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搭著Uber抵達舊金山金融區，抬頭望向眼前的玻璃帷幕大樓，確定樓層後便走進大廳。

進入電梯，她正低頭查看簡報內容，門再次打開時，一個身影走了進來。

她沒抬頭，卻敏銳地察覺到一道目光。

抬頭，她愣住了一秒。

他也正看著她，像是在確認什麼。

她先開口：「……程以寬？」

他點了點頭：「林初夏？」

短短幾個字，卻讓電梯裡瞬間靜了下來

「你在這上班？」她問。

「公司研發部門設在這棟樓。」他頓了頓，「今天回總部做例行整合簡報。」

「我在上面那家公司做市調。」她語氣一如往常地自然俐落，眼神流轉間透出一絲笑意，「金融分析與科技工程，在同一棟大樓意外交會，感覺還挺有趣的。」

她停了一秒，眼神挑釁又不失禮貌地接著問：「你之前那些模型，是在哪裡寫的？應該不是夢裡吧？」

他看著她，語氣淡定但語意明確：「飛機上、會議室、酒店房間……每次會議後妳說的話，會一直在我腦子裡繞來繞去。沒寫出來，沒辦法停。」

她沒笑，卻抬起下巴，語氣像回擊也像獎勵：

「還不錯，有上心。」

電梯「叮」一聲到站。

她率先走出去，步伐俐落，在轉角前回頭，看了他一眼，笑得不深：

「別忘了今天這個版本的我，之後可不保證還一樣溫柔。」

他站在電梯裡，嘴角輕輕往上抬了半分。

—

晚上十點，林初夏坐在飯店客房落地窗邊，一邊喝著房內的紅酒、一邊查看報告回饋。

手機亮了一下。

【程以寬】

妳今天進電梯時，眼神像是在設停損點。

她挑眉，回：

【林初夏】

市場下跌時，觀望是保守者的浪漫。

我只是在確認自己還能控制。

【程以寬】

我下次會試著讓妳在電梯裡想停利。

她盯著這條訊息看了好一會兒，沒回，但嘴角，緩慢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