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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定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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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不虞这肚子里揣着一叠事情,自然是睡不着的,无非也就是躺在客房的床上,傻傻的盯着天花板。

要按他最真实的想法来说,在不了解那些真相之前,要是一点儿都不记恨萧瑾酌,多半是不太可能的。

可如今他听见了,也幸好他听见了,这些过往即使萧瑾酌本人知道了又会怎样?依照他那个鬼话连篇,笑眯眯的说话方式,多半还能把你头都绕晕的逻辑,断然不会同任何人提起这段往事。

但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太好受,有一种无意偷窥到了一个人曾经鲜血淋漓的伤口,却还要与他假装完好的心,用演戏来遮盖住这份永远不会结痂的伤口,实在是像一根刺扎在心口,难找到,也难将其拔出。

他闭上眼睛,勾了勾嘴角,仿佛是在自嘲,自己找了这么久的宿敌,竟然就潜伏在自己身旁,但凡那时他谢不虞多几个心眼,随便细细揣测猜想一番,说不定都能想到是萧瑾酌。

可是此时真知道了,叫他再去记恨,却又不能再完全恨下来了,他心下没来由的一软。

人总会因为遇到相似的经历的人而感到唏嘘,可心里这一点大的地方,放下一个人,就再没什么空地了,时时刻刻都紧张着,并非只是单独的怕失去,更怕落空的那田亩角落里,没留下一丁点儿的余温。

太相似的经历也许真的会让谢不虞联想到自己,不过这些于他而言,都是能抛之脑后的东西,谢不虞更愿意活在当下。

能直面过去的人固然有勇气,而能活好当下,谁又敢说不要毅力。

谢不虞就这样想了好久,他也好久没将思绪里那些沉积太久的东西翻出来过,很少失眠的他,今夜竟一夜未眠。

直至窗外瞧见天空泛起了鱼肚白色,谢不虞才从思绪里走出来,他转身离开自己那间客房,去了沈晏萧屋内。

“太阳晒屁股了——哎起来起来!”谢不虞趁着沈晏萧没醒,明目张胆这般作为,这是纯犯贱。

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沈晏萧才懒得接收谢不虞的捣乱,拽过被子直接蒙过头,又翻了个身,大有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态度。

“啧,我说沈某人,你可别睡的美滋滋,然后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啊,你现在可还是在无尽山。”谢不虞抱剑站在一旁,提醒沈晏萧。

谢不虞是打算今天走了,萧瑾酌毕竟知道了他想要知道的东西,那自然也肯定不会久作停留。

那再说了...人老顽固都变着话说,这不是逐他出去了嘛...谢不虞心里犯嘀咕。

谁知门却突然被打开,萧瑾酌的声音事先传了进来,其后才见他本人:“谢兄,这般催促沈兄起来作何?他想犯困便随他去便是。”

谢不虞知道萧瑾酌这是找他有事,否则怎么来的这般早,肯定是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在沈晏萧这屋里,这才循着声迹找了过来。

于是他斜眼瞅了还一动不动的沈晏萧,嘁了一声,抱臂出了门,而萧瑾酌还贴心的为沈晏萧又重新带上了门。

谢不虞出了门,来到庭院之中六角亭的石凳坐下,一瞧这石桌上还放着不知何时冒出来的茶壶,故作惊讶地哟了一声,瞧见萧瑾酌也坐了下来,谢不虞眼神一飘,移目向这院落之中的山水景致,一拍大腿,感慨道:“这无尽山...真是空气清新,闲情雅致之地啊。”

萧瑾酌不应他的话,只是默默地垂眸为谢不虞沏了一杯茶,推至他面前,而后淡淡开口道:“喜欢这里?”

谢不虞接过茶杯,不知是渴了还是莫名到了兴头上,仰头便一饮而尽,也很给面子道;“自然,你这是什么话,还用得着问吗?这般美景,在何处才能再见的到?”

萧瑾酌闻言仿佛是戳中了他奇怪的笑点,打趣道;"喜欢就常来。"

谢不虞刚新倒的,灌进嘴的第二口茶水,听了萧瑾酌这话,直接噗的一口喷了出来,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愣是给自己干呛了。

“咳咳...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无尽山,好是好,就是吧,那我也不能作为客人,在这长期霸占着住户啊。”谢不虞捶了捶胸口,还在缓刚刚呛的不轻的一口,又忙道出原因来。

他是真没这意思啊!谁知道萧瑾酌还能这么突然接话,打的谢不虞一个措手不及。

萧瑾酌见他呛的面色通红,又道:“别在无尽山喝口茶把自己呛死了,省得给本师兄还要莫名背上一条人命的栽赃诬陷。”

不是,这是人话吗?

谢不虞刚想开口反驳,哪料想萧瑾酌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接着刚刚自己的话道:“还有,你方才所说,不能长期作为来客霸占住户,那不妨更简单一点了,比如...直接拜入无尽山,和我成为师兄弟,这样就不见外了。”

“这以后呢,你要是碰上哪个不长眼的欺负到你头上来了,就可以跟我说,你萧师兄去摆平他,谁人敢不给我面子?”

谢不虞总觉得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话。

他当然知道萧瑾酌这是拿他当乐子寻呢,故作生气,重重搁下了茶杯,站起身来,皮笑肉不笑道;"谢谢萧兄好意了,您本人都...您本人都在这无尽山闯出一番名堂出来了,小弟这要是再加入进来,岂不是和您抢风头?"

“哎呀,小弟这可万万不敢的。”谢不虞笑眯眯一边摆手,嘴皮子还利索的说不敢。

其实方才谢不虞差点说漏嘴了。

他原来的意思本想是说,萧瑾酌你本人都被逐出师门了,谈什么护着我?

幸好谢不虞脑子灵活,这话锋一个转弯就又将话题圆了回来,但凡说漏了一个字,萧瑾酌估计都会起疑心,内心肯定暗暗盘算着自己是从哪里知道的。

总不能说是无意偷听到那些事情的吧。

思及此,谢不虞又偷偷瞄了一眼萧瑾酌,见他仍垂眸品茶,似乎并未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之处,这才缓缓放下一颗心来。

萧瑾酌方才说不介意自己抢了他的风头,谢不虞心里其实有点说不出话来。

是他自己知道不会在无尽山待太久,抑或是...往后都不一定会回来而说的这般话吗?

要是不知情的旁人听去了,定觉得这无非就是句无关痛痒的玩笑话,说说也就过去了,没人会当真。

萧瑾酌如今对自己说这般话,想必也是猜他谢不虞不知情,说不定想着等自己加入无尽山之后继承他大师兄的位置,享受各种优厚的待遇。

谢不虞乍一想差点觉得,这老狐狸有那么一瞬间是把自己当人看的。

或者说,是当朋友看的。

谢不虞如今也拿捏不准萧瑾酌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了。

但不再等他细想,面前之人又开口道:“上次不是同你在镜花水月阵中寻到那玄天禁术么?我曾说那材质与我这沏玉扇极为相似,我问过师傅了,这两件物什,乃是由不同时期的同一种材质所锻造出来的。”

“师傅给我琢磨沏玉扇形的时候,得到的那材料便是他先前云游时,在一处普通商贩那里所得来的好物什。”

“而之后我们去太平坊,用这玄天禁术去交换虞北的消息,最后此物却莫名落到了那林望月手上,但我瞧这女子样貌形似玄天人,在松风阁门前出手的招数,却像是望丘之人的毒辣,你不觉得...有些事情,过于巧合了吧?”

萧瑾酌手中摩挲着茶杯的边缘,像是在谋划一场步步为营的棋局,他语罢抬头看着谢不虞,想听听他的意见。

其实萧瑾酌这么一提醒,谢不虞放在心中发酵已久的疑问也昭然若揭了。

之前他也疑惑过,为何他们亲手交给太平坊的东西,几乎是转眼间就落到了林望月手上,而太平坊的规矩他们又是知晓的,这二者必然起了矛盾。

除非能满足两点,这东西才能完好无损的到林望月的手中,一是太平坊心甘情愿交付,二是林望月事先就与他们说好,亦或者是用了什么东西予以太平坊胁迫。

行商之人最是爱惜羽毛,在乎利益,自然也不愿意与比之强悍的对手抢夺东西。

“定然是太平坊不敢得罪这望丘,人都派姑娘过来取了,还有什么理由不给?哎...无趣,无趣,行商之人还是...”谢不虞摇头叹气,又坐回石凳之上,好不正经地翘着二郎腿。

不过谢不虞还有一件事没整明白,那林望月究竟先前与沈晏萧有什么瓜葛?

谢不虞就知道这小子瞒着他的定都是破事,只觉不能再拖了,急道:“那还等什么?萧兄,咱们如今便下山去虞北,探他个一二。”

萧瑾酌面色如常,仿佛一直是一种不急不慢的表情:“慌什么?算你运气好,过几日便是玄天的长生节,参加完再走吧,毕竟虞北那地好歹也是极寒北地,四季无常,这便叫我师傅为你们备下御寒的衣物。”

谢不虞一愣,问道:“长生节是什么?我在玄天可从未听说过,你莫不是又来诓骗我的?”

萧瑾酌啧啧了两声,无趣道:“谢兄看来是对这尘事涉世还未深啊,长生节……算了,等你去了就知道了,暂且保密。”他话锋一转,又笑眯眯道,食指比了个“嘘”的姿势。

谢不虞“嚯”的一声暗骂道:“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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