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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传旨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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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怡文:胤禛笑看胤祥很快地默念着什么离开,胤祥从小就这样,而且不能被打断,不然……

十八日,归化城都统丹晋奏报,图思海运米驼只损坏一百七十五只,胤禛公正,想到这些骆驼都是图思海疏于牧养所致,不该由蒙古人负责。于是派遣副都统勒什布前往处理,由图思海赔偿所有损失。蒙古人得知后,无不言新君仔细公正。

又是空闲一日,胤祥起得有些晚,便早晚膳一起用了,也许是受归化城的启发,胤禛特点了些西北菜,外加一壶温厚的奶茶,冬季喝一杯,最是舒服。

午后,两人对坐读书,胤禛也不知看到了什么,抬头向胤祥问到:“下个月,便是先皇周年了,我们再去景陵致祭,如何?”胤禛本来也想过问胤祥怎么想,但一过脑子也就清楚了,胤祥必然想去看看,但碍于自己素来不喜繁文缛节,也许他还不敢主动说要去,倒会为难。

胤祥果然很惊讶,还有些微感动与快乐,通情达理道,“皇上不怕麻烦?”胤禛轻声笑了一声,认真回道,“没事,如果没人反对,就去。”胤祥点了点头,他觉得胤禛有这个心就很好了,毕竟以往的皇帝一般都不反复去。

胤禛又问,“那便传谕总理事务王大臣等,可好?”胤祥心想,胤禛就是这么好笑,哪有皇帝传旨前还要问大臣可不可以的,但还是配合地摆出一副考虑的样子,而后慢慢点头,“好吧,皇上可以传了。”

自己端坐在胤禛对面,作出请的手势。胤禛温柔传旨,“圣祖仁皇帝周年致祭。朕亲往景陵行礼。往返不过五六日。其应派侍卫、及护军等。不必多人。著议奏。”

胤祥听罢就下炕去,准备趁记忆还鲜活传值房里的学士拟旨,胤禛也不拦他,只笑看胤祥很快地默念着什么离开。胤祥从小就这样,让他去传什么话,他定然要如此的,而且中间不能有人打断他,打断了,也不是就全忘了,但他的记忆总会被打乱一些,最后留下些或大或小的错误,所以这时谁如果突然打断他,性情再好如胤祥,也是要跟对方怄气的。

好巧不巧,胤祥刚走到养心殿值房,门口便出现了三位阿哥,一看到怡亲王他们就齐声请安。胤祥脑中的弦被人强行剪断,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不满,看了眼那三位,一句没回就进了值房。

勉强将胤禛方才的话传到后,再出值房,胤祥见阿哥们也不敢自己起身,在养心殿门口跪成一片的样子,倒像被皇帝罚了一般,就如同自己当初兄弟几个,甚是可怜,不觉又心软了,走上前去温声道:“免礼吧。方才有急事传,便未注意。你们来做什么?”

带头的弘时作为兄长必然是代表回话的:“回王叔,前日回宫尚未见皇上,听闻昨日诚亲王等王叔都已进宫复命,我们兄弟几个也不敢不来,所以还想再问问。”

大概和胤禛呆久了,胤祥第一反应就是,弘时他们怎么知道允祉他们来过了,允祉他们可不能去乾清宫门口乱晃,而几个阿哥也不被允许在那时私自离开尚书房。

胤祥心里绕了几圈:“谁说几位王来过,我怎么未见得?”弘时到是越发有长子的勇气和担当,正直解释道:“之前侄子听廉亲王说的。也许,王叔当时并不在宫里?”

弘时知道怡亲王几乎每日都来,但觉得必然也呆不上那么长,书上说伴君如伴虎,看起来这么稚嫩的王叔,应该也对皇上怕得想远离才对,每日能来都很难得了,所以他聪明地如此回了胤祥的话。

胤祥轻笑一声,不知道是较劲还是单纯想做点好玩的,便回过身去轻松到:“既如此,那你们就进来吧,也许,皇上也想你们了。”说着,步子轻快地走回殿去。弘时带着兄弟两个立马跟上了。

无奈,胤祥走得还是快了点,轻松跨进门后,门便嘭地一声不知被谁关上了,几人站在殿前阶下,也是一愣,无法,只能等着。养心殿里的风真是凉啊。弘时觉得,还是乾清宫好住,四通八达,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住这。

胤祥一进殿,也是惊讶了,身后的门怎么就关上了,不过也懒得回头看,先进了暖阁找胤禛,着急跟他说自己带儿子们来看他。才绕进屏风,他便身子一轻地被抱在了一个温暖的怀里,来不及说什么,胤禛低头问道:“怎么去这么久?”

胤祥圈住他的脖子,刚要解释,胤禛又一边抱着他往炕上走,一边继续问:“都记清了吗?”胤祥点头,他觉得自己没传错。来不及说别的,胤禛已将他放在炕上,蹲在他身前,仰头温柔道:“好好再说一遍给我听,我怕你传错了。”

胤祥轻轻白了胤禛一眼,脸上也露出微微不满的表情,觉得胤禛太看不起自己,但也不禁有点自我怀疑,于是努力回想起方才传的内容,争取不要背错,虽然不快,但大多准确,胤禛满意点点头,握住了胤祥的脚,拢进了被子里:“真冰,你就是不能出门。”胤祥腼腆笑笑 ,被说得很幸福。

胤禛在胤祥对面坐下了,递过了一个折子,“来,方才你不在,我有些恍惚,你看我批的对不对。”胤祥不明白为什么胤禛要突然给自己看这个无聊的折子,无奈,只能照做,心里总觉得空空的,貌似忘记了什么。哎,忘记了,也许就不重要吧。

这折子怎么这么长,胤祥有些累,好容易看完,发现胤禛在结尾不过写了个“知道了。”胤祥带着一点不耐烦,递还过去:“害我看那么久,我还以为什么重要的事,最后皇上也只是写了个‘知道了’。您在故意欺负我?”

胤禛笑了,看了眼窗外:“不敢。就是想再确认下,多谢王了。”胤祥撇了撇嘴,看胤禛那微微带笑的样子,也是突然没气了,怪不了胤禛,他向来严谨……胤祥脑中一懵,马上跪起身来向门口望去,三个孤零零的身影。

胤祥失去了方才的理直气壮,一下气馁了,语气非常不好意思:“哥哥,我好像忘了一件事。”胤禛貌似疑惑地抬头,胤祥双手合十:“我方才将几个阿哥带进来了,可……忘了他们还等在门外,我……看折子去了……”

胤禛又看了眼窗外,轻松一笑,“这有什么,折子当然更重要。他们不是该在尚书房吗,本来就不该来。”说完,也没有要见他们的意思。胤祥拉住胤禛的手:“好啦,当给我面子吧,见一下就好了。我还说你也想他们了。”

胤禛温和地揉了揉胤祥脑袋,意味深长:“你给我招的事,有什么好处?”胤祥看外面太阳又弱了点,风更大了,更惭愧了:“听皇上的。”胤禛满意了,牵着胤祥的手传到:“让外面的人进来。”

终于,几位阿哥进了暖阁。他们恭敬请安,汇报起沿路见闻,随后,屏风中是久久的沉默。最后他们只听见皇上说了声:“嗯。”随后又淡淡道:“我说了,你们一路上做了什么我都知道。错的就好好改,对的就继续保持。下去吧。”

胤祥有些无奈,这是什么话,你倒是说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啊,胤祥只好主动出声帮皇上做好人:“皇上的意思是说,多反思,觉得哪里做的不够好,就再改进。这次已经有很多还不错的地方了。”

屏风外的人听了皇上的话一头雾水,只觉背后发凉,好在怡亲王帮着解释了句,让他们觉得皇上也没那么可怕,那就好好改吧,至于改什么,下次再说好了,总有机会的。

他们都这样安慰自己,弘历弘昼默契一笑,弘时则觉得皇上的话里有乾坤,怡亲王还是说的简单了,也许自己可以回去再问廉亲王,他总是很耐心,也很有智慧。

几人离开,胤禛随口说了句:“多谢王。”胤祥摆摆手:“应该的,你总是那么严肃,这样不好。”胤禛撑着手肘看着胤祥,心里感慨自己弟弟怎么能这么单纯,淡淡道:“我说的是,多谢愿意为如此无聊的见面许我一个愿望。”

胤祥脸一红,瞪了胤禛一眼,就准备耍赖,但胤禛已是很真诚地许愿:“我想好了,为了感谢王恩,我想了几个,让王自己选。笼子……镜子……”

胤祥听得脸都变色了,立马同意道:“就这个!”胤禛笑得很幸福:“嗯!我也最喜欢这个。”说着就拍了拍胤祥身后,抱着他往后殿走。胤祥心中一塞,怎么感觉自己被骗了呢,不待想得通透,镜子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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