是背好的答案,滴水不漏。
“那你怎么会......”留下来,这也是楼茨疑惑的地方,虽然知道他可能不会说实话,但还是想看看他的态度。
秦任期叹了口气,“这是母亲的遗愿,这个孤儿院有母亲的全部心血,她不信任别人。”
“所以就留下了?”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忠孝两全。
秦任期点了点头。
“怎么今天会过来。”终于秦任期按捺不住了,那镜框后的眼睛像是蛇发现了猎物闪烁着阴毒的目光。
这怕才是秦任期最想问的了,“实在惭愧,刚从国外回来,才知道秦妈去世了。”楼茨一脸不好意思,像是在给秦任期赔罪,两个人的话都真真假假,只能想办法提取有效信息。
“商家把你送国外的?”秦任期好像有些不相信。
“是啊。”楼茨表现出无奈的样子。
“怎么回事。”秦任期问。
“商家原大夫人去世后,新入门的夫人不喜欢我,就把我送到国外了。”楼茨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说。
“这样啊。”秦任期陷入沉思,当时所有孤儿中楼茨的去处是最好的,为此还被一些大孩子嫉妒上,想要让楼茨去不了商家,但是都被楼茨巧妙躲过,当时他就觉得这个孩子很特别,很聪明,这样的一个孩子不应该是会被商家左右的,这不像是楼茨的性格。
“孤儿院最近还好。”楼茨假装自己还没去过。
“苟延残喘吧。”秦任期在楼茨的表情上找不到一丝破绽,但是他总觉得不会那么巧,那天警报响起,今天楼茨就回来了。
“我有时间回去看看。”装继续装,楼茨心里想着。
“正好,我等一下就回孤儿院,要不要一起?”
“今天吗?”不知道为什么楼茨感到一股危机,她现在去了怕是很难回来,她故作有些为难的停顿了许久。
“怎么,今天不行吗?”秦任期问。
“恩,商家人管的严,要不改天吧。”楼茨说。
“好吧,加个联系方式吧,,到时候要来直接跟我说。”
就这样两人互相加了好友,秦任期说还有事先走了,楼茨看着秦秋莲的墓,这个儿子对自己的母亲好像没有什么爱意。
两个人都在互相试探,所有的回答都严丝合缝,没什么毛病,唯一奇怪的是,秦任期说孤儿院苟延残喘不假,但是明面上要是不知道他黑白通吃,那只靠孤儿院的那点绵薄的薪资,怎么会穿得起如此价格不菲的面料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