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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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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碧光怒气冲冲回到自己的寝殿,一怒之下把宫女端上来的茶水摔在地上,“可恶!那女人竟还活着!害的本宫今日还受了皇后的申斥,现在连皇后都不站在我这边!”

徐碧光的贴身侍女雅琴上前道,“娘娘息怒。万不可因那女人气伤了娘娘自己的身子,不值当。”

徐碧光怒道,“当时天时地利人和,没想到陛下竟让失去孩子的元妃终身幽禁,这是上天给本宫的机会。本以为她熬不住几日便死了,如今看来每日残羹冷炙有什么用?那女人不还是活着出来了?我真恨,当初不如直接毒死了她!”

雅琴让无关人等退出,忙道,“娘娘慎言。这话若传出去可怎么了得!若让那人听到了...”

徐碧光哼道,“听到又如何?她没有证据。”

“娘娘说的是,此事都过去那么久了,根本查不到痕迹。只是奴婢有些后怕,我们派人跟内府局过话不知会不会被查到。”

“哼,”徐碧光洋洋自得,“若查到又怎样,我和元妃向来不和,见她失势想治治她怎么了?当时她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打了本宫!本宫还未跟她算账!如今不过是让她吃的差些,受了点冻而已,那也没饿死冻死她,她不还是好好的活着?本宫是二皇子的生母,肚中又怀着龙胎,她能奈我何?”

雅琴谄笑道,“娘娘说的极是。况且若查到内府库,他们早有对应。就说按照低等宫女的份例是没有单独的炭例的,都是跟着各宫主子娘娘来。内府库不过是执行陛下的命令而已。至于吃食,那更没的说了,肯定提供的都是新鲜的,若有腐坏,必是神华殿自己保管不当。”

徐碧光笑道,“是啊,给神华殿的人按低等宫女的份例,陛下盛怒之下的确是这么说的呀。这可赖不得旁人。”

雅琴见成嫔怒气消了不少,又劝了几句,“所以娘娘还是不要生气了,您的身子和肚里的龙胎最要紧呐。”

徐碧光摸着肚子,“快三个月了。我的儿来得好啊,有二皇子和他,贱人就动不了我。我只是恨,为什么不直接在菜里下了毒,让她早死。”

雅琴道,“不能这样想呀娘娘,看陛下对元妃的态度,若元妃莫名死了,陛下必雷霆大怒彻查此事,我们在内府局的饭菜里做了手脚,总能查出来的。她肚里的孩子死了不要紧,若她死了,娘娘还是要顾虑一下陛下的心意的。当然,娘娘在陛下的心中也是极重的,元妃也动不了您。”

徐碧光咬牙切齿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可如今我有两个皇子却还是登不上妃位,让我如何不恨!”

“娘娘且看以后,不管怎么说,那女人总归是伤了身子,斗不过您的。”

等待咏梅回来的这段时间,凉秋一直害怕,害怕咏梅回来告诉她,笑春也死了。幸好,笑春全须全尾的回来了,主仆相见自有一番感伤。

这段时间笑春负责在驭远湖清理淤泥,秋季下去捞藕,冬季下去破冰,湖水寒凉,委实受了不少苦,最惨的是有一次从湖边不小心跌落刮伤了脸,有一只眼睛被枝杈划到,几乎看不见了。其实这个活本不应女子来做,要么是有拜高踩低的人看不得看她是神华殿旧人,曾经是元妃跟前得脸的宫女,故意这么安排的,要不就是有人特意使了法子运作的。笑春平日也不至于得罪了谁,不用想,肯定是后者。

凉秋心疼的不得了,好好的一个小姑娘伤了一只眼睛,以后可怎么办。“我让许太医来给你看看,看能不能好好医治救回你的眼睛。”

笑春流着眼泪诉说完最近遭遇,见元妃跟着焦急,忙转而笑着,“娘娘不要担心,奴婢还有一只眼睛能看得到。倒是娘娘您的手怎么了?您的头发怎么白了这么多?”说到这,又呜呜的哭起来。

凉秋笑着安慰她,“我没事,马上就要治好了。现在能把你们找回来,我很开心。”看着床榻边守着的三个丫头说道,“你们跟着我受苦了。既然这我死里逃生,我就不会再让你们受委屈。”

又拉起木棉的手,语重心长,“现在笑春回来了,神华殿以前的人也差不多都找回来了。咏梅和笑春从一开始跟着我,忠心机敏,她们陪着我你大可放心。所以,我不能再留你了。”

木棉大惊,“娘娘,您还是要送我走?”

“我早就应该将你送走的。你这次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若你也因我没了命,我又怎好意思再活下去。这宫中不知有多少恨我的人躲在暗处,你是我最亲的人,最容易被我拖累,随时可能没命,我不能贪图你的陪伴把你至于这凶险的处境。咏梅和笑春在宫中都有些时日,他们办事妥帖,你大可放心。你一定要回去,帮我照顾他们。这对我很重要,比你在我身边更重要。你明白吗?”

木棉见凉秋情真意切,甚至眼中皆是热烈的恳求之色,生怕自己不答应。于是流着泪,点了点头。“我可以答应你,可我一定要在找出幕后害你之人才能离开,否则我不能安心。如果您不答应,我死也不走。”

凉秋知道再执拗她不得,只得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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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木棉值夜陪凉秋,夜深人静,确认四周再无他人,木棉整理凉秋足上的缠带,悄悄的说,“小姐,其实这两日我一直琢磨,到底谁会害您,想来想去才发现,这宫里竟然谁都有可能。突然觉得这里好可怕。”

说完木棉打了个寒噤,其实殿中炭火烧的很足,木棉在整理好床铺之后甚至忙出了一层薄汗。

凉秋安慰道,“我们觉得害怕是因为不知道敌人是谁,所以看谁都像。别人是否也这样想呢,别人这样想的时候,我们也是他们想象的敌人。我想这宫中这么多女子,未必都有害人的心。只是那害人的人太恶毒了,躲在人群后面,就像毒蛇躲在角落,等着人不备的时候来上一口,着实可怕。”

“如今想来,还是我去内金库领的那枚红莲血燕最为蹊跷,加之赵秦香又及时的出现在神华殿诬陷我拿了无量殿的东西,像是提前知道了什么似的。我想,此毒或是赵秦香所下。可我们和他向无往来,他为什么要害您呢,奴婢想不通。”

“所以,如果真是他,背后一定有人指使。燕窝、无量殿、内金库、无常君子之毒......需要将这几样联系起来,还需要证据,有口供、人证、毒物才好定罪。最好审出他的口供揪出幕后之人。”

木棉皱眉,“我看幕后之人必也是宫里的主子。成嫔最像是个能干出这种事来的。但是我总是怀疑,这宫里谁不知道你们两个不和,她这样岂不是太显眼?”

凉秋淡淡的说,“可如果我真的死了,那便不显眼了。”

木棉心念一转,怯怯的问,“小姐,您觉得,会是皇后娘娘吗?您知道,皇后娘娘是有恨你的理由的,若小姐生了皇子,陛下偏爱过重,是会影响大皇子的。而且这种诛心之局,必是知晓您和陛下的前尘往事,才能一击必中。这宫中,想来也只有皇后娘娘知道。”

凉秋蹙紧了眉头, “我从未怀疑会是她,更不愿是她。她是我的姐姐,入宫这几年她作为皇后,对后宫这些人一视同仁,尽力爱护调停,对我虽然淡淡的,但也并未特意针对过,而且这种阴毒的手段,我相信作为祁府三小姐的她不会做。”

木棉将凉秋的双足缠好,轻轻放入被中,又来解凉秋手上的缠带,“其实我也觉得不是她。可是人会不会变呢?譬如陛下,就变了许多。陛下为阿布之时眼中只有小姐,可现在呢,后宫美女环绕,数都数不过来。”许是意识到这样说略有不妥,木棉忙又加道:“当然,陛下对小姐到底不同。”

凉秋冷笑,“这是人性如此。经历、环境、岁月这些都会让一个人改变。何止皇帝,连你我都在变。”

“您说的是。”

凉秋调侃她,“等你出去了,若发现竹衣变心了,可怎么办?”

木棉无谓道,“他变心了我也没办法,我总归要把小世子照顾好。”

凉秋赞道,“好姑娘。我是开玩笑的,竹衣的性格不是见异思迁之人。不过你这样想很好,男人变心不要影响你自己的脚步。况且天下男人那么多,再找个好的就是了,若找不到,自己过也很好,切勿寻死觅活。”

木棉翻了个白眼,难得的恢复了往日在王府中的活泼俏皮,“我怎么会?!我这辈子本来也是要守着您的,等把小世子照顾成家,我还要回来照顾你呢。”

凉秋笑着作势要拍她,“可别提回来了,送你出去就不要再回来了,和竹衣好好过日子,你们自己的孩子不得养?孙辈不得帮着照顾?这宫里这么多人,哪缺了你了。况且,你今日也看过木槿了,她再过数月就生产,我打算好了,等神华殿修好,木槿和我一同搬回去,以后她就跟着我养老了。有木槿陪着你还担心么。”

木棉笑道,“是,幸得您被幽禁之后她马上查出来有孕,没怎么受连累苛待。有她在我能放心些。”继而消了笑容,“可是听说自她有孕,陛下一次都没去看过。还在这几个月宠了新人。”

凉秋笑意也无,想来皇帝对木槿的情意大家都看得很清楚,“毕竟木槿曾是我的人,傅焰之生气了自也是不想见的。木槿的身份能入宫必是得了皇帝的看中,可这么长时间以来,也没见他待木槿如何,反而极容易受我的牵累。”

木棉安慰着,“所以您让她与您同住也好,起码两个人在一起有个照应。”

第二日笑春来报,周似岫在宫外等待拜见。凉秋想了想,吩咐道,“我现在病中不宜见人,让她先回去吧。”

咏梅一直怀疑周似岫,“她还敢来,她的宫女和儿到底怎么回事现在都还不清楚,恐怕她的也脱不了干系。”

凉秋劝道,“不见得是她。”

咏梅愤愤的,“不知到底是哪个。我看来过神华殿的都不安好心,也不知查的怎么样了。”

凉秋沉思。

等傅焰之再来的时候,凉秋先问赵秦香是否招出些什么,傅焰之摇摇头。目前还无任何线索,让凉秋先安养身体,刘束自会细细详查。凉秋想了想,的确是自己刚出来几日功夫,若想这么快查出端倪也不太可能,自己又不想每日只能问傅焰之打听进程,于是请求容她亲自跟刘束询问,而且自己和刘束直接对谈也更容易就各种细节进行分析,不容易遗漏什么关键信息。

傅焰之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凉秋马上让人将刘束请到无量殿。

“刘大人,别来无恙。”凉秋特意让人将自己扶到正堂坐着,好亲自观察刘束的神色。

虽三四年未见,刘束面容不改,仍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如冬日白雪中见簇簇红梅,一见便有清新潇洒之感,风流倜傥不减。

如今面对的已不是祁府四小姐,而是元妃了,刘束不再像当年一般盯着自己的破烂装束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即使看到自己一头花白的头发,四肢缠绕纱布的窘迫样子,也只是微微一怔随即收敛,眼神的转换和疑虑不过是一瞬,马上目不斜视,端正行礼,“臣刘束见过娘娘。”

“当年刘大人亲自护送一路,又帮我妥善安顿了念青,也算是本宫的故友了。无需多礼。”凉秋伸手示意免礼,想起当年自己素衣布鞋一身褴褛被他寻到,一路同行,强逼他助自己送念青回府,往事种种不尽思量。

于是整理起思绪问道,“刘大人,赵秦香如今还是什么都不说么?”

“回娘娘。赵秦香只说冤枉,无量殿被盗之物与他无关,他什么都不知道。臣让罚司上了刑,娘娘放心,都是小刑罚皮肉伤,不会让他死了。只是那赵秦香十分固执,坚称无罪。”

凉秋知道没有证据,赵秦香不会这么快认罪,只吩咐道,“继续审。关键的证人和儿已死,赵秦香一定要着人看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死了。仔细查这段时间都谁和他接触过。”

刘束回道,“是,臣也这么想。”

凉秋盯着刘束道,“司膳房那面可查出什么?”

“将司膳房相关人等都问了一遍,暂时还没查到端倪。”

“我被幽禁那段时日有人吩咐膳房在饮食上做了手脚,准备饮食的人一定有问题。”

“是,微臣继续查。”

凉秋盯着刘束,只见他还是略低着头,面色看不出任何表情。“少卿辛苦了,我被害一事就仰仗刘少卿了,你我到底与旁人不同,毕竟当年最艰难之时一起同行过,我信你。其他人我是一概不信的。”

刘束似乎也想起那段往事,略有动容, “但凭元妃娘娘吩咐,臣必全力调查。”

等刘束走后,凉秋面色凝重,“刘束为人高傲潇洒,平日姿态最是大方磊落。今天看他神色虽然如常,可那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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