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亲了他。

直到结束了这个吻，我才意识到这可怕的事实。

我的大脑像一台生锈的机器，缓慢而凝滞的转动着。

我亲了……谁？

小丑……？

？？

……

不，不——

那些无端的冲动彻底消失，羞耻与惊恐一并袭来，我从来没有如此憎恨前一秒的自己。

该死的，你到底干了什么！

我的身体一阵发冷，但温热的触感还留在唇上，像一道无法抹去的烙印。

胸膛里的血液翻涌着，我猛地推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杰克——不。

小丑。

他看起来很茫然，脸上带着那种专属于“杰克”的无辜感。

……

假的。

根本没有杰克这个人。

他欺骗我，诱惑我，戏耍我，把我当成一个笑话，看着我像一个蠢货一样一点点对他放松警惕。

但我不想再和他玩下去了。

“你……”

我的声音沙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怔住了，眨了眨眼。

“什么目的？亲爱的，你怎么了？

那声音听起来居然有些慌乱。

“不许再这么叫我！”我怒吼，极力克制自己的拳头不要落在那张可憎的脸上，“小丑，你没有资格——”

他恍然大悟，俯身去捡掉落在地的剧本，一边翻看一边慌忙解释着：

“对不住，我刚刚肯定是走神了，现在过到哪儿了？宝贝？”

怒气醍醐灌顶，我甚至感觉到我的胃隐隐作痛。

这啼笑皆非的回应，这漏洞百出的小伎俩——

我本该立刻反驳他——

本该立刻揭穿他的伪装。

但是。

他的表情过于真切，那双绿眼睛中显露出茫然无措，就好像他真的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一些回忆翻涌上来：

疯帽匠那一次，头悬剑时他没有任何反抗。

在他经常食用的糖果中，含有不明抑制神经活性的药物。根据包装追查到其他的糖果却没有异常，疑似被人调包。

他独自一人去医院看精神科。

……

我咬紧了后槽牙。

这到底是真实发生的，还是小丑又一次精心布局的疯狂赌博？

我死死盯着他，我的呼吸变得粗重，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我的内心隐隐有着答案，但是我尽力不去深想。

我不愿意去承认——

小丑作为受害者的可能。

“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他看上去非常不安，“说实在的，宝贝，这让我想起点不好的回忆……我走神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

一阵短促的沉默后，我开口了。

“你刚才……整个人的状态都不正常。”

杰克显得有些慌乱，他的嘴唇不自然的抖动了一下。

“我……不正常？”

“刚刚你忽然失控了，”我低声说，观察着他的反应“你在尖叫，拼命喊着些我听不懂的话。”

“我尝试叫你的名字让你冷静下来，但是这不太管用，所以我只能尽力地安抚你，后来我发现喊角色名能让你相对平静一些……”

我编造这些话的时候没有任何负罪感。

他的肩膀微不可察地一抖，脸上的表情更加惶恐了。

“杰克，”我按住他的肩头，迫使他正视着我，“你需要去看医生。”

他眼神游移，紧张地捏着衣角。

“其实，我……已经去看过病了，我得承认——最近我确实出现了一些心理问题。”

他磕磕巴巴的说完了这段话，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但医生说……不严重……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慢慢的握住了他冰凉的手指。

“没事的。”我轻声安慰道，“你只是病了，杰克。这不是你的错。”

他没说话，像是在努力压抑着情绪。

“你需要好好休息，我会陪着你的。”我从背后环住他，就像亲密无间的恋人，“回我的庄园吧，在那里你很快就能好起来。”

……

不管你是谁。

不管你是杰克，还是小丑——

从今天开始，你永远别想伤害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