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芒戈有心理科是本人私设,就当是战后巫师们新设立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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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罗办公室,一名年轻傲罗放下手里的东西,托住额头闭上眼暂作休息。
最近这段时间处理的唯一一件较大的案件就是一个可怜学生被狼人咬伤的事情了。那女孩脸上有两道明显的伤痕,胳膊、腰部等地方也留下了狰狞的伤疤,一只眼睛看不见了。
凶手很快就锁定了,被发现时已经自尽,未发现其他异常和疑点。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可那女孩寻找“诺玛”这件事又引起了一波新的问题。
在确认过女孩的大脑未出现被魔法修改和扭曲的痕迹之后,年轻傲罗和同事们自然是迅速出动,害怕还有犯罪者制造假身份作案后逍遥法外。
根据那个女孩的证词应该有人对她和“诺玛”一同行动、在店里购物、点餐的事情有留档和印象,问了一圈却得到的都是同一个反映——尤兰达·西埃尔确实在7月20号被目击出现在霍格莫德的多处店铺,但都是处于独自一人的状态,并没有和谁交谈过,出动探测也寻找不到任何异常魔咒施放过的痕迹。
调查正暂处于阻滞状态,圣芒戈那边生物伤害科的病房又传来新消息——尤兰达·西埃尔在病房练习普通魔咒时魔力失控反弹将自己击昏了,现场已确认过无其他人侵入影响。
巫师的魔法能力和心理状态一直有着很强的关联,比如就出现过幼年巫师因惧怕自身魔法能力导致默默然诞生的现象。
治疗师很快治好了西埃尔身上的伤口,等傲罗再来与她核对信息时惊讶的发现她已经完全不记得“诺玛”相关的事情了。
“……我20号出来的原因是和一个叫诺玛的哑炮女孩出来玩?我那天只是不想待在家里出来散散心,我认识的唯一一个哑炮就是我的发小,不知道什么诺玛。”那个面容阴郁的女孩摇了摇头。
傲罗不放心的进行了几次检测,还是没有发现任何魔法修改的痕迹,似乎她只是在事故后产生了错觉,又因为自身魔法攻击而清醒过来了。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诺玛存在过,她之前提到的通信和互赠礼物也只是错觉的一部分,若有人转移走了那些物品,不会一点魔法痕迹也不留。
最后圣芒戈心理健康部接管了这方面,他们见多了在重大事故后产生一些假记忆和幻觉的患者,也得处理西埃尔因心理原因魔法控制不稳的事情,傲罗们复审一遍未发现其他疑点就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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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约克·西埃尔很是得意。
他没有在外人面前表露过一丝一毫恶意和快乐。他在圣芒戈的魔咒伤害科工作,也有很多同事对他女儿的意外表示了难过和惋惜,他也态度恰当的一一回应了。
——但实际上在那悲伤的面孔后藏着的是一张止不住幸灾乐祸的脸。
尤兰达终于比他还惨了,还有什么带来的惊喜会超越这件事?瞧瞧,都惨到出现幻觉幻想出一个哑炮朋友了……脸上那么明显的疤,最后肯定是一个没人喜欢的结局,真爽……
【等等,那个朋友真的是幻想的吗?总感觉有哪怪怪的,就好像我曾经见】
约克愣了一下,但随即就把这个疑问扔出了脑袋。
不可能,他的脑袋可比尤兰达正常多了!
他放下手里的遥控器,忍不住继续畅想着。
尤兰达接下来会不会整天哭哭啼啼的?她会不会因为无法忍受对狼人的歧视而从霍格沃茨退学,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会不会直接精神崩溃,从此变成一个彻底无法社交外出的废人?
她一个青春期的女孩,肯定比男孩更在意自己的容貌吧?不够漂亮可是重大失败,拿什么和其他女孩子争?她肯定焦虑疯了,也不知道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看到她现在这样会有多嫌弃……
不知道现在的狼人补助是多少,希望能少点,别让她过上什么舒服的生活。
感谢上帝,感谢梅林,真希望能看到她彻底失败的样子!就做一个比他还悲惨许多倍的倒霉鬼吧,她会不会也像那个康妮一样自杀?
黑色的电视屏幕上映出了他傻笑的脸。真是够难看的,不过无所谓了……
以往约克还会控制一下自己,但是他现在实在是太开心了,而且独自一人也没有人会知道他的真面目,所以他并没有克制自己的笑容,反而还哼起了歌。
说实话,一直在外人面前假装好家长还真是够累的,但惧怕指责的他也只能继续假装下去。面对治疗师同事们的关心,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做出一副悲痛愤怒的样子:“我可怜的孩子……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被狼人撕咬留疤的是我!如果当时我在尤兰达身旁,一定会替她挡住那些攻击——”
哈哈,才怪呢。他只会抛下尤兰达跑的远远的。
好在这种折磨也快结束了……等到他把尤兰达接回家,私底下肯定不用再假惺惺的表演了。
尤兰达最近确实表现的很颓废,看上去对什么也不感兴趣,来探望她的朋友们也没有让她开心起来。约克完全不觉得乏味,就像欣赏自己喜欢的电视剧和电影一样,她消沉的样子就像他最喜欢、反复看过好几遍的好电影,依旧觉得意犹未尽。
最近一段时间事情这么多,他和丹妮拉吵架的频率都大大降低了,家里反而平静了许多。
尤兰达出院那天为了表现出对女儿的“关心”,丹妮拉和约克演戏演到底,对周围的治疗师挨个表达了一通感激之情,替尤兰达拿着东西接她离开了圣芒戈。刚回到客厅,他们就都恢复了原状。
“……暑假剩下的时间你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丹妮拉把行李箱放在了地板上,“和你父亲不一样,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没空在这浪费时间。”
随着一声轻响,丹妮拉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约克怨恨地瞅了一眼她幻影移形离开的那块地板,对尤兰达同样没说什么好话:“我倒不觉得你还可以坚持在霍格沃茨上学,九月之后你就自求多福吧。”
尤兰达拿起行李箱往楼上走去,没有理会约克的话,仿佛他是个空气人。
虽然女儿的表现在他意料之中,还是有一股无名火窜到了约克的心头。他重重地坐到沙发上,思考着说什么才能破开尤兰达的心防,看见她的眼泪。
“你也是够滑稽的,死了一个哑炮朋友还要给自己幻想出来一个哑炮朋友,你也可以猜猜你现在那群正常的朋友都打算在什么时候离开你!”约克嘲笑道,“不过对于一头满身腥臭味的狼人来说,找哑炮做朋友也算高攀了。那个叫康妮的跳河了是吧?因为一点事就要死要活真够脆弱的,不过你要是也觉得人生没意思了可以去陪她……”
“咔嚓——”
他旁边的一个马克杯突然爆炸了,碎片划过约克的手臂,擦出一道血痕。
尤兰达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他,之前心如死灰一般的表情被燃烧的仇恨所取代。
约克还没做出下一步反应,就感觉自己的肚子仿佛被什么无形的拳头狠狠的打中了,他惨叫出声滚下沙发,泪眼朦胧间看见尤兰达走过来,像是狂怒的野兽锁定了自己的猎物。
“统统石化!你还觉得我是那个没上过霍格沃茨、没有反抗能力的小孩子,是吗?”她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恐怖过,“约克·西埃尔,一个欺软怕硬的人渣,只敢对女儿散发恶意。你是觉得我永远只能当一个被你踢打的沙包,只要挥一挥魔杖就能“消除痕迹,反复使用”,是不是?!”
约克的表情凝固在震惊上。
她是怎么恢复这些记忆的?他的遗忘咒练的很好,作为治疗师他知道怎么治疗被魔法抹去记忆的患者,按理来说圣芒戈那边也看不出来的,难道他们那边有什么新的、更厉害的方法——
“多亏了你对我的“教导”,我现在也知道怎么办了。先上个隔音咒不让别人注意到,收尾记得来个记忆咒,是不是?放心,我绝对不会遗漏任何一步的,这样才公平嘛,老爹。”尤兰达露出了一个笑容,搭配上那些疤痕看上去极度恐怖。
她的手臂缓缓上扬,魔杖尖指着约克的额头,约克的身上满是冷汗。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尤兰达看上去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了,脸上满是骇人的杀意,就像他听说过的一些犯下大罪的亡命徒在面对傲罗追捕时表露的态度。
——尤兰达已经不是那个在他面前哭泣求饶的小女孩了。他居然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
现在她看上去似乎随时能一口咬断他的咽喉。
“真抱歉,现在的我是一头腥臭的畜牲,不懂什么叫做好好处理问题。”她再次阴阳怪气地开口,“比起以虐待罪把你告到威森加摩,我更希望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把你对我做过的事全都回报一遍。你和丹妮拉都是。”
不,不,这只是一场噩梦,他最近累到了,做了一场错乱的破梦——尤兰达这小贱人怎么可能——
“我还没想好拿哪一次来“回报”您呢。是你拿各种恶咒在我身上“做实验”那几次,还是把我粘在天花板上不给我吃晚饭那次?不,我甚至还没把这事提上日程——你为什么总是主动挑衅呢?撞在我的枪口上有什么好玩的?觉得我还会被你给气哭然后做不出任何反抗?”
她的语速突然变得很快,同时用一种在肉店里挑食材的眼神扫视着他。
“约克。早在你第一次对我使用暴力时,你就应该做好我会反抗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