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瑜是被一阵刺痛弄醒的,他没有睁眼熟练的将豆包推的远了些,在被子里蛄蛹一圈,继续躺着。
察觉到触感不对,他掀开被子就看见完全真空的自己。
?
大脑懵逼一瞬,零碎的片段闪过,丝毫没有关于自己脱衣服的记忆。
难道是喝断片了?段瑜侧身看向自己喝酒的地方,那里空空如野,连个酒瓶都没有。
很明显,这间卧室除了自己就只有第二个会进来,那脱衣服的人自然也就只有一个人了。
段瑜没有继续纠结怎么真空的过程,毕竟他和蒋延更亲密的事都做过,酒精带来的宿醉似乎还未消散,他软绵绵的摊开手放空思绪。
只是……人一旦闲了下来,脑子就会不受控制的想起烦恼的事。
是场交易啊。
两个月后,蒋延会和他提出离婚吗?
心中烦躁腾然升起,还带着隐隐的酸涩,段瑜无力的缩进被子里,心想,这会不会是蒋延报复自己的手段。
毕竟他们之前可是你死我活的死对头,还是自己利用他在先。
那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都是作戏吗?
如果是这样,要是自己真的表现很难过,反而是让蒋延达到了目的。
他开始仔细回想穿越过来的种种,试图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或许是蒋延太会伪装,自己竟然没有察觉到违和感。
或许,他自己才是那个违和感最强的人。
段瑜暴躁的捋了捋头发,发觉现在的他一点都不了解五年后的蒋延,除了那张冷脸外。
他撑着气起身,拿起手机,就看到沈凌柯发给自己的消息。
他先是回复了王淼的八卦话题,否定了和蒋延的所有暧昧关系,并坚定的表示自己再也不喜欢他后,这才点开沈凌柯的对话框。
成于集团大厦,17楼。
沈凌柯和阮于寒相对而立。
“看到老朋友来了不请我进去坐坐?”阮于寒笑道,他眼睛微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的人。
“老朋友?我们之间什么时候成朋友了。”沈凌柯侧开身让他进来,他们之间可不像是蒋延和段瑜。
“这话说的,可是伤心了,怎么着咱们大学也没少竞争不是。”
两人进了办公室,阮于寒随意的扫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到沈凌柯的身上,成于集团他来过很多次,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他。
昨天蒋延一副臭脸的样子,一看就像是吃了暗亏一样,作为他们的爱情保安,他必须得给兄弟镇镇场子。
“出国那么多年,怎么偷偷跑回来还给蒋延打工,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不会准备干些不道德的事情吧。”阮于寒风凉道,他和蒋延是在大学认识的,也是那个时候开始知道段瑜他们之间的复杂关系。
对于沈凌柯,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段瑜的专属老妈子,只要段瑜一个电话,哪怕人在天南海北也会赶到,记得有一次,段瑜比赛生病,沈凌柯照顾的那叫一个宽衣解带,无微不至。
当时他还跟蒋延吐槽过这非同一般的竹马友谊,现在看来那完全是养老婆的节奏。
只是没想到这白菜熟了,直接被蒋延拱走了,阮于寒心下微哂,觉得自己兄弟还挺不是人的。
“不道德,什么是不道德的事?”沈凌柯连给他接杯水客气的意思都没有,他反问,“是抢婚不道德,还是协议结婚不道德,或者说使手段阻止别人回国不道德?”
翻起旧账,阮于寒不自在的摸了下鼻尖,心想,能不防着吗,你一回来两人的关系火速降至冰点了。
见沈凌柯这般油盐不进,阮于寒还是决定敲打一下。
“我作为他们的家庭医生兼蒋延的好兄弟,可以很确定的对你说,他们这五年很恩爱,绝对,百分百,真爱夫夫,你还是不要浪费时间,歇了那不该有的心思。”他现在百分百确信,沈凌柯的脑子一定憋着撬墙角的坏招!
“我只是夺回本应属于我的东西而已,当年的事是我迫不得已做出让步,但不代表我会一直眼睁睁的看着段瑜陷在里面,作为蒋延的人,你应该知道那份协议的存在。”
阮于寒眉头一跳,他果然是冲着这个回来的,虽然不知道的具体内容,但显然对蒋延极其不利。
“还有两个月,我们拭目以待,到时候你再说歇了那不该有的心思也不迟。”只是这话跟谁说就不知道了。
沈凌柯冷着脸,显然并不想多说什么。
从学生时代就是这样,互相存在两个阵营的他们对话都少的可怜。
“沈凌柯,你果然还想着撬墙角!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确信段瑜还会像之前一样听你的挑唆?”阮于寒气的跳脚,恨不得拖鞋打他,其实他也拿不准,可相比于什么都写在脸上的段瑜,他身边这位竹马显然更加危险。
一不留神,就会进入他设下的圈套。
大学比赛有好几次都被他坑了,阴险的紧,在加上两人的关系,他真怕好兄弟被离婚。
啧,你说这都是什么恨海情天的剧情?
阮于寒只觉得头疼,隐隐感觉接下来会发生一场大事,他的好兄弟好像要遭殃了。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段瑜进来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两人。
“你们两个……”段瑜僵着推门的手,一时有些不确定,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还有交集了?
“听说我回来叙叙旧而已。”沈凌柯接话,起身,直接拿起身旁的外套朝段瑜走去,末了不忘回头对阮于寒提起挑衅的笑容。
“等等!”阮于寒没想到沈凌柯竟然这么快又和段瑜混在了一起,心中暗叫糟糕,立马起身叫住两人。
“咱们都是老熟人了,要不叫上蒋延,咱们四个一起叙叙旧?唉,看到你我就想起咱们上大学……一起竞赛的日子了,那是段多么美好的时光啊,不行不行,这顿饭必须吃!”说着,不容两人的反应,直接掏出手机迅速给楼顶的蒋延发了条信息。
“再说他们两个死对头都结婚了,咱们可不也得冰释前嫌?”
段瑜沉默,自己确实准备和沈凌柯出去吃饭顺便问一些关于协议的事,看来今天是问不成了。
沈凌柯气的笑了下,这么多年过去,阮于寒的嘴巴还是那么聒噪。
——
“总裁您看……”李特助再次出声打断蒋延发呆的思绪,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两位又闹脾气了,少爷竟然没有上班。
蒋延收回看向透明玻璃的视线,沉声道:“继续。”显然还有些心不在焉。
李特助深吸口气,继续刚才的话题,“关于这个项目,秘书部给的策划方案是”
叮咚——
铃声响起,蒋延拿手机,看到上面的备注眉宇间隐隐带着几分失落,随后便是眉心重重凝起,直接站了起来,推开办公室的门扬长离去。
再次被打断汇报的李特助:!
这之间不过几层的距离,蒋延没有等电梯,脚步一拐朝着消防通道走去,随后微喘着气来到17楼,三人目光齐齐看来,他遮住眼底的思绪看向段瑜。
“到齐了到齐了,走走走,我已经订好餐厅了,咱们常去的那家,保管你吃好喝好!”阮于寒一个起身直接勾住沈凌柯的脖子,也不管他难看的表情,率先拽着人离开。
段瑜起身,朝着门口的蒋延看了一眼,想说什么却又被压下。
一时间,好像成为了陌生人。
“我们也走吧。”蒋延看在眼里,他蜷缩下手掌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