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问我吗?”
“嗯。”
“要说好不好嘛……也确实是不太好。今天是我们AB编成员选拔的日子你知道吧?”
“知道。”
“我没能被选上A编——就是类似于你们首发选手那样的东西,但是被选上了B编。”
“你很不满吗?”
我沉默了一会,感觉自己刚才好像失言了,这并不是能对不熟的人说的话题。
“其实还好,后辈因为能跟我一起演奏很高兴,朋友也说只练了一年的人能入选B编已经非常厉害了,我们部里还有三年都没入选过AB编的前辈……”
“很不满吧。”
“……这是能说的东西吗?”
“无所谓吧,反正我又不是学姐的直系后辈。”
将小号放回乐器盒中,我叹了口气,然后尽可能地把它放得离我远了点。
“啊,老实说,我就是很不满,这种每个人都不觉得我的演奏水平能上A编的感觉真令人火大。”
“是吗?我还挺喜欢的。”
“行了,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确实没别人强。”
“这种事就跟不同价位的雪糕一样,世界上当然有用料更高级价格更贵更好吃的雪糕,但平时喜欢的是哪一种,显然跟这个标准没有关系。”
“……”
打棒球的人为了散热,经常会把头发剃得只剩个发茬,俗称“剃青”。他们打排球的没这个讲究,但阿治跟阿侑可能是为了做发型,所以剃了小半个后脑勺,摸起来手感意外的不错。
或许是考虑到自己现在在安慰别人,他手动了一下,但没真把我拍开。
“小兔崽子,别以为换个说法我就听不出你在说我菜了。”
“是吗?”
“不过我这人宽宏大量,你现在给我五百块我就原谅你。对了,你们宿舍有冰箱吗?”
“一楼有公用冰箱。”
“那就行了,拿来。”
“哈?”
“行了,不会让你吃亏的,拿来。”
他一脸困惑地从口袋里翻出了五百块递过来,我也确实没让他吃亏,因为第二天中午,我就送了他一罐之前做的番茄肉酱,让他们兄弟俩随便分着吃,这东西要是在外面买可就不止这个价了。
我相信我的本意是好的,不过此举似乎使得他们俩风评被害了。
几天后,我在课间十分钟趴着睡觉时,偶然听到了班上的男同学正在跟朋友吐槽那对兄弟小气,干嘛呢一罐肉酱还买个塑料盒锁起来,是不是不相信同学。
“哎那个好吃吗?”
“好吃啊,可惜我手慢了,听到脚步声就跑了,怕他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