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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挺琅琅上口啊,催命师同刽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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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捱了整一夜未睡,宋太太眼下的皮肤发青。

她日日操持着这个一直没有完全认可过她的家,困了累了都不敢松懈。

终于哄得宋思敏睡下,宋棺陪阿妈回房,又听她说,“哎!也难怪思敏这么伤心!有谁希望自己阿爸在自己生日这天不但不为自己庆祝,还去悼念一个已经死去的私生女。”

“今天是家姐生日吗?我怎么记得是下个月?”

“就是因为她的生日刚好与那私生女的死忌撞上,思敏不想自己每年生日都要见到阿爸挂念的都是另外一个女儿,干脆将自己的生日改了,叫所有人都迟一个月再帮她庆祝。”

“但是,改了有什么用啊,心里还不是会计较!现在啊,是每年有两个日子令思敏伤心难过,一个是今天,一个是下个月的假生日。每年这两天她都一定会喝到烂醉才肯回来!”

“这么巧......”

“嗯?什么巧?”阿妈问。

“哦!没什么!是我碰巧认识一对长辈夫妇,他们的亲生女的忌日也是今天......也是车祸去世的......”

“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阿妈总是心软,体谅世上每一个,“那心里一定比刀割还痛!你是晚辈,有空要多关心两位长辈啊!”

“知了。”

见阿妈累得腰骨都站不直了,宋棺揽着她坐下,“不如等明年,就由我过去澳门帮你去办那些仪式吧?反正我都是行内人,行事方便点,免得你这么操劳!”

“千万别!”阿妈紧张地侧过脸看他,“这件事你阿爸从来都不放心交给其他人!再讲啦,是你阿爸亏欠这个女儿,如果不是因为怕被记者拍到了会扯出一堆麻烦旧事,你阿爸肯定是想自己亲自过去处理的!”

“他去不了,那我这个做老婆的,自然应当帮他分担。事情交给你,关系上就又隔了一层,那细佬女在天之灵,恐怕都会伤心!”

“放心啦!”阿妈拍拍他的手背,“阿妈会当心身体的!反而是你......阿妈刚才说的那些话,你应承我要好好考虑,尽快给阿妈一个答复,知道吗?”

她是指关铺进宋氏企业工作的事,宋棺只好点点头。

徐叙送商商回铺头,见桌上一张邀请卡,便替她拆了来看。

不禁笑了,“是团结大会的。”

商商瞥了一眼,“是怀安的主意吗?竟还会邀请我同你。”

徐叙又笑,“你听说了?”

商商语气平平淡淡,“听说什么?和鸣街的人在背后给我同你取花名的事?”

徐叙笑而不语。

“说我是催命大师,我的工作是在加速那些客户的死亡;而你就是刽子手,黑面无情。”

“花名取来不就是想让本人听到!我又怎会不知道。”

“挺琅琅上口啊,催命师同刽子手。”徐叙自嘲起来。

见商商这一路上回来的神情,知道她一直没放下在寺庙的意外发现。

宽慰说,“宋思禮应该只是因为知道你供奉了两盏长明灯,就顺着去查背后的故事,知道日子是今天而已。以他的职业,有心去查不难发现的。”

“我知道。”商商的态度依旧冷淡,“前段时间他一直旁敲侧击想打听我的身体状况,我估计他连我幼年做过换肾手术都已经查到。我同养父母之间的关系,包括那个无名骨灰坛,他应该都已经知晓当中的关联。”

“毕竟他对你的好奇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徐叙说,“至于宋思言才是当年真正的肇事司机这一点,他应该是不知道的。你不必太忧虑。”

商商这才紧了下眉头,“我没有忧虑这个。连你都是最近才刚刚查到,他当然还不知道。我是在想其他的。”

“当年我养父母一直向警方说,商葶一定是被其他人强行带上车的。因为商葶向来很听话,陌生人的车她一定不会上去。但是在车祸现场,她是因为两辆车相撞,而她是坐在副驾驶出事的。”

“撞车之后,对方司机还留在现场,她坐的那辆车的司机却已经不见踪影。”

“当年警察没查到司机的下落,而现场目击者提供的线索也很薄弱。”徐叙记得警方的记录。

“是。他们也不相信我养父母的话,因为当年商葶的尸检结果显示她身上所有的伤都是车祸导致的,再没有其他的伤痕显示她有猛烈地挣扎过。连那架车也是一样,没有迹象显示商葶在上车的时候,又或者是撞车之前,她坐在车里有反抗过。”

“你不是曾经也说过吗?”商商问徐叙,“你说以当年的侦查技巧,虽然有可能不能收集所有证据,但警方对于司机的线索掌握得很少,而对于尸检、还有车本身的检查,证据却十分充足!”

“是!所以我当时第一反应是怀疑有关那个失踪司机的部分证据,是被警方刻意漏掉的。”

“但我现在想想,”商商的眉毛越蹙越紧,她只在最心痛时才会这样,“如果他们的方向是对的呢?商葶确实没有挣扎过呢?”

徐叙懂得她所指,“因为她认识驾车的人,对那个人没有防备,愿意跟他上车。因为那个人是宋思言,一个只不过比她年长四岁的哥哥,一个还在念小学的男童。”

“即是你对琼姑的话毫不怀疑,她说当年害死商葶的其实是宋思言,你完全相信。”

商商看向他,“因为我想不出任何理由琼姑会撒谎。她在商葶出生之前就已经是我养母的贴身女佣,从娘家带过来的,以她对我养母的忠心,即使当年有理由隐瞒,时隔多年再讲起来,她在这种事上一定不会胡言乱语!”

“你说琼姑当年退休退得很突然?”徐叙问。

“是。我当时念中学,琼姑应该是刚五十岁,也还不到完全不能做事的年纪。但她说自己那段时间身体很差,想早些退休,回乡下养老。我养母当时给了她一大笔养老钱,她跪在地上哭得止不住。”

“当年我只是以为她与我养母情同姐妹,太不舍......后来我才发觉,她当年可能是因为什么事情,不得不走。”

“譬如帮宋思言保密?”徐叙猜测。

商商变得有些焦躁,“但我还没想明白,琼姑同宋思言之间有什么关联?她将商葶视如己出,车祸之后,她像我养父母一样伤心,如果她真的知道谁是凶手,一定不会隐瞒的!”

“会不会是......她其实认得宋家?”

“宋老爷?”商商有些愕然,跟着又疑惑起,到底自己是还未想到这一层,还是潜意识里回避这一层关联。

徐叙装作未察觉,只自顾自说,“其实我已经派人在查,我最大的猜想是琼姑认识当年去警局顶包的那个司机。”

“那司机是宋家的人?”商商即刻又紧张起来。

“当年车祸之后,警方侦查的进度一直很慢,次次都以出事地点僻静、证据有限来作借口。却突然有一天,先是几间报社的记者收到风,说从现场失踪的司机要去自首。之后很快破了案,那司机也被关押,正式收监之前,他还曾经通过记者向你养父母道歉。”

“我记得当年的新闻,他不承认自己认识商葶,说是认错成朋友的女儿,想送她回自己家。”

“那是谎话没错,但他可能真的不认识商葶。只不过,我查到他放监出来之后,似乎生活得很滋润。有朋友管他借钱,一万几千他都当闲事,从来不会追。虽然他后来在码头上工作,但一些工友都说他打牌打得很大,有时一场牌都是几万块上落。”

“你怀疑当年有人出钱叫他去顶包......是宋老爷的意思?”

徐叙不置可否,“我推测是宋家当年找了个工作不定时、烂命一条、同时又发钱寒的男人去顶包,而琼姑刚好与这个男人关系匪浅。如果顶包被发现,逃不过牢狱不说,那男人或许会被宋家算账,所以琼姑即使明知当时驾车的是其他人,也从来不敢讲给你养母知道。”

“我已经叫人尽快去查,当年任何线索我都不会放过。但其实有一个更能加快进程的方法......”

商商直截了当地打断他的提议,“我不想将他牵扯进来。”

“但以他和宋家的关系......”徐叙又再推涌。

“他同宋家没有太多关系!虽然现任宋太太是他亲生母亲,但他原本不是姓宋的,你知道的。”

徐叙往后靠了一下,“这不是你的风格。你以前从来不会留着一张底牌不用,更何况是王牌。”

“这也不是你的风格。你以前从来不会质疑我。”商商警示他。

徐叙摊摊手,他情愿先服输。

“或许你的风格早就已经开始变化了。你向来将隐私看得很重,以前你从不允许有人入侵你的私生活。但当你发现原来是他拜托寺庙的高僧帮你父母诵经祈福,你的反应不如曾经的你那样激烈。”

“换作以前的你,你会深究他的每一次刺探、每一步行动,并让他知道今后再不能尝试去打探你的过往,或帮你计划未来!”

“过去的你,从来不会将其他人擅自的接近当作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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