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普斯，一个生活在犯罪巷的孩子，他有自己的父母，有一个家，曾经他是犯罪巷最快乐的孩子，直到红头罩出现了，他一出场就干掉了8个大毒枭的助手脑袋，其中一个就是安东尼父亲的老板。之后红头罩笼络所有的DU品生意制定了规矩，禁止往学校和妇女兜售DU品。

普斯一家失去了工作，染上毒瘾的父亲更是让这个家雪上加霜，存款迅速被消耗，他们卖了各种贵重物品，又卖掉了房子，母亲为了他可以去上学甚至出卖身体，但他还是辍学了，学着和一群孩子去捡垃圾，去偷盗，他们逐渐成为犯罪巷最臭不可闻的一份子。

哥谭那宣告命运的镰刀终究朝向了他自己。

安东尼原本以为自己将会这么长大，直到他接到一个任务，来自所有哥谭人都知道的稻草人。“我需要你去供水厂踩点，孩子，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一笔钱。你很需要钱对吧？”

是的，安东尼需要钱，曾经的犯罪巷是他最幸福的地方，现在成了他最憎恶的，他需要钱离开这里，把爸爸送去戒毒所，给妈妈找一个新工作，他们会住在上东城，会变回曾经那个幸福的家。

安东尼接受了这份工作，因为哥谭几次大事，蝙蝠侠对一些地方看得很严，但他只是一个孩子，他可以假装去供水厂附近的河边玩，计划很成功，安东尼查出了供水厂的安保情况，稻草人和他的跟班轻易占据了那里，安东尼也发现了一个秘密。

黑夜降临，无星无月的时刻，河对岸出现的哥特式教堂，一个神明在那里等着。

安东尼抱着试试的态度许了愿，他想成为一个超能力者，比任何人都要强，比蝙蝠侠都要强，他能成为新的制定规则的人。没想到他的愿望实现了。

安东尼带着母亲给他做的面具，他先抢了这里的超市，因为他偷了个面包老板差点打死他；又去了钻石区的珠宝店，他几次路过想长大以后买一条漂亮的项链给母亲，都被老板赶走；还有好几个地方，现在他带着力量回来了，他力大无穷无坚不摧，就像是超人一样，但是超人有氪石这个弱点，自己没有。没有谁能够阻止他。

然而神明也不在眷顾他。

他失去了力量，原本用力量镇压的人反过来推翻了他，父亲半路毒瘾发作离世，母亲手里的钱都被抢走，自己被打成重伤。

人生大起大落，安东尼·普斯又成了一只飘在人间的野狗。

“所以他整个人变态了，变成了这个样子？”接到神谕通知犯罪巷有超能力者暴走赶过来的搅局者拿出武器，看到一个黑雾缠身双眼发红的小孩手里发出能量球炸倒一栋房子的画面，无语感概，“他就是不肯接受现实吧。”

“是的，有的小孩子挺残酷的。”神谕的声音随着敲击键盘噼里啪啦的背景音响起，“我已经通知了蝙蝠侠，需要你先把这孩子拖住。”

“没问题。”搅局者从屋顶一跃而下，“熊孩子就是需要教训。”

*

我换上魔法师装扮赶到犯罪巷的时候，蝙蝠已经和安东尼打起来了。蝙蝠侠主力输出，穿的像是紫茄子的搅局者受了伤，嘀嘀咕咕地坐在角落在给自己上药，还有一个远攻，红头罩的子弹根本穿不透对方的皮肤，气得他举起火箭筒，看样子是要等蝙蝠侠离远点就要发射。

但是蝙蝠侠不同意，他飞出一枚蝙蝠镖，被安东尼轻松抓住，没等他得意，那枚飞镖就发出来一股电流，把他电地酥酥麻麻往后一倒。所有人都以为战斗就此结束，但没一会，安东尼又站了起来。

【黑暗在给他源源不断的力量——】里维留在黑曜石的意识为我解释，【他也有学习黑魔法的素质，难怪我回收力量没有成功，不可思议，如果接受正经教育，他会成为一个不错的黑暗使徒。】

“别再夸奖他了。他自私自利杀了人，就需要付出代价。”我没好气地伸出手，浓郁的黑暗在我手心变成一把匕首，我反手抓住这把匕首，“用它插入安东尼的胸口就可以解决了？”

【当然。黑暗是他的主场，也是你的，而你比他更强，黑暗是你永远的朋友。切断他身体的魔力经脉，塞拉，他再也没有资格学习黑魔法。】

“不错，哥谭的魔法师还是越少越好。”

眼看蝙蝠侠再次被甩飞，我调动魔力，黑暗对敌人伸出了它的触手，几下抵抗住了安东尼的攻击，顺势绑住了他的手脚。

安东尼下意识驱动了那股新力量，却发现原本听话的黑暗临时倒戈，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他被拉成一个大字贴在废墟上，像是蜘蛛网上被黏上的猎物。

蝙蝠侠很快意识到有人出手了，他四下环顾，锐利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真敏锐，我感概着，飞到了安东尼身前，装作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用里维的声音说道：“你辜负了你的愿望，安东尼·普斯，黑暗神让我来回收你的力量，给你该有的惩罚。”

“是你——”安东尼拼命挣扎起来，“是你把我的力量拿走了。”

“不，是你放弃了。”我甩手放出一段画面，黑暗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少年，他发现了一个特别的地方，为这里的建筑惊叹，为最后出现的神像而震撼。

他跪在地上虔诚祷告：“尊敬的神明，请原谅我的意外到访。”

“如果您真的可以听到我的声音，可以实现我的愿望。”

“我想要力量，我想要不被他人伤害，我想可以保护自己的妈妈，我想可以站在我的家人面前，像他们庇护我一样保护他们，让他们为我骄傲。”

安东尼听到最后一句，神情恍惚，浑身虚脱地往后一倒。

我继续道：“你违背了你的心愿，把这份力量用在不该用的地方，你甚至夺走了一个无辜的生命。”

“现在，我宣布，安东尼·普斯，你将会被剥夺这份力量，连在你身体学习魔法的天赋一并消除。然后留在人间为你的错误赎罪吧。”

我举起手里的匕首，对准了安东尼的胸口。

一枚蝙蝠镖飞来，被触手挡住。

蝙蝠侠粗砺的声音低吼，“你要干什么？”

这人是以为要我要杀人？我懒得理他，继续动手，匕首插入少年的胸口，切断了只有我才能看见的魔力脉动，原本流动的魔力就像是源源不断的封闭河流，有了缺口，水流就会从那道缺口流出，留下干瘪的河床。

萦绕在安东尼身上的那股黑雾消失不见了。

我收回匕首，触手也松开了少年的手脚，安东尼似乎是知道自己没了这份力量，死气沉沉地倒在地上一言不发。

蝙蝠侠再次袭击过来，我连忙躲开，看到他紧张地检查安东尼的生命体征，才意识到他不是想和我打架。

这样正好。

我退到半空，看见安静看着我的红头罩，他已经收起了火箭筒，对我露出一个“回去聊”的眼神。我心虚地扭头，打算离开。

蝙蝠侠又开始整活了，他抱起安东尼，还是用的公主抱，愤怒又复杂地看着我，“who are you？”

我发誓我什么都没说，但蝙蝠侠好像看出来什么，又道，“你是哥谭人。”

哥谭人头顶是带了什么游戏成就吗，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河岸边的黑暗教堂里是你供奉的神明？我的哥谭不需要任何神明！离开这里，你不会想知道后果。”

“……”诚邀，那根本不是我的神庙，而且我也不知道怎么把那座黑暗教堂搬走。有空管我的教堂不如管管你的小情吧，我冷笑，“连自己枕边人都能包庇的蝙蝠侠，有资格教训别人吗？”

“你想说什么？”黑漆漆看起来更严肃了。

我想说什么，我想说哥谭最大的黑商头子，我家那个装成花花公子的父亲，你要是真不知道韦恩家有问题我就跟你姓。我抬手把这里的建筑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你知道我什么意思。”我酷酷地丢下这句话就消失了。

管我，我父母都管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