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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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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衡带了一队人马疾驰赶往大理寺,为保万无一失,洪疏拿了闫衡的腰牌去请周正初。

闫衡赶到时,诸鸿文正端坐着喝茶。诸鸿文见闫衡带着十几护卫来势汹汹,手指一抖茶水没端稳,被滚烫的茶水烫得呲牙咧嘴。也不知是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丑害臊,还是心中预料了什么坏事,诸鸿文冲着闫衡嗔目切齿:“竖子无礼!带着这么多人擅闯大理寺意欲何为!”

闫衡不慌不忙,坐在诸鸿文对面,说:“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前两日不是已经同大人知会过了吗?下官要将张备之带去刑部审问。”

诸鸿文冷静下来,道:“有公文吗?没有公文批示,本官若放任你将人提走,出了什么事,谁来负责?”

闫衡提着桌上紫砂壶,小小倒了一杯,临入口前凑到鼻尖闻了闻,皱着眉丢开了,茶水泼到地上,冉冉冒着热气,诸鸿文遽然之间老脸泛红,如遭奇耻大辱,鼻孔冒着粗气儿。

闫衡这才说道:“公文随后就到,但我现在就要见张备之。”

诸鸿文道:“本官只认公文。”

闫衡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说:“又没有让你立即放人,我知道,你要搞那套不见公文不放人的做派,但我现在要确认张备之的安全。”

诸鸿文:“你只是周大人的随行御史,做好你御史的分内事即可。这种交接差事还是要见了周大人我才能放心,你说交接公文随后就到,随后要多久?你闫二的性子上京城谁人不知,若你闯进大牢将人劫走,我去哪儿说理去?”

诸鸿文面上持重,心里确实慌得一批,说话也有些不知轻重,心想那头刚安排好的事儿,这边现在就要见人,这可如何是好?

闫衡见诸鸿文开始胡搅蛮缠,也没耐心再与他纠缠,大手一挥,身后十几护卫往大牢方向涌去,他说:“你说让我闯监牢的,那我就闯给你看看喽!”反正周正初一会儿就带着公文来了,他也是按照程序走的,也没什么可怕的。

诸鸿文作势要拦,可他一把年纪枯瘦如柴,都不用闫衡睁眼去看,随便动动手指头便能将人推出去好远。大理寺狱卒一个个看着闫衡大摇大摆进去也不敢阻拦,毕竟今时不同往日,闫衡毕竟有官职在身,即便是个小小的御史,也不是他们随意能拦的。

张备之好端端地坐在草席上闭目养神,一狱卒正在开牢门,身后小桌上放着两盘肉,一壶酒。

“哟,张大人牢狱生活过得不错啊!也对,贪了这么多钱,想吃顿好的还不是件挥挥手的事?”闫衡看见张备之就想起来,那时邹楠差点挨了他的板子,忍不住噎了他两句。

张备之看着这个害他下了大狱的人,横眉竖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闫衡冷笑一声:“想说什么?想说你张备之不愧是大雍朝的蛀虫,夸你呢。”

本欲开门的狱卒不知道什么情况,只能愣在原地望向大理寺卿诸鸿文,无声地向他求助。

诸鸿文示意他先退下,那狱卒退后两步,欲端起餐盘时,胳膊忽然被按住,惊慌抬眼一看,正是闫衡。

闫衡仔细端详餐盘,问道:“张大人平时吃这个?但我记得犯人的餐食有一定的规制,你们这是私下给张大人开小灶?况且这时候用饭......”闫衡仔细端详那狱卒的面部,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微的表情,他说:“......说是早饭,是不是太晚,说是午饭,是不是太早了?”

闫衡双目洞隐烛微,直勾勾地逼视着狱卒,那人双目忽闪,诸鸿文适时上前,挡在两人中间,说:“还请闫御史适可而止吧,为难一个狱卒做什么?试问上京城哪个蝼蚁见了你闫二公子不腿软?我瞧着应该是狱卒觉得张大人即将离开大理寺,想着最后一顿,偷摸给他吃些荤腥罢了。人犯亦有尊严,闫御史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闫衡随手拎起酒壶,轻抬眼皮:“那就是诸大人御下无方了,大理寺办案均为大案要案,关押犯人也是重犯要犯,出不得一点纰漏。这般纲纪废弛,人心散乱,别说随便送来一口饭,即便是一只苍蝇,也不得在大理寺随意走动。”

闫衡重重搁下酒壶,审视哆嗦在角落的狱卒:“这位狱卒大哥,您是哪儿来的胆子,随意更换犯人餐食?”

狱卒跪地,一个劲儿地磕头:“属下知错,属下知错......”

诸鸿文挥挥衣袖,脸色难看至极,“下去领五十大板。”

狱卒如蒙大赦一般,还没起身便朝着出口怕着,却被一排彪形大汉堵在门口。

闫衡一屁股坐在桌上,说:“谁都不准走,待本御史等的人到了再说。”

“你这个——”诸鸿文在官场摸爬滚打数年,头一次受到这般屈辱,指着闫衡的鼻子,喘了半天粗气儿,说不出话。

“国公爷清风亮洁,千仞无枝;世子谦恭仁厚,恺悌君子,闫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伤风败化的东西!”

“哎?”闫衡端着无辜模样:“大人慎言,下官伤什么风败什么化?如此一棒子打死岂不有失偏颇?下官这么做也是为了确保交接无误,等周大人带着交接公文来了,自然会放诸位出去,到时候无论犯人出了什么问题,也找不到大理寺头上。事儿一办完,到时候该吃酒吃酒,该喝茶喝茶,该领板子的领板子,都莫要着急。”

正说着,外头有狱卒传话:“诸大人,闫大人,刑部侍郎周正初周大人,带着太医院罗永年罗大人来了。”

闫衡:“让他们都进来,诸大人这是怎么了?脸黑成这样?”

诸鸿文不发一言,只冷眼瞧着瘫软在地的狱卒,那狱卒当下骨头都软了,犹如死了一般雷打不动地趴在地上。

周正初和罗永年挨个朝两人作揖行礼,闫衡跳下小桌,说:“有劳罗大人替犯官张备之看看,是否有不妥之处。”

诸鸿文黑着脸站在一旁,瞪着罗永年进了牢房,一会儿把脉一会儿施针,此时又是庆幸又是惶恐,时不时瞟向小桌上的餐盘。

罗永年是太医院副院判,诸鸿文没想到闫衡能将他请来。原本闫衡提前要见张备之,已然打了诸鸿文一个措手不及,此时看着面露凝重神色的罗永年,诸鸿文心里更加没底。

张备之全程没说话,全当这是一场笑话,谁要杀他?谁能杀他?他不过是个贪官,贪了几两银子,能揪出什么大案?他身上最大的疑点,只有一个关成材,只要他死咬着嘴不说,就有活命的机会。

罗永年诊完脉出来,说:“犯人无碍,身体康健,可以走了。”

诸鸿文终于得以松了口气。

闫衡似乎极其随意地一指,说:“这些酒菜,劳烦罗大人也查上一查。”

诸鸿文抖着声道:“姓闫的!你到底有完没完?”

闫衡故作害怕地往后躲了躲,说:“诸大人这是干嘛?你又没做亏心事,干什么这么着急?莫非诸大人心里有鬼?那本御史更要认真查查了。”

周正初和稀泥道:“诸大人稍安勿躁,罗大人医术高明,速度很快。”

速度果然很快,不出一刻钟,罗永年犹豫着看了看诸鸿文,又看了看闫衡,说:“有样东西,本不该出现在菜里。”

闫衡:“什么东西?”

“是半阳草粉,此物五毒,只是碰上酒水会使人全身发痒,若是半日之内晒上日光,那便会喉咙肿胀,导致呼吸困难,窒息而死。”

在场众人当即了然。有人要杀张备之,还要嫁祸到刑部头上。下毒的人在哪儿,哪儿的人最有嫌疑,眼下被闫衡抓了个正着不说,诸鸿文先前还为那狱卒辩解,如今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诸鸿文当即揣了狱卒一脚,啐了一口,丝毫不顾文官形象,骂道:“你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竟敢在本官眼皮子底下给毒害朝廷要犯,谁给你的胆子?谁支使你这么害本官的!”

张备之死里逃生,颤抖着望了望闫衡,又望了望气急败坏怒踹下属的诸鸿文,一双眼睛登时空洞无神,比方才处变不惊的模样不知差了多少。

先前邹楠说的那番话,张备之只当是在吓唬他,不曾想到真的有人要杀他。眼下即将转到刑部坐牢,里头没有一个相熟的面孔,别说吃香的喝辣的,能不能活还未可知。

瞧着张备之那副惊慌模样,闫衡嗤笑一声,对周正初道:“余下的便劳烦周大人收尾了。”

白来的业绩,周正初差点没笑出声来,恭恭敬敬道了一声“御史大人慢走”,有条不紊地绑了一众狱卒,带走人证物证,美滋滋地将人送到刑部,连夜写了道折子,按着闫衡的意思,奏请圣上严查大理寺卿诸鸿文,将其以疏忽职守停职查看,禁足在府内,上下不得出入。

闫衡迫不及待地去找邹楠,却被告知邹楠早早被叫去工部,商议后街修缮事宜。

闫衡本来担心邹楠会因两位上官难做,在大理寺时心里还有些惴惴不安,如今听见邹楠一切如常,便也放心了。只是悬着的心放下了,又升起了旁的心思。

瞧着外头天色渐晚,闫衡牵了匹马,慢慢悠悠往工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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