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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FRIEN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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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詹姆和西里斯琢磨这件事一个暑假了,就在和希瑟一起去取冠冕的那天晚上,终于第一回成功跟踪到了莱姆斯和庞弗雷夫人,他们在夜色里走出了城堡,全校最聪明的两个学生也没有想到,就是那棵在他们入学那年栽下的打人柳底下居然有一个密道,庞弗雷夫人用一个咒语叫停了那些粗壮柳枝,莱姆斯就从树下的一个小洞口滑了进去,几分钟后他们就听见距离霍格沃茨不远的位置传来了狼嚎声。

之后詹姆和西里斯把卢平的秘密也告诉了彼得,但在是否要和莱姆斯摊牌这件事上产生了分歧,西里斯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他们谁都不在乎卢平是不是狼人,对他们来说这不仅不是困扰,甚至还有些兴奋。但詹姆显然比他考虑的更多一些,他担心莱姆斯会因此产生负担。

争论再三后他们终于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等到他们能想出办法减轻莱姆斯变形的痛苦时再向他摊牌。

“希瑟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詹姆躺在床上翻着那本关于人体变形的书,“莱姆斯知道的话,肯定不会同意的。”

“不需要他同意,”西里斯不耐烦的说道,“不让他知道就好了,顺利的话一年也就成了。”

彼得露出一个苦恼的表情:“我没你们那么聪明,说不定根本学不会......”

詹姆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说丧气话,我们当然会帮你的。”

“但我们怎么瞒着莱姆斯练习呢,光含着叶子就不可能不被......”彼得眨巴着的他的小眼睛,他话还没说完房间门就猛的被推开了。

莱姆斯·卢平穿着他那身打着补丁的旧袍子,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

詹姆啪的一声合上了那本书,飞速的把它塞进被子里,用一种夸张的热情语气说道:

“嗨,莱姆斯。”

西里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为詹姆拙劣的演技感到绝望。

“你们要瞒着我做什么...”卢平颤抖着声音问道。

西里斯飞快的说道:“练习一个恶咒,怕你不同意么,好学生。”

莱姆斯显然并没有相信,他用一种惶惶不安的眼神看着他们,西里斯和詹姆都不敢说话,彼得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他们不能确定他听到了多少。

“那本书...是关于阿尼玛格斯的,”莱姆斯深吸了一口气,似乎鼓起

了很大的勇气说道,“你们知道什么了......对吗?”

莱姆斯从没感到过如此的绝望,进入霍格沃茨的那天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这两年来他一直在感恩,从前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够进入一所学校学习,还能像正常的孩子一样交朋友,甚至他的朋友是全校最优秀的......这一切就像做梦一样不真实,直到这一刻。

“对不起,”他脸色苍白的挤出这句话,“我知道我隐瞒你们的行为是可耻的...如果你们想......”

“打住,莱姆斯!”

詹姆跳了起来:“你不会以为我们因为你是个狼人就害怕吧!”

莱姆斯震惊的看着他们。

“看来是真的,”西里斯啧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已经对我们的胆量已经有足够的认识了。”

“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想成为阿尼玛格斯呢,兄弟!”詹姆把那本书拿出来,得意的丢给他,“如果我们也可以变成动物,那就可以在月圆之夜陪着你了,至少能拦住你每次都把自己弄的浑身是伤。”

“所以最好是体型大一点的动物,”西里斯补充道,“狮子就挺不错的。”

“格兰芬多雄狮!”彼得兴奋的说道。

他们说的太快了,莱姆斯几乎赶不上他们的思绪,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不行,这绝对不可以!”

房间里沉默了一瞬间,然后就听见西里斯重重的倒在床上的声音。

“真给她说对了,詹姆。”他不满的嘟囔着。

“谁?”卢平问道。

詹姆啧了一声说道:“希瑟,她觉得你肯定不会同意......”

他刚说到一半就闭上了嘴,因为莱姆斯的眼神又变得绝望而恐惧,詹姆这才反应过来他实在不该多嘴。

“所以,你们告诉了希瑟......”

“没有!”

“她自己猜出来的!”

西里斯瞪着眼睛,但很快又心虚的看向了天花板:“虽然我们也有一点责任...应该多避着她一点的......”

“但她不会说出去的。”詹姆坚定地补充道。

“没错,”西里斯也点头,他看起来有些不悦,“她甚至没和我们说她已经猜到了。”

莱姆斯放松了一些,但看起来还是脆弱而不安,他尽量平稳着声音说道:“总之,阿尼玛格斯绝对不可以,这太冒险了,我不能让你们因为我承担这种风险......”

“太棒了!冒险!”詹姆突然欢呼起来,打断了他严肃的申明。

“看来莱姆斯已经知道了,冒险对于我们来说是最有趣的事情。”西里斯的挑了挑眉毛。

“不,你们不能这样,”莱姆斯噌的站了起来,他的两位朋友儿戏的态度终于让他来了点火气,“我不值得你们这么做!”

没人说话,房间里只有莱姆斯一个人急促的喘息声,彼得瑟缩在自己的床上,似乎意识到此刻气氛的不对劲。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卢平看见詹姆和西里斯都不再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了,谁都没有笑,紧接着他听见詹姆用坚定且严肃的语气说道:

“你是我们的朋友,莱姆斯。”

“最好的朋友。”西里斯补充道。

“朋友,就值得我们为他做任何事。”

西里斯、詹姆和彼得万圣节是含着曼德拉草的叶子度过的,这让他们没法在圣诞晚宴上大快朵颐,甚至在人多的时候连话都不敢多说,生怕被别人发现他们在练习阿尼玛格斯,进而猜出卢平的身份,希瑟过分敏锐的第六感搞得他们警惕心大起,连西里斯都难得的谨慎起来了。

为了躲开同学们的目光,他们现在的作业几乎都是在室外完成,十一月的天气已经足够冷了,黑湖边的人也越来越少,湖水的寒气让霍格沃茨的学生们更愿意在温暖的公共休息室里挨着壁炉烤火。

“鼻涕虫是不是在盯着我们。”西里斯厌恶的看着山毛榉树下那个穿着斯莱特林袍子的身影,因为要连续不断的含着叶子,他最近的脾气也格外暴躁。

詹姆抬起头,乱蓬蓬的黑发立刻向后面倒去,他透过镜片虚着眼睛看向斯内普,今年他那件宽大的袍子突然合身了不少,但依然破旧的样子,油腻腻的黑发好像更长了,正一脸阴沉的看着他们。

“我真想给他来个恶咒,”詹姆嘟囔着,“成天研究黑魔法的小臭虫。”

彼得听见他说出的蔑称又吭哧吭哧的笑了起来,莱姆斯皱了皱眉头,把眼神从手里的书上移开,他看见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劝你别冲动,詹姆。”

他话音刚落,一个深红色长发的姑娘就从树后面绕了过来,她穿着整洁的袍子,脖子上系了一条红金配色的围巾,手上抱着厚厚的课本。

莉莉·伊万斯在斯内普身边坐下,他们凑的很近,将那本书摊开放在两人的膝盖的共读,莉莉的头发几乎落在了他的肩上,他们都能看见,斯内普不再盯着这边了,那个男孩安静的听着女孩在说话,时不时侧过头觑着她光洁的侧脸,嘴角挂着难得一见的笑意。

西里斯下意识看向他最好的朋友的脸,并且毫不意外的发现——

詹姆·波特那双金褐色的眼睛好像要喷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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