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他眼里那种遥不可及的距离感已经消失了，但经历了这么多次回溯的宋之珩仍旧读不懂这个眼神中的情绪，即便他已经在以前见过太多次。

半晌，他才斟酌着开口：“好，那我们先和叔叔说一下，他应该会对叶臻采取一些保护措施以及跟踪调查之类的工作，之后我们找时间再问问叶染秋，尽量减少他的心理负担。”

程澈说完走到宋之珩身边低头看着他，两颗眸子亮晶晶的，明明闪着光，又像两潭波澜无惊的湖水，和他进行着这样郑重的对话也没让它们泛起半点涟漪。

宋之珩觉得自己最近对于程澈的外模刻画有些入迷，无时无刻不在被它们吸引，似乎要迫切地记住什么。

“好。”

他长舒口气，心里大石总归是落了一半，不管怎样，事情都有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李云川被拘役，程澈在那次事故中平安脱身，李云川母亲江雨婷的案子重新启动调查，以及这次如果成功大概能缩短父亲他们的破案时间。

这样一想，刚才的不安就如山间的大雾遇到了阳光一般消散，怦怦作响的心脏也逐渐平息下来。

“程澈，你看现在天还早，你最近也没怎么出门，我借用你几分钟在这周围逛逛呗？”宋之珩笑嘻嘻地上前抓住他的胳膊说。

程澈弯了弯唇，被他拉着往回走，听他在耳边叽叽喳喳地介绍各条街上的店铺，以及规划着什么时候会带他一一观光。

看着男孩没心没肺的笑容程澈这才发现自己不自觉地弯起了嘴角。

发生什么出乎意料的傻事也好，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霉运也罢，这些程澈其实统统都不在意。

只要是和他在一起，所有经历的时刻都是最值得被他珍藏在心底的，埋藏那些难捱的过往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