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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四十四回 当年劫后 今时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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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乐见其成的。一来,若是世间就只有自己与小师妹这般未免太过特立独行。二来,雁妃晚冰雪聪明,往后四人相互扶持也不致孤立无援。

风剑心思量半晌,回道:“缘浅缘深全凭造化。舒姐姐对三师姐倒像是一往情深,我看三师姐也未必就无动于衷,倒是有些‘道是无晴却有晴’的意思。”

既是别人的私事,她们也不好过多置喙,两人策马同行,一路谈笑风生,看的允天游却是迷惑不解。

原先见她们针锋相对,剑拔弩张,还道是在为他争风吃醋,如今转眼又能其乐融融,言笑晏晏,当真使人费解。他将这疑问的眼神抛向纪飘萍,明里暗里都有三分自得之意,岂知纪飘萍人如其名,颇有君子儒风,这等夹枪带棒的炫耀就好似打在他这团棉花上,浑不着半点力。

姑娘家的私交他素来没多少兴趣,因而回道:“女人心,海底针。师侄既非女人,又如何知道她们姑娘家的心思?”

允天游叫他明嘲暗讽刺得俊脸发红,怒而策马狂奔。一骑驰出,看着被他甩在身后的青年和少女,立时就有左右逢源,独领风骚的成就感。

她们在午时时分终于抵达青玉州府。七星顶风波初定,江湖豪士来去如风,此时的州府也不再戒严。兼之她们这行出自名门剑宗,进城来自是畅通无阻。

六人进入州府,最先往的就是青柳巷的剑宗义武堂。原武堂堂主古振松勾连外敌出卖同门之后畏罪自尽,所属暗哨全数重建,堂口未变,实际的掌控人被替换成天璇的首座纪飘萍。

如今他们的顶头上司亲至,下属管事自是要事无巨细安排妥当,连忙让人牵马坠蹬,备置酒席,热情款待。

这回来的全是七星顶上举足轻重的人物,管事半点不敢疏忽大意,务必要将人侍候妥帖。

六人原本打算用过午饭即再启程,可看着满桌的美酒佳肴却又忽然兴致全无。那管事登时战战兢兢,心胆高高悬起,还以为是自己哪里招待不周。

舒绿乔见雁妃晚举筷未动,也是不解道,“怎么啦?是这里的酒菜不合你们的口味?”洛清依叹道:“四年前出安阳时,古……那位师叔也是如此款待。谁知如今酒席依旧,物是人非啊。”

纪飘萍道:“他虽然是受迫于人,到底铸成大错!若非小师侄力挽狂澜,后果不堪设想。”

管事听罢,登时冷汗潺潺,立刻表白忠心道:“天地与诸位明鉴,属下对剑宗忠心耿耿,绝无反逆之心!”

纪飘萍见状,连忙将他扶起,又好言宽慰两句,便将他打发出去,六人这才举杯动箸。

洛清依身娇体弱,风剑心没让她喝酒,而她自己也不好酒气,因而她们是滴酒未沾的。允天游邀杯要与雁妃晚和舒绿乔共饮,才要举杯向三师妹请酒,雁妃晚不好拂他酒兴,举杯相迎,却被舒绿乔的酒杯在半空截住。

允天游还道她这是醋意大发,心中对她既是埋怨也觉欢喜,酒杯递到嘴边,一饮而尽。

这会儿他还捉摸不透舒绿乔的心思,为投石问路,竟忽然提起舒青桐不幸亡故的事,并在席间大表哀恸之情。

舒绿乔倏忽脸色阴沉,雁妃晚见她眼眸愁苦纠结,隐有哀色,心底对允天游更无好感。这种自以为是的哀悼都称不上是耿直,分明就是莽撞粗狂。

她不着痕迹的将手伸到桌底,悄然握住舒绿乔的手背,绿裳少女睁着眸望着她,勉强对着她苦笑叹息。

偏是允天游不依不饶的,说是缘分一场,当日他也和舒青桐情同手足,如今惊闻噩耗,错失凭吊时机,正好现在来到州府,临近西山,不若就去凤梧山庄为故人奉香祭奠?

他此举不管是何目的,听着像是善意,可恰恰在此时却表现的甚是不合时宜!

剑宗三女听此不由心间骤紧。她们都知道如今舒绿乔早跟巫山决裂,凤梧山庄已然易主,且不说舒青桐的灵位是否尚在,就是青鸾和血凤这对兄妹能否任凭她来去自如?

当然,凭借剑宗诸人的武功,尤其是风剑心武功之高,当世难匹,若是强行硬闯,凤梧山庄纵是高手如云亦不能挡。但这样一来,难免不会泄露出舒绿乔曾经协助邪道七宗围攻七星顶的秘密,更有可能暴露她们即将北上的意图。

因而,这凤梧山庄她们是不能去的。

允天游浑然不觉气氛有异,仍在装模作样摆出感同身受的扼腕之状,想要以此来博取她的好感。

谁知舒绿乔霍然站起,以掌掩唇,快步跑回房去。雁妃晚也不知她此时的悲恸是真是假,遂向允天游投去不堪其蠢的眼神后也愤然离席。

允天游但觉她这如嗔似怨的眼神着实别有风情,不由恍然失神,哪里还管得着舒绿乔现在的情绪?

洛清依和风剑心轻揺螓首,不甚赞同的离席上楼,徒留纪飘萍还在淡定用饭,允天游攥着玉筷还在云里雾里。

待到午休之后,众人再度启程之时,允天游神色悻悻,就没敢再提凭吊之事。

此行北上禁关,行程计划由雁妃晚和纪飘萍议定,众人换掉剑宗的服饰,改扮成寻常江湖儿女的装束。白衣剑袖在西南三省煞是惹眼,此行虽然不知前途凶险与否,但万事掩人耳目,谨慎行动总是没错。

洛清依青蓝端庄温婉,风剑心的紫萝兰风雅神秘,雁妃晚绯衣清越灵动,舒绿乔的翠裳俏丽妙曼。四位美人各具风情,惹得路上行人频频侧目,若非她们鞍前悬挂着宝剑之故,倒是有不少登徒无赖蠢蠢欲动。

女人,尤其是年轻貌美的女人行走江湖果然有颇多不便,难怪许多江湖侠女为求行事方便都会选择女扮男装。

就撇开遮掩形容不说,单是骑马赶路就有诸多不便。纵是男子若非常年策马奔驰的,也受不住长途跋涉,驭马颠簸之苦,何况是身体构造更为娇弱的少女?

即使她们特意在马鞍处铺垫软绒,这长期策马的不适也令她们难以启齿。

乘坐马车是比较舒适的选择。

北马高大神骏,脚程如风,但性子甚烈;南马胜在耐性极佳,且擅走山路。不过南马本来脚程就弱,要是再负载马车,那可能会比快马还要慢出近倍的差距。

而今禁关之事虽还未有定论,但也不能平白无故的耽误行程。

陆路行走的最佳路线还是贯通玉川和重浣两省,由此直抵中京,再从朔京道去既昌和河朔两地。也就是说,与四年前如出一辙的路径。

水路行舟虽然乘风破浪,速度极快。但内陆河道九转八弯不说,延河道乘船顺风向东,就要途经江津川北之间的鹿河。而鹿河现在是潜龙帮的地界。

如此变数极多,和敖延钦纠缠起来,耽误的路程只多不少。

众人商议过后,仍是决定沿袭前路,取陆路北上,最多在途中减短御马的时间,多歇少赶。

风剑心本来还担忧如此长途跋涉,洛清依身虛骨弱,未必能生受得住。但数日以来见她虽有疲态却无病气,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为她运功渡气之故。

雁妃晚还在暗里取笑道:“师姐原是独倚高楼,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如今是她的药引子回来啦,那当然是药到病除,再无妨碍。”

这话惹得洛清依和风剑心阵阵面红耳热。舒绿乔见她们互敬互爱,脉脉深情,再想起自己这前路艰难,便难免既是羡慕,也感唏嘘。

这半月以来,雁妃晚对她的的态度那是若即若离。要说有情吧,舒绿乔夜里去缠她,那人也只是默然伏案而眠。要说无意吧,雁妃晚却又屡屡纵容她的无礼,也从不对她发难,将她赶出房去。

她们经常同室而不同眠,终是舒绿乔不忍她受苦,最后老老实实分房而卧。后来她们相处之时舒绿乔就收敛许多。

也不知道她这到底是欲擒故纵,还是真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舒绿乔百思不得其解。奈何这情之一字,使人备受折磨偏又欲罢不能。

这日,一行临近午后到达玉川省交界地,再往前就是澜西江的地带。这次行程意外的相安无事,风平浪静。

也亏允天游还想顺道惩奸除恶,为他金剑游龙扬名,也替他的传说再添浓墨重彩的一笔。私心里更指望在四位佳人面前一展雄风。奈何这路甚是太平,以致让他此行苦无施展的良机。

按照雁妃晚的推测。正道十二宗在近日内陆续从安阳回返各宗地界。寻常的宵小强盗虽然作恶多端,横行霸道,但他们的消息也最灵通,而且惯会能屈能伸。此时见十二宗势大遂纷纷藏匿蛰伏起来,一时不敢轻举妄动,胡作非为。

要知道,若是不小心犯在这些名门大宗的高手这里,说不定就是一场灭顶之灾。

各地正道名门巨擘的作用就在于此。他们不需要势力遍布境内,就凭他们的声望和名号便能压得各地的宵小匪盗不敢轻举妄动!

入镇之时天色已近未时,正是不早不晚的时候。若是赶在天黑以前乘船渡过翡翠河,应当能在酉时之前抵达凤临郡,夜晚就能在郡府的客栈留宿歇息。

要是想绕过翡翠河,那就要多费两三个时辰的时间。

显然赶在酉时之前到达对岸是更为恰当的选择,因而众人急忙策马来到澜西江的河岸。

此前风剑心就是从对面的凤临郡和楚豫南同乘沙船来到的澜西江渡,没想到还没到一个月的时间她竟而折返。

翡翠河虽称是河,其实两岸相距甚阔,不异江域的宽度。众人抵达河渡,开始下马牵缰。

风剑心张目望去,但见渡港岸边停泊着许多的船只。其中鸟船快艇,渔梭画舫,连绵起来犹如磊起高墙的围城。这当中最是惹眼的便是那艘鹤立鸡群的巨大沙船。此时那艘沙船已经停港收帆,依稀能从它的桅帆上看出巨大的“乌”字。

风剑心见到这艘船,神色稍缓,她连忙招呼师姐,让她们跟着她牵马过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河渡人流甚少,除开稀稀落落的人影,就看见那艘沙船舷梯上来来往往搬运货物的伙计。一个发须花白的老船家翘着腿坐在舷梯口的木箱上,嘴里嚼着仁频,手中握着一支似鱼非鱼似龙非龙的蚣蝮手杖,不时的叩击木箱吆喝,催促着那些水手干活。

风剑心牵着马过来,向老者见礼道:“老船家,别来无恙?还记得我吗?”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在翡翠河得罪过瑶池天顶素明霞的那位船老大。此时听到招呼,回过头来,就看见风剑心那张风雅绝丽的脸。教她容光所摄,竟是恍然失神,一时忘了问她是怎么认识的自己。

洛清依微敛秀眉,面含薄怒,心道,原来这太过美丽也并非全无坏处,她小师妹这身清雅的风姿一路来也不知夺去多少人的青睐,当真是防不胜防。

她原也想过让小师妹素纱蒙面,可若是如此反而似是掩耳盗铃,更为惹眼显目。要是同话本里的侠女男扮女装也不是不可,奈何四人姿容虽然各异,却天生柔骨,若不乔装改扮,一眼就能看出她们是个姑娘。

而女扮男装想要做到以假乱真是非常困难又极其耗费时间的事情。譬如化妆,垫肩和束胸以及腰臀的伪装就不是能迅速完成的。

洛清依轻咳两声,站出来提醒道:“请问船家,你这平船可能载客,可到对岸的凤临郡?”

那船老大恍然回过神来,急忙站起。再见到这些各具风情的美人,到底不会再失魂落魄。何况这些少年少女的鞍上皆悬宝剑,一看就知道是他招惹不起的人物。赶忙吐出仁频,连声答应道:“到的到的,此船正往凤临郡,各位少侠可是要渡河?”

允天游连日赶路,出行简素,再加上四女这路与他关系并没亲近,早就觉得无聊至极。他不想跟这等三教九流周旋,“若是不去,问你作甚?快快让开。”

说罢,也不问答允与否,牵马便要登船。那船老大连忙横杖拦住,“公子,这可不成!”

允天游当时竖眉瞪眼,不悦道:“你拦我做甚?难道是不想做这个买卖?”

纪飘萍附和道:“老东家可是担心我们的马匹?船家大可放心,我们这些坐骑驯养得当,品性温良,绝不会发疯失控。”

马虽能泳,终是陆生动物,对水有着本能的恐惧。

乌老大还来不及回话,允天游就傲慢轻视道:“还是你怕我等短却你的银两?你尽管放心,运马费用我们会另外结算。”

乌老大忙道:“不不不,少侠小姐误会小的了,这上门来的生意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这船不是不走,只是今天走不得哩。”

众人顿生疑惑,风剑心问道:“这是为何?”

乌老大回道:“各位要是早两日来,二话不说,咱们说走就走。但是现在不巧,别说老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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