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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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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器碰撞聲響起,魂歸猛然回神,無名高大身影擋住所有,讓他看不清另一邊的人。手上銀絲在轉身時下意識甩出,交錯複雜的隱密在白霧裡。

來者沒偷襲成功遺憾咂舌,手上施力於半空中向後退去。魂歸五指一縮,銀絲毫無動靜的向人襲去。來者也極其敏銳,雖不見銀絲蹤跡,卻能感覺有東西向自己襲來,當即拋出一樣東西當替身,借著替身往旁閃去。

落地瞬間,沒等他喘口氣,有名銀白劍身就來到眼前,劃出一道藍白劍光。來者左右分離,在劍劃過的風裡消散,與白霧化做一體。

魂歸來到無名身後,剛好見來者最後一縷煙散去,道:「這個人應該是鬼王帶來幫忙狩獵的,有鬼王來到這附近。」

有實力的鬼王會把自己的手下一起帶進蠱裡,除了讓手下幫忙自己狩獵找食物,另一方面手下也能在蠱裡得到力量,等同是在壯大自己的力量。

無名收起有名,道:「那我們最好快離開這裡,免得碰到鬼王還得打一場。」他說完就沒再說話,盯著魂歸看了許久。

魂歸被他看得莫名其妙,道:「怎麼了?」

無名道:「你……沒有受傷吧?」

魂歸一時不知他為什麼這麼問,想了一下才知道他才指什麼,道:「我沒事,還得多謝你剛剛反應迅速,不然那個襲擊我一定會受傷。」

「你的背後從初見開始就滿是破綻,一點防備都沒有。」無名指著魂歸,又指著自己背後,道:「你沒組隊時,都是這樣自己工作戰鬥嗎?」

是。

這一字卡在魂歸嘴邊,沒說出口,因為他覺得無名不高興。

他心裡生出一種怪異,怎麼說,希望無名不要生自己的氣,於是把那簡潔的一字硬生生,改成參雜解釋的話語:「沒組隊和有組隊時都一樣,我知道我的身後滿是破綻,也受過幾次傷,但沒什麼大礙。你……」

見無名面無表情,一副我聽著你說模樣,魂歸把後面的話又硬生生吞下。

無名聽他解釋後,不高興沒去,反而更生氣。這解釋和沒解釋是一樣的,倒不如不解釋來的好。

魂歸在腦中飛快思索,該怎麼解釋才能讓無名的氣消下去,可又覺得不管自己怎麼解釋,無名的怒火怎麼也消不下去。他陷入糾結。

魂歸遲遲沒說話,無名等不到解釋就先開口:「你受過傷後有留疤嗎?」

有。

魂歸要回,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他覺得這話說出來,無名的怒火就難以消下。

見他沉默不語,無名就已知道答案。他明白他的主人,他的主人看似冷酷複雜,其實很好懂。只要仔細看,就能發現他的喜怒哀樂都表現在臉上,表達只要看回覆速度就能知道。

留下疤痕……那些傷該有多深,多痛……才會留下疤痕……

他壓抑著怒火,道:「能給我看看,你留下的那些疤嗎?」

當然不行!這種地方……

魂歸要拒絕又拒絕不了,怕這一拒絕只會讓無名更生氣。快速思考下最終道:「可以是可以,但只能從後領看。不能多露。」最後四字他特別強調。

這是底線,哪怕無名再生氣,他也不能在這種地方脫衣服。

無名無聲點頭,魂歸撥開發露出後頸,他勾著後領稍稍扯開。白而精緻的後頸,平時都被髮遮住,展露時很漂亮,細的一手就能握住,可在這後頸下,藏在衣物裡的卻是數不清的疤。

大大小小,粗細不一,交錯盤結。

看著這些疤,他不敢去想在沒有他的時間裡,他的主人經了歷什麼。如果可以,他想替他的主人受那些傷,在自己身上留下這些疤。

手緩緩握緊,勾著的後領因手的握緊拉的更開。魂歸拉住險些被扯的更開的衣物,道:「無名,可以了吧?別再拉了。」

無名似是沒聽到沒鬆開手,魂歸很努力才沒讓衣服繼續扯開。過了許久,他正想再開口讓無名停下,說不聽就只能動手時,拉扯終於停止。

他稍整自己衣物,就聽無名不冷不淡的問:「你知道自己身後滿是破綻毫無防備,為什麼不改掉不多注意?」

魂歸整理衣物的手一頓。無名繼續道:「那麼多疤痕不是一時留下的,你就是這麼讓自己留下傷痕的嗎?」

他說話跟平時沒兩樣,但話裡話外都是怒意:「過了這麼久你都沒改掉,要是沒人在你身後護著,你會因身後的破綻更加危險,為什麼不多防備?」

如果仔細品味這段話,會發現奇怪之處,但魂歸現在沒空注意這個,只想著怎麼回答那為什麼。

他側過身看無名,緩緩道:「因為改掉的話,我的身後就無人可守,也就沒有他的位置。我怕我會就這樣忘掉他。」

滿腔的怒火被這認真答覆消下,換上另一種複雜。這是他料想不到的答覆,以致他不知該作何回答。

你口中的「他」是誰?

「他?」魂歸思索片刻:「我也說不清楚,只記得我曾跟那個人約定過,我的身後由他來守。」

無名怔了一下,意識到自己脫口說出心裡話。多虧如是,他也確定魂歸口中的「他」是指自己。

以前在冷宮裡,安景容閒來無事會向他請教劍術。在教導的過程中,他發現安景容背後滿是破綻的弱點。

他點出並讓安景容改掉,可安景容這次改了下次又出現,讓他哭笑不得,調侃道:「殿下這是故意的還有意的?」

安景容也說不上,想了半天最終只得出一句:「都有吧。」

無名想笑又覺得這問題不適合笑,只能強行壓下笑意,稍顯嚴肅道:「殿下,背後有破綻在場上是很致命的,若沒人在身後護著,你的背後就會給人有可趁之機。」

安景容看著手上的劍,隨後看著他問了一句傻傻的問題:「如果我這缺點一直改不掉,那我的身後可以交給你守護嗎?」

無名最終沒忍住,笑道:「殿下願意讓我守護您的身後嗎?」

「你願意嗎?」魂歸反問。

他問的認真,讓無名不再笑,轉而單跪托起他沒拿劍的手,道:「若殿下哪天面對敵人時,我會好好守護您的身後。我保證,只要有我在,您的身後絕不會受傷。」

隨後開玩笑道:「只要殿下不嫌棄我。」

安景容也笑道:「我才是,希望你不要嫌棄我身後太難守。」

雖然那個時候可能不會到來,他們依舊這麼約定。

無名心情顯然好些。魂歸小心翼翼問道:「不生氣了?」

無名笑道:「本來就沒生氣,怎麼這麼問?」

你剛沒生氣?騙誰?魂歸一副我聽你瞎說。

無名不再逗人,道:「好了,別再浪費時間了,我們快……」眼前一片白霧,讓他後面話語卡在嘴裡沒說出。

那片白霧是蠱中最危險的地方,稱為亡道,一旦進去就會直接成為中心處的魂的養分。虛影時常出現在此,算是蠱裡的一種良善機制。蠱中魂鬼最常死去的原因不是殘殺,而是誤入亡道。

實在好險,他們差點就這麼進去成為養分了。魂歸道:「往回走吧。還有,你走前面,你的身後我來替你看著。」

無名道:「好。」

***

魏長樂和牛馬羅剎才剛來到蠱中,就正面迎來一位鬼王的攻擊。二人雖反應不及,但羅剎身強體壯硬生生擋下一擊,帶著魏長樂迅速離開。

余燕今早把他們叫去,看上去與平常沒兩樣,給他們一個任務,讓他們前來處理這個蠱。任務主要是對魏長樂,羅剎只是受命在旁協助。

逃到一個安全地方,魏長樂對替他擋下一擊,又帶著他跑的羅剎問道:「羅剎,你沒事吧?」他的右手受了傷,血沿著手臂直流滴地,但與羅剎相比,這個傷是小。

羅剎背後缺了一大塊,現在正慢慢恢復原樣,明明帶著魏長樂跑了許久,臉上卻不見疲憊。幸好他是鬼差,不然受這樣的傷又這麼跑肯定早死了。他拍掉身上不存在的灰,道:「小的沒事,倒是小閻王大人的手沒事吧?」

魏長樂看著那血淋淋的右手,道:「沒事,等會就好了。」

他抬頭望著白霧瀰漫的街道:「這個蠱挺大,跟我過去處理的不同。我總覺得閻王大人不單單只是給我任務,背後好像還有什麼。羅剎你覺得呢?」

羅剎自然是知道這個任務背後是第四次考試,畢竟之前也有過相同情形,是余燕的套路,但他不能對魏長樂說,這是余燕對他下的命令。他道:「小的不覺得背後有什麼,閻王大人的想法您比我清楚,就別為難小的了。」

魏長樂一聽這話心道你一定知道什麼,還在那說,當我看不出來?

羅剎跟謝范身為地府的「年老」鬼差,從第一任閻王在時就在地府工作了,服侍過好幾任閻王,每任閻王可以說是他們看著長大的。

說羅剎和謝范不了解余燕?說出來誰信,反正魏長樂是不信。

……

羅剎不說他也沒輒,只能先完成余燕交代的任務,等任務一完成,背後的事余燕自然會跟他說。

他們二人一邊戒備,一邊在蠱裡尋找去往中心處的路,忽然聽見有東西連續碰撞的聲音。這聲音魏長樂覺得熟悉,很像他被余燕拉去賭場時會聽到的,搖骰子的聲音。

蠱裡怎麼會有人搖骰子?一定不尋常,不是鬼王就是其他什麼,總之不是什麼好東西,避開才是上策。

然,蠱裡哪能事事順利,想避開就避開。二人一回身就是亡道,想避開都不行,只能往前走。他們躲在一處看音源處,結果……

這地方居然還有人賭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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