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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看书 > 一不小心助死对头登基了 > 第22章 人情温

第22章 人情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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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殃铭打小就在玄天那四季如春的地方长大,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飞雪,见沈晏萧拉开车帷,心下更是雀跃,也好奇凑过去探出半个脑袋来,映入他眼帘的便是满目霜色。

虞北坐拥群山,终年落雪,又因其百年不化的缘由,这远处悬崖峭壁之上挂不住飞雪的地方,便呈现出山水晕墨一般的暮云灰,正巧这下方尽是积雪之地,倒是映衬出一种寒霜孤月的高深意境来。

“到了。”谢不虞抱臂靠在马车里,闭着眼笃定道。

祝殃铭闻言将方才还探向窗外的半颗脑袋又收了回来,惊讶道:“师傅,您这一路上都没看过外边的景色,又是怎么知道到了没有的?”

谢不虞得意的睁开了一只眸子,道:“因为你师傅从前在这里做过一段时间的小本生意呀。”

沈晏萧寻思谢不虞是狗鼻子么?不靠嗅觉靠触觉也能感知到没到,还有他张口就来胡编乱诌的本领也真是令他佩服。

祝殃铭这孩子从小就想去走南闯北,奈何他又是家中父母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人,哪也舍不得他去,于是这些年来就一直在玄天境内到处转悠,他也都逛腻了。

像是画地为牢,无形的囚笼困住了笼中想要飞向苍穹的鹰,可雄鹰终归会回到长空的怀抱,只需揭开遮住囚笼的那块布,便能刺破牢笼,天光大亮。

此去虞北,祝殃铭也是趁着家中无人看管,临走时又在桌上留了一封信,以报他平安,告诉家中人,自己拜了一个很厉害的师傅,不用担心他在外会受到欺负,这就兴高采烈地跟着谢不虞去了一个于他而言全新的地方。

沈晏萧闻言也是奇了,从前他同谢不虞一起在北檐堂之时,便从未听说过他有谈起过自己的过往,迄今为止似乎也是个谜,如今还是头一回听谢不虞自己谈起从前。

“你竟从前还在虞北做过生意?真是看不出来。”沈晏萧笑道。

马车逐渐行驶到了虞北城内最繁华的街道,最终停驻在一家客栈门前。

谢不虞下车前才应了沈晏萧的话:“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去呢!”

一行人下了车之后也跟着他进了这客栈,谢不虞站在台前付了银子,要了两间房,又招呼他们坐到那边去点菜。

祝殃铭首当其冲喊了店小二过来,不过他不熟悉虞北有哪些好吃的能一饱口福,也就没有擅自做决定,而是看了看坐在他对面的沈晏萧。

沈晏萧见祝殃铭看着自己,耸了耸肩,无奈道:“这回你沈叔叔也帮不上忙了。”

于是祝殃铭又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坐在旁边的萧瑾酌。

好在萧瑾酌没有辜负祝殃铭的期望,很是从容的点了些菜,店小二记下菜名后应了一声:“好嘞,客官稍等。”,这才转身离去。

等谢不虞迟一步坐到长凳上,看着祝殃铭和沈晏萧双双像吃了猪肝一样尴尬的面色,奇怪道:“你俩...又怎么回事?”

萧瑾酌抢先一步回答:“没什么,他们俩初来虞北,还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面色上有些不适的模样也是正常的。”

此刻祝殃铭内心真的很忍俊不禁,在桌下愣是死死掐着自己大腿,这才没有笑出来。

谢不虞后知后觉,这才想起点菜的事情,问道:“你们点过菜了?”

萧瑾酌点点头:“就是不太清楚虞北这边的口味,看着眼熟的随便点了几个。”

客栈外纷飞的雪依旧被卷在朔风之中吹向四方,反观客栈内灯火通明,文人谈笑风生,墨客举酒高谈论阔,看起来似乎倒是不失留有几分人情味。

但谢不虞知道,虞北这种地方哪里会像玄天一般和谐。

趁着他们几人聊天的间隙,方才点的菜陆续也端了上来,路途劳累,人自然也就饿的急了,祝殃铭大少爷第一次不顾形象地在外面风卷残云的消灭食物。

约莫是吃的太快,祝殃铭一不留神就被呛到了,谢不虞见此拍了拍他的背,叹气道:“小祖宗,没人跟你抢,何必吃这么快,把自己给噎住了呢?”

“是...是太好吃了!”祝殃铭呛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说出这么一句理由来,这可能就是他乡异客也会觉得同样的东西别有一番风味...?

此时旁桌的人正在喝酒吃肉,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一个只比桌子高半个头的小女孩,小脸脏兮兮的,身上衣物单薄,正拿着一个破破烂烂的碗到处乞讨,想来是此地靠乞讨为生计的人。

这条街说是虞北最繁荣的地带,也不乏缺了那些依旧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无家可归的人们,虞北也算是半个荒无人烟之地,所谓繁荣,不过是行商利益上的兴起罢了,又会关乎这些百姓何事?

桌上那男子看见这小女孩到他桌边乞求,先前还满脸笑意的面容转瞬间就像见了瘟神一般厌恶,仿佛避之不及,还边推走那小孩边骂道:“去去去!要乞讨滚一边去!脏了你爷爷我的衣物,你赔得起吗?!”

那小孩被那男子推的猛了些,险些摔倒在地,小孩见男子不给自己吃食,也不哭闹,只是又重复着自己的动作,其厌不烦的问遍每一桌的客人,只为乞求能给自己一点吃的。

但好像这小孩每次最终乞讨的下场,都是被客人漠然的拒绝,态度好点的就直接不理睬她,态度恶劣点的就上脚去踹。

祝殃铭这傻孩子要不说做事总有些鲁莽呢,眼里容不得一点疾苦,见这一幕无名怒火便从胸中迸发出来,他一撑桌面,气冲冲就站了起来,准备给那几个踹那小姑娘的男子一个教训。

谢不虞猛地一把将祝殃铭又拽着坐了下来,在他耳边暗暗道:“这里不是玄天,别多惹是生非。”

祝殃铭撇了撇嘴,后知后觉理智占了上风,闻言也不再意气用事,低声道:“要是那小姑娘来乞讨,我肯定会给她的...”祝殃铭看了看谢不虞,似乎是没有听见他说的这话,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端端正正坐着。

傻孩子虽然傻了点,好在还是很听师傅话的。

说来好巧不巧,桌边忽然响起了一声稚嫩的童音,谢不虞循声抬眸一瞧,不就是刚刚被拒绝了很多次乞讨的小姑娘么?

“大哥哥...可以给我一点吃的吗?”那孩子依旧捧着个破破烂烂的碗,可怜巴巴瞧着祝殃铭,又看看谢不虞,眼神在他俩之间来回跳跃。

祝殃铭此时好不容易将那口噎住的饭给吞了下去,瞧见那小孩过来乞讨,心下一软,便顺手拿了个馒头准备放到那小孩手捧着的碗里。

傻孩子听话归听话,就是有点不太长记性。

谁知祝殃铭还没来得及将这馒头放在那小孩碗里呢,不远处的一桌旁却突然站起来一个汉子,一把将酒杯重重摔在桌上,“砰”的一声响,将此地其余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高声怒喝道:“我看谁敢给她吃的!”

那汉子身材魁梧,浓眉大眼,脸上有一道陈年刀疤,身上衣物一看却不似是虞北人,倒有几分望丘的模子,背后背着一把宽刀,手腕上缠着数道绷带,一眼便能识出此人是个常年习武之人。

他原先坐在离谢不虞这桌不远处,瞧见那小女孩过来讨饭,这才走到了谢不虞旁边,厉声道:“这娃她爹欠了老子银子,要是她爹还不上这银子,老子就让这娃饿死,正好减轻了她爹的负债!”

这汉子说罢竟是哈哈大笑起来,而方才同那汉子坐在一桌的其余人也跟着一起得意的笑了,明显同这汉子是一伙人。

谢不虞心道:“如今虞北似乎刚刚被那遗孤重新建立秩序,从当年之后,这么多年来无人看管,本又同望丘生意之地离得近,也算半个蛮荒之地,地头蛇便就不免从各地衍生出来。”

这汉子方才一声厉喝,旁桌的人连谈论都没了声音,难怪这小孩方才乞讨的时候,众人态度不是漠视就是恶劣,现在细想来,应当不是不愿给,而是不敢给,看来此人是这块地盘的地头蛇了。

空气似乎连带着被这汉子震慑地停滞了几秒后,谢不虞站起来,朝着那汉子微微一笑,道:“我们也是初来乍到虞北,这位是我的小徒弟,他不怎么懂你们这道上的规矩,还望海涵了。”

语罢又朝那汉子抱了拳,接着道:“再说了,这位大哥,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这小姑娘她爹欠了你的钱,也该找她爹问个不是?关这小姑娘什么事呢?”

那汉子一听谢不虞的话,又是一阵令人觉得一股恶寒的笑,又道:“小兄弟...初来虞北啊?看你这体格也不像是望丘的人,那想来不就是玄天的人?”

汉子朝谢不虞邪笑,拱手道:“在下素来听闻玄天高手如云,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去造访啊!如果...小兄弟你愿意跟我比划上这么几下,赢了我,我便同意你给这小娃饭吃,若是输了...就滚出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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