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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视角切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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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玺被这一声惊得差点弹起来。沈书颜正神色如常地把玩着那个小瓷瓶,还打开盖子嗅了嗅,反观江玺却臊得不行,他不住地想,得亏死人不会脸红,不然他敢肯定,他脸上现在烫得能煮鸡蛋,红得能挂到天边当太阳。

“这是什么?”沈书颜将瓷瓶拿到江玺跟前,眼里全是对知识的渴望,江玺虽然没生理反应,但还是知道羞耻,便装作嗓子不舒服抱着水猛喝。

沈书颜一问不成又换了对象,将视线投到田鼠精身上,田鼠精也不知当讲不当讲,这俩一个顾客一个领导,好像都不怎么好得罪,只能又换上自以为能讨人欢心的笑,和他们打商量:“这…这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说得太明白,要不您看,拿回去让这位客官和您细讲?”他把这一瓷瓶的祸水全引到了江玺身上,把江玺整得是欲哭无泪。

“别问我啊,我也不懂!”

“啪”的一声,一本无题书拍到了桌上。

“这里说的很详细,你们可以拿回去慢慢研究。”

谢谢你,但我根本不想要啊!

江玺心里十分抗拒,沈书颜却不客气地将两个道具收入囊中,江玺掩面扶额,只道坏事坏事。真是前有豺狼后有虎豹,先是宴云后是田鼠精,非得给他纯洁好师兄灌输些不着边际的思想吗?!

半杯水被他仰头一饮而尽,这酒馆他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江玺大步流星往外走,沈书颜就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他,甚至还有闲心去看刚得来的书。

江玺一想到那本书写的可能是房中术心里就刺挠得紧,没走几步又倒回去,将书夺了过来,这一看,江玺才明白它为什么没有题目——这书完全就是一本春宫图啊!不仅有图,连讲解都描写得异常细致,应该说是两大名书的结合体。

此书不可留,应当没收!江玺把书一合,批评道:“不许看!看这个有什么用?”

沈书颜认真道:“我学会了。”

江玺气乐了,沈书颜连动图都没看过,翻几页书就敢大言不惭说自己学会了?连他这个现代古代相当于活了两辈子的人都还没经验呢,江玺不信他那么天赋秉异。

他正要回怼,沈书颜却揽着他腰,护着他的后脑勺将他轻轻抵在树上。此书要点多,沈书颜还没看到最重要的部分就被江玺抢了去,但前面的部分他还是学了一点。

“做什么?!”江玺挣扎了两下,束缚却越来越近,两只手箍不住他,沈书颜干脆变出了蛇尾,将江玺下半身裹紧了往怀里带。这下江玺是犹如石化动不了分毫,他从未如此负距离地跟旁人接触过,不知从何而起的“砰砰”声又响了起来。

额头上贴上一个柔软的触感,江玺整个人都抖了一抖。那片柔软在他额头停顿了一会儿,便极为小心地挪到眼眸、鼻尖,最后在唇角处堪堪停下。

江玺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目光落到沈书颜泛红的眼尾上。克制、小心、却又无比珍视。沈书颜带给江玺的感觉就像一块玉,现在这块玉红着耳尖吐着热气和他相拥,真是…蓝田日暖玉生烟。

那本小资料上的步骤绝对行云流水,而且箭在弦上,哪有亲到嘴边还停下的?江玺看着沈书颜半途停顿的动作,隐隐猜测到:他这是在询问自己的意见?

还不如直接吻下来呢。若是他直接一点,江玺还好意思推开他,现在这局面,让他如何破?江玺和他对视一眼又赶紧闭上,真是见不得他这样子!

这样待了许久,江玺像拿他没了办法,不等沈书颜有什么动作就先亲了亲他的脸。沈书颜神色没什么变化,缠着江玺的尾巴却诚实地松开又收紧。

“现在好了,可以放开我了吗?”腰上的长尾立马收了回去,江玺揉了揉被箍得有些疼的腰,觉得他这师兄有时真是说不上来的幼稚,非得要给他点甜头,尝到了,才肯罢休。

“不许闹腾了。”江玺没收了书和瓷瓶,盘算着该怎样把沈书颜扳回正轨,“把剑拿上,我们去浮白。”

沈书颜道:“做什么?”

江玺:“去李府。”他可不信一屋子的鬼能凭空消失,还有那满地的血人,分明就和当初巷子里的是一个品种,这里头有问题,万丹更是有大问题,十多年前那场大规模的捉妖,打头的就是浮白山,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为个人也好为沈书颜也罢,他都想把这事搞清楚。

沈书颜颔首,乘着白玉剑不过一刻钟就赶到了浮白山下。临进城时,江玺还摘了片艾叶挂在脖子和手腕上,艾叶能辟邪,效果没苍官那么猛,用来压制身上的鬼气再合适不过。

按理说官府验收过,李府已经没恶鬼了,但可能其凶宅传言深入人心,到现在李府里也没人住,再不来点阳气,恐怕这李府真就要成孤魂野鬼的窝了。

活人看宅子和鬼看宅子不同,换了个视角的江玺再看李府又能有不一样的发现。里头很平静,再没什么幻境怪声扰人心神,就连他们曾经住过的房间,外头的那棵树也被砍了,截断的树干上零星散着几片落叶。

一踏进屋里,江玺便停下脚步,这屋中给他的感觉竟跟躺在沈书颜床上一样,浑身不舒坦。他走到床边,将床一掀,下面赫然画着一个巨大的阵法。纹路复杂,诡异至极。江玺用手跟着阵法边沿画了一圈,道:“师兄,你觉不觉得此阵有些眼熟?”

沈书颜在旁边看着,也是神色凝重,这地上的阵法,竟和那块石镜上的阵法很像,边缘可以说是一模一样,里头的却略微有些差别。

嵌合阵。

阵法与符篆一样,只要有一笔不同,作用便天差地别,这阵法是谁布置在这里的?要用来做什么?浮白山不仅不重视,还将此宅作为历练的任务分给新入门的弟子,真就草率至此么?

江玺心觉事情不对,又把整个宅子逛了一通,这一逛是逛得他越来越心惊。床下,柜子后,书架顶上,到处都有这样的阵法,几乎形成了包围之势,将整个李府全方位地笼罩在里面。

李府不管哪一任主人都干不出自己咒自己的事,这是有多大仇多大恨才会对他们下此等狠手?不仅害别人,还会损耗布阵之人的阳寿,害人又害己。

不过因为年岁久远,阵法大多褪了色,线条也断断续续,应当是发挥不了作用了,若它还有法力效果,江玺现在估计已经中招了。

他默默地将床和柜子移回原处,大致记下了这阵法长什么模样,打算飞鸽传书向千里之外的老先生请教请教。也难怪这宅子邪门,画这么多阴人的玩意儿煞气能不重吗?

李府中的厉鬼闹事一事应是有人故意为之,江玺仔细搜寻了一遍,要说还有什么地方奇怪,那就是那幅风景画了。那画粘在墙上不知多少年岁,画纸竟无一点泛黄开裂的迹象,颜色也鲜艳如新,仿佛刚被人画好一般。江玺疑惑这画纸究竟是何材质,便想试试将画揭下,谁知才触到画纸,江玺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拼尽全力抽回手后只觉眼前发黑,一仰头就要往后倒。

好在沈书颜及时扶住了他,没让他脑袋摔开瓢。江玺甩了甩头,这是他死后第一次心有余悸。方才的滋味他再明白不过,是魂魄强制抽离的征兆。眼前还有些乱,江玺扶着沈书颜缓了好久才缓过劲来。

“没事吧?”

江玺摇摇头,宽慰般拍了拍他的手。

魂魄离体,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前提是要他自愿,强制剥离魂魄和扒皮没什么区别,就算他能灵魂出窍,那也是暂时的,他的魂魄和这具身体还没磨合好,离开太长时间就真回不去了,若他要顺着这副画抽离自己的魂魄,能不能在最后关头脱离掌控回到身体都是个难题。

可现在的情况别无选择,沈书颜又不能灵魂出窍,要他抽离不就是杀了他吗?江玺站直身子,在沈书颜额心一点,竟从中拉出一缕如烟似雾的细线来,那细线一头绑在沈书颜手腕上,一头扎进江玺心口。

沈书颜轻轻扯了扯,江玺就轻哼了声,旋即又笑道:“师兄,这可是用你一丝游魂做的引魂线,它扎在我魂魄里呢,你再使劲点,我可就要疼死了。”

引魂线,顾名思义,是用来引魂的,原本是民间术士用于指引意外丢失的三魂七魄回到肉身上的术法,但江玺现在魂魄完整,扎了一个别的魂魄不可避免地会有副作用,但却能很好地让他保持清醒,而且效果显著。

沈书颜一听他疼,顿时一动不动,手也悬在空中,一点幅度都不敢有。

江玺指尖在飘渺的引魂线上绕了两圈,像把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了沈书颜一样,道:“师兄,我可把魂魄都交给你了,你可要护好了。”

“半个时辰,我若没出来,你就拽它,知道吗?”

沈书颜沉默好久才答允下来,就算他知道这事很危险,但也明白自己是劝不动江玺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他所能让江玺全须全尾地回来。江玺不再多言,掌心贴上那张画纸。

山路十八弯的眩晕感过后,江玺像从半空中抛了下来,直直砸到了地上。稀奇,当真稀奇,这里头究竟是什么地方,竟能让他砸得腰酸背痛。

江玺慢慢爬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庭院,像大户人家的后花园,正是画上所画的地方。但这儿全没有画上那么美,到处都飘着烧过后的灰烬,纷纷扬扬下雪一样,天空灰蒙蒙的,笼罩其上的不是乌云,而是浓烟。

明明四周没有着火,江玺却觉得快要窒息了,他捂着鼻子往前走了几步,拐过一个拐角后,连廊处似乎有隐约的人声。

声音听着是个中年人,离得愈近听得就愈清楚,那人声如洪钟暴跳如雷,骂得一声比一声响亮。江玺躲在墙后头准备偷听,但他猛然想到,他这是在画里啊,还躲躲藏藏的做甚?于是便大摇大摆地走出去,来到二人跟前。

只道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不仅这两人,后头还站了乌泱泱一院子的人,全都乌漆麻黑,身上飘着灰,看他们就像看一群到处扬灰的影子。

跪着的那个约莫十一二岁,正值自尊心强的少年阶段,却当着一干人的面跪在地上,被中年人指着鼻子骂:“你…你!”

他气得一甩袖子,突然给了少年一掌,将他打得身子一偏:“我…我还道你终日待在书房里,是在读古今圣贤之书,学经商之道,谁知你…你竟是在和一只妖怪厮混!”

“妖怪”两字一出,周遭立马响起低低的议论声,一个拿着手帕,约莫妇人身形的影子上前来,轻轻拉住那人道:“老爷,莫不是误会了?观砚向来懂事,怎会和一只妖怪在一起?”

“你自己问!你自己来问问他!你的好儿子都背着我们干了些什么!”那位老爷貌似快气疯了,来回踱步走了几遭又怒喝道:“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时间,花了多少精力?你是怎么回报我的?拿这个来回报吗?!”

“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娘对你寄予了多大的厚望?你怎么对得起我们?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面对这样的斥责打骂,少年也只埋着头一言不发,中年人更加气急败坏,让他解释他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于是越发急躁,最后像是头疼得很,不想再与他纠缠,只一挥手,吩咐道:“把他屋里那个拿去烧了。”

“不,不!爹,爹爹,我错了,我知错了!我不该和妖怪待在一起,不该白费你们的苦心,我错了,你打我吧,你打我,不要烧了它……”他哀求起来,几乎趴伏在地上去抓中年人的衣摆,那人却使劲一踹,将他踹倒在石子路边,少年摔倒又爬起,继续哭着跪在地上。

那一脚不像在对待自己的孩子,反而像弃之如敝履。

“我错了,我错了…”他一边重复一边往两边脸各来了几巴掌,力气之大,听得江玺都觉得疼,中年人却看都不看他一眼,下人们按照吩咐进了房间,少年忙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要去抢他们手上的东西,一群人的推搡中,江玺勉强看清了——那是一副画。

“给我,给我!不许烧!”少年拳打脚踢,死死抓着那幅画,将它抓得皱皱巴巴的,下人们只能各拉着画的一角,却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看样子,很是为难。

一边是老爷,一边是少爷,究竟该听谁的呢?

两方正争执不下,中年人又发了话:“把他拉开!传出去都是丢了我们家的脸!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东西拿去烧了!”

“还有,你,”他折返回来,揪着少年的衣领将他扔进一间屋子里,“好好想想怎么解释,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来见我!”

房门被大力甩上,里头还有崩溃的拍门声和吼声。

江玺捋了捋,他们口中所说的妖怪是画,莫非指的是画仙?那烧掉可能是个明智之举,毕竟像书生那样温良的画仙可不多见,多数画仙还是靠杀人来增长妖力的,心思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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