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助兴的作用……他可太期待了。
是错觉吗?
他好像感觉到有人打开了书房的门直冲他来。
呵,什么东西也敢……
谁?!
谁在……掐他……脖子……
【大卫】左冲右撞试图挣脱,可他胡乱的动作什么也没碰到,仿佛根本不存在这么一个人。
——
“咚”!!!
楼上传来巨大的重物落地声响。
【安德烈娅】飞奔上楼,直奔声源方向。
‘…书房?’
她打开书房紧闭的门。
——房内,大卫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安德烈娅】毫不犹豫地上楼,直奔自己最怀疑的人的房间。
“咚咚咚”!
砸门的声音传透吹风机于耳畔造成的巨大声响。
颜辞困惑地调小了一档。
很好,砸的就是她的房门。
……再砸下去她的门锁就要无了!
颜辞匆匆忙忙关掉吹风机,大步踏出浴室。
这身睡裙不适合见人。
但也来不及换衣服了。
她只能苍促地扯出睡袍套在那件睡裙外面,随后急匆匆开锁,打开那扇颤得像要倒下来的门。
——是【安德烈娅】。
‘所以……发生了什么。’
【安德烈娅】的思绪飞速运行。
【拉维妮娅】身上的睡袍有太多蕾丝与蝴蝶结作为点缀,精致得过分,不像是睡觉时会穿的衣服。
她发现【大卫】遇袭的时间是十点三十四分,现在才十点三十六,哪怕【拉维妮娅】能瞬移回房间,也不可能在两分钟内收拾好所有东西并换好衣服。
——那么,只要看看这件睡袍底下是什么就好了。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开了那件睡袍。
白色的薄睡裙还沾着些许水渍,残留的水顺发梢而下,汇于黑发尾尖,成水滴状,滴下,落到锁骨上,随后往下流,没入领口微显的沟壑之中。
颜辞:?……!
“碰”!!!
颜辞面无表情地摔上了门。
【安德烈娅】碰了一鼻子门灰,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她刚刚……
真不是个东西!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明明应该敲一路门让所有人出来,但她却因自己的主观臆断给凶手增添了休整时间。
压下脸上的热感,【安德烈娅】开始敲门。
颜辞现在……心情有些复杂。
她木着整张脸,机械地换掉衣服。
心里好像闪过了很多东西,可她大脑一片空白。
‘未曾设想的道路。’
收拾好心情,颜辞整理出问题与说辞,走出房间。
楼下,餐厅的圆桌上已经坐了好几个人。
【安德烈娅】的位置,一侧数过去坐着【约翰】和【汤姆森】,另一侧隔着一个位置坐着【海伦娜】,【安娜】坐在【安德烈娅】的斜对面。
颜辞不假思索地坐到离【安德烈娅】最远的地方,哪怕紧挨着【安娜】。
见颜辞果断的行动,【安娜】下意识好奇地看了一眼【安德烈娅】。
观察到后者的反应不大自然,【安娜】流露兴奋。
“姐姐~”那双血瞳的视线十分戏谑,像是在问颜辞“你怎么还敢凑上来”。
颜辞现在没心情笑,她单手撑头,面无表情地斜眼一瞥,随后将视线放回餐厅门口,不对任何事情发表评论。
‘……威压?’
困惑只一闪而过,取而代之填充【安娜】心头的,是尖锐的六奋。
她真的……越来越感兴趣了。
【艾伦】、【亚力山大】、【罗宾】三个人是一起下楼的。
颜辞合理怀疑,他们哪个人都不想当最后一次,才一起拖到最后才下来。
刚进餐厅,【艾伦】就注意到颜辞的表情不对劲:“小姐姐脸色不对诶,是起床气吗?”
颜辞抬眸,营业般露出一点浅笑,随即收起表情继续发呆。
“谁惹到……”【艾伦】挠着翘起的侧发,话末说完就被【亚力山大】用力扯了扯袖子。
【艾伦】下意识顺【亚力山大】暗示的位置看过去,便见【安德烈娅】试图保持镇定却又忍不住偷瞄颜辞。
【艾伦】:懂了。
本着前排吃瓜的目的,【艾伦】拖着【亚历山大】抱先一步占领颜辞和【海伦娜】之间的两个座位。
都已经摸到椅子的【罗宾】:……
他只是个想坐女儿(划掉)贵族身边的好妈咪(划掉)管家而已。
现在,只剩下【安娜】旁边和【安德烈娅】旁边各一个位置。
左右望望,【罗宾】战战兢兢地坐到了【安德烈娅】和【海伦娜】之间。
被叫下来,只可能是出事了。
出事的人是谁,毫无疑问是仍然未到场的【大卫】。
红发女士开口,猜测被证实:“‘法官’已经进行了第一次行动,【大卫】遇袭了。”
无人发声。
“哈哈,看来‘法官’跟我一样,也很讨厌那个家伙。”
最先回应的是安娜,她毫不顾忌地表现出自己对受害者的厌恶,哪怕这会增添她的嫌疑。
“先检看受害者吧。”颜辞看向【约翰】,“赫默医生,您可以吗?”
‘你不可以的话我可以。’
颜辞默默在心里补充。
【安德烈娅】罕见地没接颜辞的话。
【约翰】看了一眼【安德烈娅】,后者并未表露任何看法,他便起了身。
颜辞转向【安德烈娅】:“请带大家去沃尔特先生的遇袭现场吧,怀特女士。”
“窒息而亡。”没有查看多久,【约翰】给出判断。
“可以确定窒息原因吗?”颜辞提问。
“大概跟书里一样,是氰.化.物。
“感谢您为大家解惑。”
“诶!这儿有根东西!”【艾伦】招呼道。
——注射器。
戴着手套的约翰将其捡起查看:“有指纹。”
“但是不能确定这就是作案工具。”消沉许久的领袖终于找回状态。
而【约翰】抬起【大卫】的手,【汤姆森】递去不知从何而来的红印章和白纸。
“是【大卫】的指纹。”
“他自杀的?”【艾伦】歪歪头,柯基耳朵般翘起的侧发也倒向一边。
“你也真会想。”【亚历山大】拉了一把【艾伦】,小声吐槽。
当然,事实上所有人都听见了。
“一个问题,注射器是谁的?”颜辞再次开口。
“我衣柜里的医药箱有注射器,但我能肯定,这绝对不是我的注射器。”【约翰】立即撇清自己的嫌疑。
“任何有注射器的人都会这么说。”原本还摆出伙伴姿态的【汤姆森】戒备地提出质疑。
“确实如此。”【安德烈娅】表示赞同。
“那么,不妨提出两种猜想:
“其一,注射器是沃尔特先生的:其二,注射器是‘法官’的。”
颜辞瞥过摆钟,现在时间是10:57。
“由此,可分别提出两种假设:
“注射器是受害者的,受害者不知道里面有毒,毒是‘法官’下的;
“相同前提下,受害者知道里面有毒、但是‘法官’以某种手段强迫爱害者,自己注射;
“另一种前提,注射器是法官的,受害者被‘法官’用某种手段控制住,随后注射;
“最后一种假设与第二种类似,只是前提换了一下。”
【安德烈娅】将怀疑的目光投向颜辞:“你是进书房次数最多的人。”
如果第一种假设成立,颜辞就是在场嫌疑最大的人。
“法典。”突然,【海伦娜】开口,指向最下层那本大法典,“那本法典是空心的。”
【罗宾】走过去,原本两手捧起,中途一顿,收回了一只手。
他轻松地单手拈起看上去十分厚重的法典,随即翻开——
空心书只有一层逼真的壳子。
“我看见你,碰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