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米拉几乎将天堂星所有活物都检查了个遍。
正如本体的第二克隆体所说,这些都是低级克隆体。
黑影让萨米拉别白费功夫了。.
“低级克隆体是不会有灵魂之精的。”
更何况,这个制造低级克隆体的家伙技术还不怎么样。
敢批量制造这种跟她们有间接联系的克隆体,这不就跟蓝星那个词,嗯,草船借箭差不多吗?
萨米拉心里烦躁,又见黑影在玩光脑。
“你不做些什么吗?”
黑影把重新打开的界面给萨米拉看。
“喏,这样找更快一点。”
光脑界面上是无数个视野,就好像突然黑入了别人的光脑。
但仔细去看,又不是那回事。
倒是萨米拉在自己联系人列表里发现了很多陌生人。
“……”
黑影不可思议:“你不知道?本体克隆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视野共享,方便随时监视。
大脑网络共联,提高办事效率。
……
这些都是萨米拉没想到的。
毕竟,自她有意识以来,脑子好像不太好使。
黑影知道萨米拉在想什么,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大概是克隆时出了点问题,记忆性格出了偏差。
本体的克隆有很多她们难以想象的用处,但本体发展克隆势力,却也限制克隆体的能力。
本体可以完美复刻任何一个异能,然后以她的能力使用。
换句话来说就是,除了血脉压制,没什么能够管住她。
至于有没有偷偷复制过王的异能,这不是黑影一个克隆体该知道的。
她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记忆。
“……”
-
萨米拉和黑影在外游荡了不到一个小时。
回去后,家被偷了。
看着空荡荡的卧房,萨米拉拦住正在院子里浇花的弗罗多。
“克莱因呢?”
弗罗多:“?”
这是他能知道的事吗?他不是不能进王女的卧房吗?他不是被命令不能出现在以王女为中心的二十米范围内吗?
黑影拍了拍脸,有时候,她很不想承认这个家伙是她的间接克隆体。
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
本体明明那么狡诈,怎么会有这样的克隆体呢?
但想到满星际愚蠢的低级克隆体,黑影又释怀了。
“……”
弗罗多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味地认错。
他趴在地上跪着,又是一只哆哆嗦嗦的窝囊虫。
“领主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明小姐一直在看着啊……”他又不敢靠近王女殿下。
黑影拦住萨米拉,她大概想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之前书房里的那具尸体有克隆体的气息,这也是为什么她会跟着萨米拉出去。
她们可以控制这些克隆体。
这是本体定下的规则,任何一个克隆体都无法违背这一规则。
如果克莱因这里有危险她们可以很快赶回来。
这规则与虫族的血脉和阶级制度相似,但后者凌驾于克隆规则之上。
“……”
黑影更倾向于有跟她一样的克隆体占据了那具躯壳。
“行了,多罗多也当了你这么多年的出气包。”
弗罗多:“……”
他真的不叫多罗多。
忽略弗罗多的无声抗议,黑影在光脑上操作着什么。
她刚把萨米拉的光脑列表填满,星网的速度很快,可以支持多人共享界面,当所有界面投放进精神之海,强大的精神力可以帮助快速掠过检索重要信息。
只要有异常的地方就好。
星际很大,黑影也只能在光脑辅助下找出克莱因有可能出现的地方。
那些近期以来出现的异常,比如某个很久不用的地方出现了活物的踪迹;再比如某个地方的数据监测出现异常。
黑影可以以光脑为媒介看到其他克隆体的视野,这些克隆体身份各异,或是星际的公职人员,又或是体验上班的服务人员,有中心星系大家族少爷小姐,也有边缘星系的管理人员……
大量信息涌入黑影脑中,精神之海的星星点点在此具象化,每个光点被拉长成线,线动成面,平面上接受外界的画面。
无数画面层层叠叠错乱出现,犹如电脑界面点不完的信息窗口。
“……”
于此同时,被控制的克隆人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服从命令。
于是他们放下手中的事情,有条不紊地进行排查和检索……将一切整理过之后,克隆人齐齐盯着光脑界面,他们目不转睛,将这些信息一并送入同一个联系人的聊天框。
黑影接收到这些信息,随即开始一一排查。
虫族对什么敏感,那当然是气息了。
她一个个模拟现场,从各种杂乱气息中抽出熟悉的那一丝一缕。
在某个场面在精神之海中闪了一下后,她觉得,她找到了。
“……”
弗罗多就说会出事吧?
不管是领主大人,还是领主大人的克隆体,她们都不记得那位了。
他不记得还情有可原,毕竟他一个小喽啰不能知道太多,但领主大人就——话说回来,总之他们这算内讧吗?
强大的精神力压得弗罗多跪不标准,最后他哆哆嗦嗦趴在地上,开始反省自己的行为。
山一样的压力压在他脊背上,还好他反应快,提前把手垫在脸下,不然过会儿脸跟地板分不开。
“……”
最后等到精神力退散,弗罗多的手背和额头已经红了一大片,他身下的地板则多出了几个凹坑,膝盖的,手的……
弗罗多耳边没有什么动静,但他很确定自己的感受器损坏了,抬起眼,一只眼睛看不清,而另一只眼睛则看不到颜色。
模糊的黑白灰世界安静,他揉了揉出血的耳朵,又把流了一地的鼻血清理干净。
收拾残局已经是弗罗多刻在灵魂里的事情了。
即使领主大人没有给出这个吩咐。
虫族的愈合能力很强,只要没死,身上的伤过段时间就好全了。
弗罗多等着视野恢复,身上的痛感回归,他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抬头去看萨米拉之前待过的地方,那里没有她。
膝盖有些疼,躯干在麻木。
房间的易碎品成为碎片,静静躺在桌上或是掉在地上;角落的小东西东倒西歪,架子上的花盆摔在地上,植物和土一起摔下来,地板一片狼藉。
“……”
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他要开始收拾残局了。